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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结果的爱情所感染。

    她看着相爱一生却又抱憾终身的两个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薛定关掉了电视,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已经十二点过了,该睡觉了。”

    祝清晨没动,忽的侧头望着他,“如果是你,你会选什么?责任,还是爱情?”

    终于还是问出了口。

    薛定一顿。

    她却再次追问:“如果你是ne;archer,你会选择恪守承诺和眼前的生活,眼睁睁看着深爱的人离开,还是不顾一切去和她在一起?”

    客厅里明亮温暖,隔绝了外界的凄风冷雪。

    他与她并肩坐着,他靠在沙发上,她盘腿侧望着他。

    薛定沉默片刻,抬头对上她的视线。

    她是那样清晰地望进他眼底,像是一把利剑,穿过所有平静的表象,非要刺透他的心。

    选什么?

    一个人孤军奋战在硝烟里,还是把她一起拉进泥潭里?

    他也想自私点,拉着这个女战士和自己一起去以色列,他从不曾想过放弃自己的理想,可事到如今她就在眼前,尝过了有人陪伴的滋味,他也不愿意推开她。

    那就像乔恺说的那样,只要她愿意,他选理想,也选爱情,索性带着她一起踏上这条路?

    这是最好的答案。

    这女人活得这样肆意,这样坦荡,他知道她不会拒绝。

    她会毫不犹豫跟他一起回到那片土地上,天不怕地不怕,也会莽撞地告诉他,她不怕死。

    可薛定望着她,心里如有滚油在熬。

    因为他同样知道,他选择的那条路是一条不归路,若拉着祝清晨同去,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他做不到。

    他不愿意看她为自己担惊受怕。

    他不愿意她和他经历同样的风雨。

    当他从即将坠落的直升机下救出小姑娘时,他和祝清晨还只有素面之缘。他在她的车后座上转醒,抬头就看见后视镜里,她一脸惊慌、泪流满面。

    他在耶路撒冷的小学外面与恐怖分子搏斗时,抬眼看见她不顾一切拉开黄线,朝他飞奔而来,眼里有足以燃尽一切的火光。

    那女人太够义气,太孤勇。

    他甚至毫不怀疑若是有朝一日他身处枪林弹雨中,她会眼都不眨地冲进来,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也会陪着他一起死。

    她的烈焰会将她自己也烧成灰烬。

    ……

    薛定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望着她,一刹那间,脑中已然浮现出无数画面。

    他忽的笑了,答非所问,问了她一个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祝清晨,你怕死吗?”

    她答得斩钉截铁:“不怕。”

    那模样,颇像一个急于得到老师肯定的学生。

    薛定又笑了,将手里的遥控器随意放在茶几上,才回头看她,“可我怕。”

    祝清晨一怔。

    方听见下文。

    “我怕你太勇敢,也怕你不怕死,更怕你死。”

    他伸手,将她被暖气烘得将干未干的头发往耳后轻轻一撩。

    “我的路,太难走。一个人已经举步维艰,没必要拉着旁人和我一起走。孤军奋战的时候,我还能做到不问明天,可若是有人在身旁,我反倒会提心吊胆。”

    看着她急于反驳的模样,他又失笑。

    “尤其,那个人是你。”

    祝清晨张着嘴,忽然间发不出声来。

    他在拒绝,在抽身,可也前所未有的坦诚。

    她不愿再听一遍在沧县的小客栈里他已说过的话,却也想不出别的理由很好地说服他。薛定是块顽石,固执,冥顽不灵。偏偏这块顽石书读得比她多,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压根说不过他。

    室内的空气仿佛温暖的棉花,漂浮在半空里,也堵在胸口。

    没有进展。

    一筹莫展。

    哪怕直面感情,他依然不接受她。

    祝清晨的眼眶有些酸楚,有些发热,却并非全部来自于他的推拒,也源于他的那番话。他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飞机坠毁、炸/弹威胁,统统难不倒他,可他就在她眼前坦白承认,他怕她死,怕她不顾一切,怕连累她。

    她根本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来劝服他。

    怎么办?

    怎么办?

    抬头看他一眼,那双眼明亮又平静,却又仿佛藏着波涛汹涌。

    眉是锋利的剑。

    唇是三月的花。

    总是严肃地抿着唇,眼里偶有讥诮与刻薄。

    可是当他笑起来。

    当他笑起来的时候,她会觉得平凡的自己也因他而燃烧起来,从心脏到灵魂,熊熊烈焰因他而起,至此她的人生脱离了平淡乏味。

    眼眶越发酸楚难当。

    她这辈子,哭过的次数少之又少。因姜瑜的固执不肯离婚而哭过,因祝山海的毫无人性家暴妻女而哭过,因苏政钦的背叛与追求名利而哭过,却从未像今日这样,因为太想爱一个人,光是看着他都快落下泪来。

    subsp;sweet sadness.

    头顶是充沛的灯光,周遭是和暖的空气。

    祝清晨努力稳住眼底的湿意,蓦地伸出手来,毫无征兆地覆在薛定胸口上。

    左胸,心脏的位置。

    她说:“这里有我,对吗?”

    一眨眼,有泪掉下来。

    薛定沉默不已,一动不动坐在那,低头看着她素白纤细的手掌。

    掌心恰好贴在他心脏所在。

    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像是沉重又难以遏制的叹息,宣告着他的沉湎,他的挣扎。

    这个女人,素来坚强,像是风吹不动,雷打不倒。

    也因此,他曾巴望着她那没人性的父亲早些离开她的人生,那唯利是图的前男友也最好有多远滚多远,她就该肆意妄为,好端端的,笑得飞扬跋扈,活得无法无天。

    可是当这一天终于来了,她还是哭了。

    这一回,罪魁祸首是他。

    薛定看着她亮得可怕的眼眸,还有那一行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