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让她遭受非议?足见他对屋中的那个女人连半点情愫也没有,给她一个体面的身份,更是不可能的事儿。
但现在的情况,无论方霏怎么去劝四姑娘,她恐怕都听不进去了,只会认为方霏是断送了她大好前程的人,怎么可能去辨别陈誉对自己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无凭无据,将来他拍拍屁股一走人,四姑娘的处境可就堪忧了。
不管他是有意纳她为侍妾也好,假意答应的缓兵之计也罢,白纸黑字写上去的事儿,他就一定赖不掉,这也算是给赵家一个交代,不至于让四姑娘稀里糊涂的就等着成为弃妇。
‘嘶’,陈誉皱着眉头,倒抽了一大口凉气,一副完全没想到的样子,有些为难地道:“收个侍妾也这么麻烦?”说完,又叹了一声,仿佛此事真的另他觉得头很疼一样,顿了顿,忽然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既然这么麻烦,那这个侍妾我不要了,赵太夫人,你还是把人带回去吧!”
摔!
在那一瞬间,四姑娘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但随即更多的愤怒席卷而来,将她彻底淹没,摆明了是在故意玩她的陈誉在她心里依旧完美无瑕,但她将所有的怨恨却都转移到了方霏身上,她恨不得立马就冲上去,揪住她的头发,狠狠扇上她几巴掌才能解气。
二夫人也有些转不过弯来,天真地问道:“陈世子,我们四姑娘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她几时成了我的人了?”陈誉用更加天真的表情反问,“适才,不过是她知道赵太夫人要来接她归家,特意过来找我告别而已,你也看见了,门窗开着,我们并未发生任何苟且之事。”
“告……告别?”二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也抱了,搂也搂了,还有用这种方式告别的?但二夫人也不好说得太直白,便道:“陈世子,大伙儿又不是瞎子,你明明占了我们四姑娘的便宜,怎么能不认账呢?”
是啊是啊!四姑娘心底在无声的呐喊着,这一刻,二夫人在她眼中的形象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身后光芒万丈。
“二夫人,你非要听实话么?”陈誉背着手,口上虽再问别人想不想听,但却不给别人回答想不想听的时间,接着又道:“才刚我躺在椅子里小睡,你们家姑娘大概是眼神儿不好,走路不看路,不小心跌到了我身上。”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l
☆、104 妾也不要?
二夫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才刚又不是只她一个人撞见,陈誉分明是睁着眼,搂着四姑娘的,现在非要颠倒黑白,说人只是碰巧跌在他身上而已,关键是,明明大家都知道他在说谎,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证他。
屋中的四姑娘直愣愣地盯着方霏的侧脸,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流露出的浓浓恨意。
若不是她逼着陈世子要什么劳什子字据,事情怎么可能会发展到这一步!
这大概就是陈誉想要的效果,给四姑娘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在四姑娘眼里,此刻也就分不清是否是陈誉在刷心眼了,她只知道,对于赐给了自己无限失望,让自己从云端跌落的方霏,杀父之仇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方霏也知道,无论自己再如何解释,别说四姑娘,恐怕连二夫人,也不会相信自己是为了四姑娘好,因四姑娘与自己有过节,这就更让人容易对号入座。
但事已至此,还能如何?难不成还要一口咬定是他二人有私情,大白天的做了苟且之事,逼着人负责?这是不可能的,且先不说两人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单冲着陈誉后台硬这一点,两人真有些什么,他不承认,别人照样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再者,就算是为了赵家的颜面,此事也不可能闹大,丢脸的只会是女方,以及女方背后的整个家族,顾全大局也好,确实是拿人没办法也罢,就算摆明了他是在故意愚弄众人,可又拿他没办法。只能打落门牙和血吞。
方霏心念电转,脑子转得飞快,当即便道:“既然是误会一场,那陈公子才刚又何必要说出要收下四姑娘做侍妾这种话?一个姑娘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节,陈公子不该拿别人的名节开玩笑。”
陈誉摆明了下套,想让她来做这个坏人。她就偏不能让他如愿得逞。
“此事确实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你们府上的姑娘着想,夫人你想,她擅自跑到我书房中来。本就是于理不合,才刚那么多下人又看见了,众目睽睽之下,我也只是想找个台阶给你们家姑娘下而已。”陈誉解释道。真话假话参合在一起说,编得滴水不漏。
二夫人算是看出一些门道来了。纳闷地打量着较上劲儿的两人,不敢胡乱揣测。
四姑娘却是铁了心的,认定了方霏就是看她不顺眼,故意来搅黄了她的好事。决定一条道儿走到黑,将方霏恨到底了,不管方霏再如何从陈誉嘴里套话出来给她听。都已经改变不了方霏在她心目中的恶毒形象。
“大丈夫言出必行,陈公子难道不知道么?”方霏高高昂着头。目不斜视,一派正气对陈誉说道。
“夫人这话在理,我也知道,但我还听过一句话,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了替人化解尴尬而说的一些体面话而已,当不得真,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呢?”陈誉抄着手,闲闲地道,一副我很闲,咱们慢慢辩论,辩赢了我就收下你家姑娘的架势。
“既然陈公子这么乐于助人,何不助人助到底,反正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不想让四姑娘遭人非议,那何不就此收下她,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如此一来,她就不用再遭人非议,陈公子也得了一位红颜知己,如此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方霏抓着他话里的破绽,直往一个地方猛攻。
从小母亲就喜欢给她灌输一种思想,当我们占理的时候,就用道理去说服对方,当我们不占理,而对方有破绽的时候,咱们就盯着他的破绽,定能取得突破。
“啧啧。”陈誉皱着眉头,忽然就倾身向前,致使两人的额头几乎贴在了一处,随后却又飞快的退开,努力做出一副很是为难的神情,沉声道:“可我家中父亲定有规定,我的婚事,不管是娶妻还是纳妾,都要由他老人家说了算,我自己做不得主,赵太夫人又何必强人所难呢?”
这话一出口,蹲在窗外听墙角的程奇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大公子,你这么孝顺听老爷的话是真的么!
老爷为了你的婚事简直操碎了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