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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了才好呢!免得日后我和阿暖成亲时,心里不爽。”

    听到“成亲”二字,洛七尾一头扑进安宇梦怀里,“哇”地哭出了声,边哭边用拳头捶他:“安宇梦,带我离开京城吧!我不想嫁给雍王,我如果嫁给了雍王,我会死得很惨……”

    ※

    宜家酒肆吃酒归来,夜幕已降临。温鹿鸣、安宇梦和杨沐飞三人踱步到客栈楼下时,都不甚唏嘘。杨沐飞一直纠缠着温鹿鸣问那帕子是不是白云暖送的,温鹿鸣反问他:“是又怎样?”二人差点动起手来,幸而安宇梦劝住了,他道:“都是读书人,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杨沐飞道:“朋友妻不可欺,他抢我阿暖,就不辱斯文了?”

    温鹿鸣没好气道:“你和阿暖之间又无婚约,我怎么就抢了?再说我即便抢了,又当如何?”

    “你……”杨沐飞气极。

    安宇梦劝解道:“你们二人在此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什么用?还是这次回洛县,问问阿暖的心意。古语云,女子十四不嫁,其父母有罪。阿暖今年十四了,也该当婚配了。”

    杨沐飞道:“我姨母定会将阿暖许配于我的。”

    “那可未必,宏词科上我高中,白世伯定会将阿暖许配于我。”

    二人各不相让,安宇梦懒得再调解,背着手径自走掉。他心里的心事比起温、杨二人来更加沉浮。洛七尾在宜家酒肆里梨花带雨的面容不停闪烁在他面前,她声声乞求他带她走,可是他什么理由带她走?她是相爷千金,他与她之间隔着琴官的仇。她更是雍王未过门的妻子,他一介布衣,怎么可能去拐皇家的儿媳?

    而雍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除了知道他是皇上的第九子之外,对他一无所知。他真如洛七尾所言,是一个草包吗?

    ※

    洛县白家早已接到京都传来的喜报,温诗任和白玉书都乐开了花。儿子高中,与白家结亲的愿望便不会落空了。温诗任登时在静宜斋内扬眉吐气起来。

    而白玉书更加笃定了要将白云暖许配给温鹿鸣的想法。

    白云暖正在听雨轩的回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向白苹学绣香囊,忽见白玉书进了听雨轩的园子,向回廊这边走来。二人忙停了针线,上前给白玉书行礼。

    “父亲……”

    “干爹……”

    白玉书笑道:“两个在做什么呢?”

    “向苹姐姐学做香囊呢,苹姐姐的绣工实在精湛,女儿学也学不来。”白云暖笑看着白苹。

    白苹脸颊微微一红,道:“阿暖谦虚了,阿暖冰雪聪明,不过未将心思放在这上面而已。若论文章,谁又做得过阿暖妹妹?妹妹可是女中诸葛。”

    白云暖拿手戳了白苹一下,对着白玉书撒娇道:“父亲,你看,苹姐姐取笑我。”

    “哪里取笑了?我说的是实话。”白苹轻声辩解,脸却已红到了脖子根儿。

    白玉书笑道:“女子又不治国平天下,写那么多文章做什么?最紧要的是嫁个好人家。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们两个的终身大事比什么都紧要。”

    白玉书在回廊长椅上坐了,任由阳光洒了一肩,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阿暖,有一件事父亲要来讨你的意见。”

    见父亲煞有介事,白云暖便和白苹一起恭谨站在了父亲跟前。

    “何事?”白云暖问道。

    白玉书答:“此番鹿鸣高中,又得了翰林院编修之职,回洛县探亲之后便要上京赴任。所以我想把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

    白玉书话刚说完,白苹就惊跳了一下。白云暖没有被父亲的临时起意吓着,倒被白苹的低呼声吓了一跳。

    “苹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白云暖好奇地看着白苹。

    白苹忙摇头道:“没……没有。”

    白云暖便看向白玉书,认真道:“父亲,什么叫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两个指的是……”

    “当然指的是你和鹿鸣啊!”

    白云暖拿眼偷瞧了白苹一眼,见她的脸涨红着,神色落寞,而两只手不安地互抠着,目光一时没有着落,很是局促的样子。

    白云暖抿了抿唇,对白玉书道:“母亲在病榻之中,女儿没有心思谈婚论嫁。”

    “今年将你的亲事定下来,也是你母亲的意思。”白玉书道。

    白云暖摇头:“可母亲属意的人选是沐飞表哥。”

    “你母亲原是想亲上加亲来着,可是这回宏词科只有鹿鸣一人高中,可见其才学在你沐飞表哥之上,更兼鹿鸣的人品和样貌都是没得说的,所以父亲私心以为将你许给鹿鸣,更合适些。”

    白云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秦艽兴冲冲来报说:“启禀老爷,温公子衣锦还乡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荣归

    听闻温鹿鸣归来,白玉书和白云暖都是一震,而白苹却不敢将心底里的欢喜表露出来,她垂着头,任由胸腔里小鹿乱撞个头破血流。

    白玉书已起身随秦艽出了听雨轩,而白云暖上前挽住白苹的臂弯,含义深刻地笑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去哪儿?”白苹有些慌张地问。

    白云暖笑道:“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哪,瞧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啦。”白苹立即惶恐地拿手摸摸自己的脸,白云暖笑意更深,拉了她不由分说就走。

    ※

    白家父女见到的只有温鹿鸣一人,安宇梦回了河西镇,杨沐飞回了临县。高中荣归,自是欢天喜地,白家迎接温编修的是炮竹声声。

    温鹿鸣先是见过了白玉书和温诗任,继而才来见过白家姐妹。

    白云暖笑盈盈打量着温鹿鸣,打趣道:“哪来的衣锦还乡?书生分明未改旧时衣裳啊!”

    温鹿鸣看着白云暖娇俏又磊落的笑容,眼神里的爱慕与怜惜之意更浓。白苹一旁看着,更加落寞。白云暖注意到白苹的落寞,便将她往温鹿鸣跟前一推,道:“你上京赴考的这些日子,某人不知道为你在菩萨跟前许了多少愿事,你能力压众人,一鸣惊人,实在是有她的功劳。”

    白苹的脸又红成了红苹果。她目光闪烁,压根不敢正眼看温鹿鸣。

    温鹿鸣听白云暖如此说,有些讶异地看着白苹,但见白苹生得清新可人,竟十分赏心悦目。他拱手作揖道:“有劳贤妹有心了。”

    白苹杵着只顾羞涩,竟不知还礼。还是白云暖拿手肘碰了碰她,她才回神,给温鹿鸣行了福礼。

    白玉书摆了筵席为温鹿鸣接风洗尘,席间又与温诗任一番耳语。白云暖知道父亲是在与温诗任讨论自己和温鹿鸣的婚事,回到听雨轩时心下是又急又有些茫然。

    自己对温鹿鸣到底算怎么回事呢?难道就全无一点男女之情吗?想温鹿鸣公子如玉,翩翩书生,难道自己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