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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的。

    我不理他,继续扎,第一个成功了,就说明下一个也能成功。两股线交叉的地方能够扎进大头针固定,可是其他需要固定的地方大头针是没法扎进桌子的,我坐在椅子上想办法,顺便把腿拿下来缓解一下绷得太紧的脊椎。

    最后让厉卫平找来了一大块泡沫板,把绳子放在上边,这样就能够随地扎进大头针了,与其等厉卫平一枚一枚的放在我的脚上,不用直接用嘴巴叼起来,虽然样子更丑,但至少效率高了很多,我就这样低着头一下一下的摆弄绳子,然后扎进大头针进行固定,然后咬着绳子摆换位置,再咬起大头针,来回重复这样的过程。

    除了扎和摆,还有很多需要把绳子拿起来插在另一部分的里边这样的情况,我就只能硬着头皮挑战,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郑丛喝中药时痛苦挣扎的画面就会自动出现在我的眼前,还有什么能比郑丛的健康重要呢?我便重新埋头工作,毫无怨言。

    健全人撑死了半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一个绳结,我却从早上编到下午,除了吃饭上厕所,我都在坚持着,只是为了能在她下班前编好,今天就能让郑丛戴上。编绳虽然不是很难的手工,但如果一只手做都很难吧,更何况我连一只都没有,每次好不容易出些样子,因为我下一个动作没动好而引发绳子的所有部分的位置都跑偏,那我就得再一次重新来过。有一次甚至都快成功了,却因为我在动其中一根绳子的时候不小心咬起了两根而功亏于溃。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威打来了电话,原本今天他和厉卫平一起值班,早上让他把郑丛送到单位后就让他在单位上班,等晚上再一起把郑丛带回来。可是他却说我爸找他有事,没法送郑丛回来了。

    我忙着编绳结,也没在意,想让厉卫平去接郑丛一趟,他又不肯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

    “算了,”我忙得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让她自己回来吧。”

    “恩,让她打车回来,也挺方便。”厉卫平说。

    “打车?”我笑道,“她肯定坐公交,算了,随她去吧。”

    我又接着忙起自己的事情来,在郑丛回来前编好绳结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我想象着她戴上绳结时高兴的样子,还想象着过不了多久她的病就能好起来,再也不用躺在床上打滚了。

    从早上九点多,到晚上五点半,我不敢去数一共有多少个小时,健全人半个小时做完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拖了多久,不管怎样,终于是完成了,作品没有图上画的那样好看,没办法毕竟是出自我的嘴巴,不可能还要求质量怎样,能完成就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我终于能抬起头,随便的转了转脖子,却“嘎嘎”的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响起来,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拼了。

    我开始期待郑丛进家门,以前从来没有如此的期待过,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想尽快把自己学会的本领展示给最爱的人看。

    快六点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了动静,我拖着假腿几乎是跑着就到了厨房,叫住正在做饭的厉卫平:“快去开门,郑丛回来了。”

    看着厉卫平擦擦手去开门,突然愣住了,听见门铃响,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去开门,而只能是去找别人的帮助,我对自己真的是失望极了。

    门被打开,郑丛果然出现在门外,她竟然比以往都高兴,平时习惯性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罕有的笑容。

    “你回来啦?”我站在门里也笑着看她,“打车还是坐公交呀?”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不肯打车的。

    她的笑容依旧没有收起来,背着手摇晃着身体,得意地说:“你都猜错啦。”

    我正想还有什么交通方式的时候,郑丛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他一步就跨出了黑暗的地方,没等我看清,就开口道:“郑丛搭我的摩托车回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好像有点无聊,自行脑补会比描述的精彩

    第69章 吵架?

    我才知道,原来微笑的出现和消失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转换。站在面前的这两个人刺痛了我的眼,而“摩托车”这个心结埋在我的心里早已不是一天两天。

    祝福依旧一副随随便便嘻嘻哈哈的样子,站在他身边的郑丛提着安全头盔,抬着手正要还给他。

    什么也没说,我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卧室走去,我努力稳住自己的步态,想让身形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蠢,但是心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压制,在这种气愤下,估计很难走得稳。不管怎样,我还是在他们的注视下走回了卧室,厉卫平也跟了进来。

    “关门!”我大声说。

    “为什么啊?”厉卫平手扶着门把手却不动。

    我大喊:“不为什么,让你关你就关,哪有那么多废话啊!”声音几乎破音,厉卫平见状赶紧将门关上。

    坐在椅子上,头疼得厉害,我只好闭起了眼睛,我知道郑丛喜欢摩托车,一直都知道。她今天的状态和心情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一定是很开心的吧,想到她坐在摩托车上搂住祝福的样子,说不定脸上还挂着幸福的神色,我的心就好像被挖了一个坑,所有的冷空气都在一瞬间灌了进来,冰冷刺骨让我无法呼吸。

    隐隐约约能听见门外的动静,似乎是祝福在说些什么,却听不到郑丛的声音。编了一天的护身符静静地躺在桌子上,看着原本鲜红的绳结被我的口水几乎浸成了暗红色,难以平复心情,一下子把鞋甩掉,抬起脚就想把护身符扔掉,可是厉卫平的手比我的脚快得多,急忙伸过来按住了我的脚,在我的脚趾间将绳结抠了出来,他的脸色都变了,急道:“别扔!这是你辛辛苦苦编了一整天才编出来的,全都是心血啊!”

    我斜睨他,冷哼道:“你们编五分钟的东西,我要弄一整天,这也叫心血?这分明就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是多么的没用!”

    厉卫平不敢再说话,把抢过绳结的手藏在背后,气氛开始下降到冰点。我在椅子上静坐,望着窗外的一片黑色,不知不觉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我想不通。

    这段时间里,厉卫平坐在离我较远的椅子上,他不敢轻举妄动。我只能在心里冷笑,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因为不能自理,所以一切的一切都要暴露在别人的面前,毫无尊严可谈,这大概就是作为残疾人的最大悲哀吧。

    可是我一点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就在有些人说自己小时候不小心触了高压电而失去双手时,就在有些人说几年前不小心出了车祸失去腿脚时,我只能睁着无辜的眼睛思考,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不小心的事情,以至于让我从降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一副残缺不全的模样?

    “你先出去吧。”我别过头说话,不想让厉卫平看见我此刻的样子。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走出卧室,没过多久,又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