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跟着我，我不离开。”

    谷楠瞪大眼睛，脸色通红，过了一会儿，认出了慕梓安是谁，就靠在慕梓安的胸前，脑袋重重地压在慕梓安的心脏上。

    她说。“豆豆，我难受。想吐。”

    “那还喝这么多。”

    “伤心。”谷楠闭上眼睛，说，“以后不喝了。”

    慕梓安记得谷楠前世非常酗酒，不知道为什么这世，她反而不怎么喝了。慕梓安半真半假地问。“以前那么爱喝酒，现在突然不喝了，为什么？”

    谷楠笑了，她的口中都是浓郁的酒味儿，说。“从来没爱喝过。就是心疼，喝多了，就麻木了。”

    谷楠抬起手摸了摸慕梓安的胸口，用指尖划慕梓安的衣服，轻声道。“就是这儿疼。你懂吗？”

    慕梓安愣了一下，眼神暗了暗，问。

    “你疼什么？”

    “疼你走了。”谷楠说。“你躺在地上，还不理我。一走就不见——”

    谷楠笑了两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她就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听了这话，慕梓安身子晃了晃，本想再问问谷楠，可她一句话都不说。

    那晚慕梓安也喝了不少，有一瞬间，慕梓安还以为她听错了，后来觉得不对，总觉得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慕梓安脑子很迟钝，什么都理不出头绪。

    那天过后，工作繁忙的她又把谷楠说的话都忘了。

    前几个月，慕梓安和谷楠攒钱交了首付，又买了一套房子，那时候房价还没达到顶峰，六十万就能买一百二十至一百四十平米的房子。

    慕梓安知道再过两年，六十万可能都不够这一半的平米数，于是和银行贷款先写了名字。首付交了四十五万，慕梓安出了三十万，谷楠出了十五万。

    谷楠本来不想用慕梓安的钱，死活要去借钱，慕梓安说。“楠楠，你干什么啊？让钱在银行里长毛吗？”

    她叹了口气说。“我没有……”

    “别说了。”慕梓安说，“你干什么和我算得那么清楚？”

    谷楠被慕梓安噎了一句，本来不说话了，半天又从后面抱住慕梓安，把头抵在慕梓安的肩膀上，轻声道。

    “因为你太好了。不这样，我就觉得配不上你。”

    谷楠的担心和惶恐让慕梓安无奈，慕梓安拍了拍他的手，说。“你是和我谈恋爱，我觉得你配的上就行。”

    慕梓安也不是谷楠眼中那么强大、厉害、毫无弱点，刚和她办理完手续，吹了一天的风，第二天，慕梓安就感冒了。

    去医院看病，医生说是有炎症，给慕梓安挂了盐水，谷楠就一直坐在慕梓安旁边，等了好几个小时。

    慕梓安还有工作，本来想把点滴调快点，可是谷楠给慕梓安调的很慢，她说天气转凉了，那么快受不了。

    慕梓安没觉得冷，可是谷楠一直用手捂着慕梓安输液的手臂，然后，深情而缓慢地抚摸慕梓安的皮肤。

    最近要记录演算很多数据，慕梓安忙的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会儿突然放松了，疲倦马上就席卷而来，慕梓安的眼皮很重，都睁不开了，就仰躺在座椅上，想闭上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慕梓安的手臂一痛，睁开眼睛看了看，护士已经把慕梓安的针拔-出来了。没想到她睡了这么久。

    慕梓安醒了，反而更难受，身体很热，但是还觉得冷，她想自己应该是发烧了。谷楠扶着慕梓安起来，问。

    “怎么了？”

    慕梓安说。“有点头晕。”

    谷楠愧疚地看着慕梓安，自责道。“我看你太累了，就没把你叫起来。刚才应该把你叫起来的，你看，受凉了……”

    “不是你的错，楠楠。”慕梓安说，“早就要发烧的，一直忍着呢。”

    谷楠的外套盖在慕梓安的身上，在慕梓安坐起来的时候，滑到地上。谷楠捡起来穿上，和慕梓安一起回家。

    慕梓安大概是太累了，一到家就往床上躺，眼睛里又酸又涩，睁都睁不开。谷楠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她叫醒慕梓安的时候，天都黑了。

    睡得太多，慕梓安眼睛有些肿，一坐起来就觉得恶心，胃很难受。

    谷楠打开灯，端了碗白粥过来，慕梓安摇摇头说不想吃，他就把碗放到一边，到浴室给慕梓安打了盆热水，过来。

    “豆豆，把衣服脱了。”谷楠拧着毛巾，道。“流这么多汗，多难受啊，我给你擦擦。”

    慕梓安很累，很疲倦，根本不想动，可也觉得这样湿乎乎的挺难受，就抬了抬手，还没动，谷楠就帮慕梓安把衣服上的纽扣解了。

    衣服刚脱下来，皮肤接受到空气中的冷意，让慕梓安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谷楠拿着热毛巾往慕梓安身上擦，刚从热水里拿出来的毛巾带着让人舒适的暖意，慕梓安的汗都被擦掉了。

    谷楠仔细地擦慕梓安的后背、腋下、胸前，帮慕梓安降温，后来又脱下慕梓安的裤子，给慕梓安擦大腿。

    慕梓安晚上要吃退烧药，对胃很不好，饭是一定要吃的。

    可这些天的忙碌让慕梓安咽不下去饭，吃了两口都吐身上了，谷楠什么都没说，拿着卫生纸小心地帮慕梓安擦拭，然后，又给慕梓安拿了睡衣，把脱下来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

    慕梓安心里暗想，谁说你配不上我呢？……是我配不上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