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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事情他记得不太清楚了,唯有些许模糊的片段存留在了忆海深处。
类似于安洁扶着他半楼抱到床上时柔软的胸部,他生平第一次哭求一个人不要走,还有二十三…嗯,二十三次丢脸的高/潮。
见之相悦、蒸天烈焰,欢喜无垠、莲花遍地。那些堆栈华丽的辞藻原来都是有用的,他们从书本上鲜活的跳动起来,只因为世界上安洁的存在。
他发了疯的开始追求安洁,请人调查她的生活细节;开车跟着她上下班;小心翼翼的关注她的喜好她的厌恶;了解她的生平努力融入她的世界。他甚至在想她到极近狂躁的时候配了她家的钥匙,舔舐她用过的杯子碗筷,窝进她的衣柜在成堆的私人衣物中间翻滚,幻想着她看他而自我纾解。
幸好,他们在一起了。
他对此一直十分庆幸,也很感恩。
不然他手上大概又要多几条人命。
他已经品尝到世界掺杂入安洁后那股骇人的甜美,再让他戒掉,那是绝没可能了。
他不懂是不是对于每个异族而言,强烈的嫉心和敌人的广大范围都是一定要面临的问题,反正对他童畑而言,那是毫无疑问的。
【小洁,你可以饲养我嘛,我还不够吗?】
他不记得自己多少次搂着安洁低
声呢喃过这句话,咬牙切齿的憎恨那些弱得让人不屑的家伙,那些偏要窝在安洁怀中,用自己的气味玷污属于他的圣地该死的家伙。他的原身也很可爱,他明明愿意24小时被她搂在怀中抚摸亲吻,凭什么那些玩意缩成球随便哆嗦两下,就能够被她温言软语的爱护,分享属于他的爱怜?
“小洁,你不要养兔子!”
“你也是兔子。”
“对啊,你来养我啊,来养我嘛!我比他们乖的!”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他在侵占我的所有物!你这是出轨!”
“……”
类似的争执总是出现,在他几乎黏着的焦躁和不敢违背安洁愿望为开始,以他被对方拥吻到幸福的倒下为结束。
可事情从来都没有根本的解决过。
直到有一天他实在痛苦到完全无法忍耐。
他在变回原身,在安洁的身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留下了自己的记号——
尿/液。
雄性的刺鼻气味混合着安洁身上无时无刻引他着魔的气息在空气中充斥挥发,从鼻窦传导入大脑,刺激的他全然失了理智。他微笑着将那只冲他高声尖叫的雄兔拎起来,毫不犹豫的朝他最脆弱的腹部踹了一脚。
从他拥有名字那天起,这世上就只剩下两样东西能让他不顾后果的疯魔行事了。
一个是可可豆,还有一个就是安洁。
而安洁尤甚。
他原以为在清醒过来后,她会因自己私杀的行为勃然大怒,可她却只是守着那东西已经尸僵的身体眨眨眼睛,让他拎到楼下去埋掉,捎带性的教育他要爱护生命,转眼第二天便去宠爱小区中的流浪猫。
这种不责怪的平静反而开始使他惶恐。
他是否,在她心中也只是如此可有可无呢。
这可怕的揣测在心中埋下种子,午夜梦回时直逼得他彻夜难眠,疲惫不堪。他近乎病态的开始向安洁压榨索取,变着花样的撒娇求取,心中却哆嗦迟疑着,在对方每一次玩笑样地推拒和咋舌中惊惶。
你为什么不责怪我呢,你为什么不对我不满呢;你为什么总是在身上气味最重的时候避着我呢,你为什么不吭一声就离开了呢。
疑虑和害怕深深扎根,直到一次巨大的争执全面爆发。
他明明执恋到连梦中都满是她的踪影,可醒来后还是满室人去楼空。
他后悔了。
是他不好,他不该奢求不该独占,他不会再错了。
让我留下吧,让我留在你的生命里,不作为男友也没关系,和别人分享也没关系,成为你的玩宠也没关系。
别让我们的交集变成一次性,请让我一直看着你。
请允许我爱你。
他已低到尘埃里去,用最虔诚的姿势献上自己鲜血淋漓的心,只为了求取对方俯身垂眼的一个许诺,只为了成为一个不会被抛弃的玩宠。
可对方并没有应答。
【我不能养你。】【为…为什么…】【你和宠物不一样。】
【你可是我的伴侣。】
童畑那天第一次知道,他阴柔外表下冷硬死寂的灵魂,脆弱的能够被人轻易击溃。
他耗尽心力跨越漫长而孤寂的人生,只是为了和安洁相遇。
“童畑——开门——”
远处的大门外响起了略微提高的女声,夹杂着些许塑料袋窸窣的摩擦音。歪倚在床上发呆的童畑断掉思绪,猛然跃起飞奔到前门打开门锁,隔着晚饭的菜蔬和咯人的女式提包紧搂住站在门口微喘的安洁,激动得浑身轻颤。
“小洁我好想你!”
“行了行了你先起来,”安洁小心的挣了几下,被他半搂半抱的带进了屋内。“今晚吃芹菜、生菜、做道虾,我还想打个汤,你看——”“好!什么都好!”
“…你什么时候说过不好…”
“小洁没有不好~”“…起开。”
生活的琐碎和平淡每一件都无趣至极,可他身边会有安洁。
故此,那些平凡的细节,便组成了与她纠缠一生这个伟大的奇迹。
【十八】犬异
上午九点三十分,睡下不过近五个小时的安琼就被脸上胡乱舔舐的动作吵醒了,她压住因早起而被吵醒的低气压使劲将那个不断哈着热气给她脸上涂口水的家伙推远,困难的翻了个身将被子拉高,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躲开他的动作,将自己包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棉茧。
对方反而因她的动作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