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自找的。这次,就算是她哭喊着要从他身边逃离开去,向他乱丢东西要他滚开,他也绝不放开她了。
他一定要,囚住她。
“阿禾,为我生个孩子吧。”他用薄唇膜拜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上面留下自己的气息和一个个彰显主权的印记,最终又游走回她的耳边,用那清疏而禁欲的声线理所当然的呢喃着大逆不道的事情,脉脉君子之风。
“…你…”安禾清清因长久不能忍耐的叫喊而略带嘶哑的嗓子,还带着捆绑痕迹的手腕自然而然的缠上他的后颈,抬高光/裸的上半身帖服到他胸膛上轻声笑着,声音中是心甘情愿的饱足。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
他哽咽着,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猛地大力拥住她,几乎要将她揉到自己的躯体之中,骨肉相连。
安禾便是他命中的劫,无法可度,无偈可解。
可那又如何呢,他向来都是个居于空灵之地的俗世之妖。
佛法不二,佛不分是非,不分喜悲,佛见有缘的教他度化,见无缘的教他轮回。后来佛见你了,佛二了,佛更不分是非了,你是便喜,你非便悲,从此你就是佛法了,佛不普度众生了,佛颓了,佛被你普度了。
但是,佛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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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少监
“安典乐,你且下值吧。”顶头司乐冲着正在收拾器具的安络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回去了。
安络一怔,略望了望宫门外的天光有些不解。酉时方过,不过初掌灯时,怎的司乐就大发慈悲放她下值了?她思量片刻,手中不停,将琴缶鼓笛一应乐器擦拭干净收拾妥帖后放置台座上,再次压低身子以眼神询问司乐。
对方似乎对安络的态度极为满意,勾着唇角冲她微一颔首,素手遥指了一下殿外的某处。
“吕少监已来了二刻有余,莫让他等急了。”
“!”
安络心中一喜,行过礼后便拿过一旁的氅袄提着裙裾向外疾走,所行之处带起一片香风。她弯着月牙样的眼睛欢快的走出去扣上门扉,转身便看到那个因长年伏案书写盘点而显得有些佝偻的背影,长身玉立站在灯影中,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出来。
“怎么能回来了也不差人提前通知我一声?”安络走过去将他抄在袖中的手自然地揽过来,替他摩挲着那几根冰凉瓷白的手指,笑盈盈的对上吕尧卿低头看她的视线。
对方像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一般,只顾木着一张肃然的脸盯着她瞧。换了别人大概必然要在心中泛几声嘀咕,可安络却只是几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氅袄抖开披在他因长久的静立而泛着寒凉肩头,牵着他往住处走去,任由宽大衣袂下他的手将她十指攥得生疼,半点怨言也无。
一路静默无言,唯有靴底踩在残雪上发出的咯吱声。
这呆子,估计又让人像套着磨的傻骡子往狠了使唤来着。
安络无奈的心中摇摇头,看看四周确认差不多快到宿房了,偏头朝一直紧盯着她未出声的吕尧卿一笑,一边臂膀缠上他牵着自己的胳膊跨在臂弯里,和他贴近了不少距离。果不其然,他原本紧攥着安络的手松了不少,视线也不像方才那么具有侵略性。
“我也有一两日没回来了,可能有点落灰你可别嫌弃啊,赶明我就收拾出来。这两天前朝连着大宴,丝竹管乐排值的姑娘都要忙疯了,好在我是最后一班。”安络自顾自的说着,在身上摸了一圈没找着钥匙,只好伸手去吕尧卿的袖袋里去摸。“你带钥匙了没?”
对方点点头顺从地将胳膊抬高,任由她拗着手在里面翻找,看着她拿出钥匙推开紧锁的门扉后,跟随她一起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也挺是简洁。只是因二人俱都忙着有些日子未回而落了一层薄灰,安络刚进门在圆桌上搁下钥匙便忙着去打水找抹布,想将落灰的地方先草草打扫一遍再去下厨开炊,却在吕尧卿掩上门的下一刻便被对方抱了个满怀。她愣了一瞬,随即微笑了一下也伸出双手环住对方埋在她胸前的头顶,摸索着给他把扣在髻子上的锦冠摘下来丢到旁边的软榻上,搂着他轻拍背部。
“秘书监的大太监又难为你了?”她嗅着他身上传来的墨香半晌开口,嗓音轻柔。
“…没。”吕尧卿蹦出了自晚间接到安络后的第一个字,手又用力了几分,声音闷闷的从她肩头厚重的层叠衣料中传出来,听上去好像隐隐约约透着点委屈。
“嗯,没有便好。”安络摸摸他脑后扎的一丝不苟的发,没有追问他【突袭】的缘由。
“…阿络。”
“嗯。”
“…我确实无事。”
安络失笑。怎么这还倒过来了,她哪里需要安慰。 “我知道了。那你先放开我?我去张罗点吃的,今天想吃什么?”
“…就是有些想你了。”
“噗——”安络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她有些惊诧的睁大一双杏眼瞪了一会,不知道怎么接。
吕尧卿这家伙平日里就是个锯了嘴的闷葫芦,闲着没事的时候话能不多讲就不多讲,下值赶上能来接她的时候就来接,不能来也就差身边的小寺人捎张字条而已。除了发银子能颠颠的跑过来一股脑全倒给她,问问她有什么想要的或者需要添置的,这种话着实是他俩结成对食之后头一把讲。
安络觉着,他肯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了。
“你…外头有谁给你气吃了?”她将吕尧卿的头抬起来,捧着他的脸细看,想找出点什么端倪。“咱俩不用觉得不好张口,觉得难受就跟我说。”
可他依旧摇头,眉头微微簇起眼帘半掩着,似乎在苦恼些什么。过了半盏茶的光景他直接放弃了,一手轻抬起安络的下颌在她朱唇上啄吻了一下,另一手从怀中摸索出包糕点递给她。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