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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拉住她给她勉强套了个罩子。

    温孤桐阿在茗茜对面蹲下,小鼻子使劲儿地往她手中的烤鸡上耸动,两眼放光的就要伸出小爪子抢夺,亏得茗茜早有准备,立马一个打旋给绕了过去,在温孤桐阿还处在竟有人敢愚弄她的震惊中时,悠悠道:“世女别急,容奴婢给您讲解讲解这个东西的吃法。”

    世女一脸不耐,乌溜溜的眼睛瞪着她,茗茜十分淡定的瞥了一眼,撕下一块鸡腿,送到了自己的口中,在温孤桐阿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慢吞吞地咬了好几口,才缓缓续道:“世女您有所不知,奴婢做的这只鸡,它其实十分特别,您瞧,您可吃过这般模样的鸡?”

    世女盯着流油溢香金灿灿的烤鸡,实诚道:“没有。”

    茗茜点点头,继续忽悠:“这鸡,它不同于别个鸡,乃至于吃法,亦十分讲究。”

    温孤桐阿蹲不住了,烦躁得也随茗茜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摆手敷衍:“怎么个讲究?”

    茗茜再次点头,抬手扔掉已经解决完了的鸡腿骨,垂眼认真地望进温孤桐阿的双眼中,严肃地忽悠:“这脆皮鸡,它有大补之功效,世女您鬼门历险而归,自当是该补一补的,”及时截下温孤桐阿欲出口的话,她继续讲解:“然,这个补法亦有讲究。比如,世女您伤了左手臂,便只能吃个左翅膀,旁的吃不得,否则,吃下了什么,将来便要何处遭难。”说罢,在温孤桐阿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一手扯下一只鸡翅膀递给她,慈祥和蔼道:“乖,吃下了这个,伤口好得快。”

    温孤桐阿起先还乐滋滋的去接那块鸡翅膀,但脑中快速闪过两次“伤”这个字眼,深受女尊封建思想荼毒的伪面团子登时心中警铃大作,稚气的面容缓缓抬起,沉沉地望向茗茜,压着嗓子作威严状迫视着她,“你刚才说,谁伤了?”

    茗茜正嘚瑟地捧着一只鸡吃得不亦乐乎,闻言十分好心情的回答了:“你呀。”想了想又好心好意地补充:“你都让灵头蛇给拧住胳膊了还不知情,幸亏碰上了我这个行家,否则,依着你那个状况必定是要没救的。”擦了擦吃得油油的嘴巴,又继续斟酌着提议道:“虽然吧,同人打架讲究个光明磊落,但这背地里的阴招亦是防不胜防,多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你大意了。”

    茗茜等着这小破孩受教地、惭愧地、感激地乃至于崇拜地对她道一声谢,岂料只得了个恼羞成怒的怒斥:“我要休了你!!”从伪面团子悲愤欲泣的腔调中可以判断,她这个话说得恐是真心。

    茗茜却懵了,也傻了。虽然她并没有对伪面团子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当着这几近全武周百姓的面被休弃,还是未婚先休的,这让她面子上很是受伤的,况且,她是犯了七出之条的哪一条了?

    不管她有没有犯错,这罪名却是坐实了,直到很久很久以后,茗茜想起这茬,仍旧心伤得要同当时的中武侯分居养“伤”,回回都气得侯贵大人怒砸院子。

    在温孤桐阿所受到的思想熏陶里,受伤,是一种极为无能且窝囊的事,尤其是这件事还被自己的女(男)人说起,就仿佛是在特意羞辱她无能一般,令她坚决不能忍。在她的认知里,不能把自己的妻主当作神一样崇拜的内人,便是不合格的内人,无怪乎温孤桐阿当时要恼羞成怒。

    司神祭过后,茗茜小医仙的名头虚传了出来,低调的理想受到了毁灭性的冲击,不仅如此,她在侯府中的日子亦不如从前潇洒自在了,原因是,小世女似乎是自司神祭回来后,从此便记恨上了她,原本不屑一顾,现如今倒是肯纡尊降贵的来折腾她一个小仆。

    茗茜从一个地位尴尬成天无所事事的世女童养“夫”,进化成了世女专属小厨娘。

    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呢?茗茜也觉得很莫名,她心里头其实有一个揣测,觉得小世女八成是看上了她露的那一手烤鸡的本领。

    茗茜转着手里的烤鸡,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但是她觉得,这么被看中并不是什么好事,因此,她一直将自己的手艺保持在司神祭那日的水准上,没有佐料的烤鸡,依着小孩子的定性,过不了多久就会厌弃的吧。茗茜心下对自己的这个策略满意地赞了一笔。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世女对烤鸡的专一。茗茜认定的小孩子定性的世女,已经连续吃了一个月的烤鸡,且顿顿不落,就连茗茜她自己都已经被每天烤鸡时的炭火熏得三年的食肉|欲都没了,然而世女却依旧坚持日啖九只烤鸡肉,夜宵亦少不得一只噌味,这让茗茜深以为,没把世女撂倒,她就先卒了。

    唉,早知如此,她就不该禁不住肚子饿,怀着侥幸的心理觉着场面必然一片混乱,她受累许多,烤只鸡吃亦不妨事的。

    三更的天,茗茜照常被世女房里伺候的小厮喊去给世女掌炊,她深深地觉得,这么下去委实不是个事儿。茗茜就是这样的陀螺性格,非鞭打不作为,逼得急了胆儿也就肥了。因此,她今次将准备好的调料带在了身上,其实左不过就那几味盐椒葱蒜罢了,但这也足够她发挥的了。

    世女照例是一副板正威严的脸色,茗茜在心里嗤了一声,外表假正经,吃相堪比猪拱白菜,啧,真可惜了那一身上好的白面皮儿。

    世女因为这个内定通房的口无遮拦而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失了面子,内心很是受伤,她一早坚定了决心,要给这个通房立威,将来好让她知道谁才是她的天。她其实有更直接更快捷且更为消气的方法,比如,将人抓来痛揍一顿,但是再三考虑到小通房的那副弱鸡小身板以及维护大女子伟岸的形象,再对比一番自己能将实心高台给砸出洞的小拳头,世女还是有点良知的觉得,不妥。想到那令她魂牵梦萦的烤鸡香味,世女矜持的抹了一把嘴角流出的口水,脑中灵光乍现,计上心头来。

    自从唤了小通房顿顿来给她掌勺,世女的饮食水平何止上了一个两个台阶,她觉得,一辈子就这么个吃法都甘心,这个小通房娶得很有价值。正这么想着,下人便已经开始传膳了。

    只是今日的宵夜有很大的不同。怎么个不同法儿的呢?但看世女陡然锃亮的眼神光便可知一二。待到小厮揭开碗扣,一股势不可挡的美妙滋味肆意流泻,一直很矜持很高冷范儿的世女登时把持不住地给奉献出了第一波汹涌的口水。

    茗茜今日做了两道菜,很简单很随意的一盘碎猪肉,和一锅鲜香鸡汤。猪肉是切块过油撒盐淋点辣椒油翻炒即可,鸡汤更是只放了些自己处理过的细盐,外加一些葱花提香,搁在现代很是家常,甚至还被嫌弃,但搁在古代,尤其还是饮食文化落后至斯的女尊古代,可就是要了命的人间极品了。

    世女的味蕾陡遭抨击,久久不得返神,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