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毛病又犯了。”说着不等小护卫回应便一头闷在人家的肩窝处闭目小憩了。
小护卫从未回应过茗茜只言片语,茗茜只当她是同朗月那般羞涩呆板得狠了,越是逼得紧就越是想要逃离,因此倒也放任她去,横竖是借来一天用的小保镖,犯不着操心,大概。
作者有话要说:
机油苦兮兮的跟我抱怨赶榜的酸爽,待我无情的开完嘲讽后,机油和蔼的问候了我一句:你一个年更的渣渣,良心都不会痛么。我认真回想了一下我那机油狂躁的暴力值,十分诚恳的回了句:唔,是...好像是有点疼...... ̄△ ̄
第18章 梦断豆蔻年
回府的路上,茗茜一直趴在小护卫的背上休憩调整,渐渐地感觉到头痛愈演愈烈,而意识也渐渐朦胧,一双眼睛仿佛被剥下了一层皮质般敏感疼痛,呼出的气灼热得仿佛灼伤唇中皮层。
茗茜自小便有头疼的毛病,查过不少次,医生一见她外貌纤瘦不同同龄人,除了说营养不良多注意修养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因而也就不了了之,横竖也习惯了。
这样的疼痛于茗茜而言并不陌生,只是从未有哪一次如今次这般意识昏沉。疼痛会刺激人的神经,使人更加亢奋,她曾因头痛一夜未眠,却从未痛到昏迷过。身体里着了火般喷薄着热气,手脚和后背却如坠冰窟般寒冷得颤抖,甚至部分肌肉僵痛。
小护卫察觉到背上人的动静,转头瞧了瞧,发现茗茜原本偏苍白的肤色更是一派惨淡之象,唇缝中氤出艳红的颜色,瞳孔涣散,全身都在无意识的发抖,登时僵住了身形,直到听闻茗茜嘤咛一声,奶猫般发出微弱的泣音:“娘亲......”再无动静后,小护卫才猛地转头背着茗茜朝中武侯府狂奔。
很疼很疼,全身都在叫嚣着痛苦,难受,委屈,想发泄,疼得嗡嗡响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一个幼儿的嚎啕哭声。她也想要那样放肆哭喊,发泄身体的疼痛......一直到一个雾蒙蒙的身影淡入视线,它伸出了双手,带着温柔的笑意安抚着她的疼痛,似在说着动听的话语,可惜她只能分辨得出它柔和的嘴角时有翕动。
仿佛小的时候偷偷瞒着总是杞人忧天的爷爷去荡秋千,结果不小心睡在秋千上,待到黄昏被妈妈找到后阖家一顿□□,却依然感到满足得很。
就只是睡一会儿,天黑前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找她的。
只是这一睡,便是三年。
......
茗茜醒来时,正值梅雨时节,海关动乱之期,女帝任大将军府风头正盛的小将军楼沙月亲自领兵平乱。彼时,茗茜尚处于头脑混沌时期,她还认不清一直在自己身边转悠着,已经大变样的朗月是谁。
朗月的模样变化非常之大,身体刚有了抽长的势头,没有她的悉心照料,肤色已然具备了扎厄人的明显特征,甚至还笼着一层暗淡的灰败,若非她那因见着自己睁眼而陡然变得呆萌的神色,茗茜是断不会将她认作朗月的。
她悉心照顾着的妹妹。
添衣加件时每每都要先为朗月补上,所有的活计全都自己先包了,待到做不动时才会差朗月试一试,寒冬时把唯一的汤婆子塞给朗月,半夜里自己受不了冻时再跑去同朗月挤作一团,担心朗月被别人欺负,宁肯将自己出卖也要给她换取一个好的学艺环境......一如前世,再不富裕的家,她都是一家人的公主殿下,再卑微的身份,朗月都是她宝贵的家人。
诗曰:聘聘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如今茗茜正值豆蔻年华,一双明眸如碧波洗月,明亮而柔和,不再只是单纯的稚嫩漂亮,她多了份女孩的娇媚婉约。
初初醒来,茗茜的一切反应都相当迟钝。捧着热茶壶都要比一般人慢上至少半个拍子才知道烫得慌,朗月同她说话时也是要再三重复她才能听进去,甚至短时间内不能够在阳光下活动......但她不傻,她心里头很清明,只是身体不甚协调。
茗茜恍恍惚惚迷瞪了数日后,紧蹙着眉头问了朗月当年是缘何同世女起了争执,何至于被处置,毕竟那是她记忆的衔接点。当她磕磕绊绊表达出意思后,却见朗月消瘦但依旧圆溜的小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世女,她想抢走姐姐,她脾气那么坏,会欺负姐姐的......她......”
说话间,朗月的脑袋垂得越来越低,甚至逸出丝丝哭腔,将茗茜愣住了。
她从未见过朗月这般难以自抑的委屈表现,仿佛将这三年没能将生活的点滴委屈告诉信赖之人的苦闷一通发泄,却碍于性子木讷而不知所措。
静了片刻,茗茜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抬手捧起朗月灰溜溜的娃娃脸。她的肤色本就偏白,再加上沉睡负担,更显枯瘦苍白,与朗月灰扑扑的肤色形成了太强烈的反差,茗茜看在眼里,心口一揪一揪地突突直疼,一心将朗月过得这般糙的罪过归咎于自己。可是在朗月眼里,看到的却是姐姐瘦骨嶙峋的身子骨,几乎只剩皮包骨头的皓腕尚比不得小她五岁的自己的手腕,苍白胜雪的脸色每当鼓起笑容都显得那么险峻,令人揪心。
“所以,你就跟她打起来了。”茗茜哭笑不得,漆黑的眸子里闪着狡黠的笑意,定定的望进朗月闪烁的双眼中。
朗月沉默良久,才试探着小声道:“是她先动手的。”
茗茜怔忡了一瞬,登时想起了当初她是怎么教导郎月的,不由得破笑出声。
她告诉过朗月,同人发生了什么矛盾争执时,万万要沉得住气,待到对方先动手后,你才有理由出劲打,还少担责任,但这个时代不通行这个,它讲究的是最终谁赢了谁才能讲理。
茗茜终于还是反省到,人是要随着时局改变的,她的三观基本上是定型了,但朗月还小,是真正的孩童,一味地对她灌输不适合时代的思想只会桎梏住她,这对她是不公平的。或许,该给朗月正正经经的请个人生导师好好教导教导了。
想到这里,茗茜突然来了精神,殷切地望着朗月,道:“你的武技底子可有好好练着?有没有人欺负你?若是有,你告诉姐姐,回头我给你教训他们。”
茗茜注意到,朗月的身体似乎有一瞬的紧绷,紧接着低着头也不吭声。她瞪着朗月头顶的发旋,不禁苦恼又无奈。
望着宛如茁壮成长的大豆芽似的朗月,茗茜总觉得自己迷迷糊糊的睡了长长的一觉,就见她风一般蹿高了身体,但其实朗月也不过八岁,只是个头儿实在不是茗茜自己八岁时的小豆芽能比拟的,不见得夸张,显见的孩童体格,却实在很难令她跟茗茜常识中的八岁稚童相联系。
对孩子抱着超前的期待,又要把孩子当做永远离不开家长呵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