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老实地放下碗,对桓夙行了个大礼,“小奴感激楚侯,啊不,大王厚恩,无以为报,将来大王有用得到小奴的地方,小奴定万死不辞。”
“没让你死。”桓夙淡淡道,将一卷竹简放在一旁。
枳继续尴尬,忍不住想说些别的,“大王身边的庖厨,手艺实在了得。想必他炖鸭的功夫也不错,要是有八宝鸭……”
枳只是见孟宓喜欢吃这个,心里想若是能让姊姊也能来尝一尝楚宫里御厨的手艺——
不曾想楚侯忽然“啪——”地一声合上了竹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夙儿和弟弟也挺配的2333
以前夙儿是个小少年,现在有个更小的了o(∩_∩)o哈哈~
ps:泥萌要是喜欢弟弟,我就给他整个官配~
☆、第41章 控制
枳吓了一跳, 以为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只见桓夙蹙眉, 冰冷如雪的眸, 蕴藏不可揣测的神秘和孤傲, 枳从未见过楚侯这种身份的人,一时莫名, 反应不过来。
却听见桓夙合着竹简道:“八宝鸭不是秦人爱吃的。”
“啊,我阿姊也是楚国人,她最爱吃这个。”枳不在楚国长大,问了周围的百八十人了, 却没有一个知道八宝鸭怎么做。
桓夙攒住两道墨痕笔印般的眉,“你阿姊?人在何处?”
听罢, 枳只当桓夙是个仁君, 见不得楚国百姓流落在外,枳心里感念这位大王,更敬重了,“在花玉楼。”
一听便知是红楼之地, 桓夙眉间的凹痕深了一缕, 将竹简放了下来, “回去的时候, 带一份八宝鸭走。”
没想到桓夙并不是要收留自己,而是要放他,枳又惊又喜,“大王, 我小奴的姊姊现在深陷囹圄,请大王施救。”
听他这口吻,应当是她们姐弟二人,被人拐卖如花玉楼,他的姊姊应当是个良家女子。桓夙的心仁而不慈,不会对谁都大发善心,但那女子也许与自己有缘,让他遇见了,桓夙揉了揉眉,“孤记着了。”
枳欢天喜地地冲桓夙拜了几拜,心里感念大王毕竟是大王,用过膳,到驿馆的庖厨端了一份八宝鸭,便兴冲冲地往回走了。
待他走后不久,曹参拎着一只野兔回来,卸了兵甲,呈给桓夙,“大王。”
桓夙让身后的小包子接了,曹参想到方才来时见枳已离开,不解问道:“大王怎么让他走了?”
桓夙不动颜色,“他的左臂有秦国的刺青。这种刺青,只有秦国官僚人家才有。”
“大王怀疑他?”
“孤不怀疑。”桓夙执笔的手顿了顿,“但他毕竟与秦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孤带在身边不便。”
曹参细嚼这话,觉得大王考虑得在理,对此事便不说二话了,桓夙看到一分奏折,是左尹张庸上书来的,卜诤在鄢郢大肆举酒祝庆,连三日力邀群臣过府吃酒,甚至八佾舞于庭,张庸在书上说此事断不能容忍。
“卜诤。”桓夙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给狄秋来的密函到了么?”
“末将遣心腹亲自前去的,确保此事无虞。”曹参颔首。
桓夙将竹简放到了一旁,拂了拂衣摆,从容地起身,不知道怎么,忽然想到了方才枳说的,他阿姊是楚国人,喜欢吃楚国的八宝鸭……
楚国的女子,难道都爱吃那个?
枳捧着砂锅一路穿庭过院,好容易到了天井,孟宓照例在梅花树下煮茶烤火,枳捧着砂锅奔来,“姊姊,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孟宓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到了,将孟宓煮茶的小砂罐儿从炉子上拎了下来,将鸭放了上去,改用了小火,孟宓看着他忙活,有些诧异,直到沿着砂锅盖上的小孔,一缕熟悉的喷香的带着酱汁味儿的香味钻入鼻孔,孟宓险些要哭出来。
“你哪儿来的八宝鸭?”
“姊姊鼻子真好!”枳邀功似的揭开盖儿,让她先尝尝。
美食在前,孟宓恭敬不如从命,用喝茶的小汤匙舀了一块鸭肉,已经离开楚国太久了,可这种酥香甜辣,还是旧日的滋味,孟宓的五感被刺激得每一处不舒服的。
她一直坐在后院,没怎么走动,还不知晓枳经历了什么,枳趁她吃着,喋喋不休:“姊姊,你别跟着上阳君了,他心术不正,迟早会害你。”
蔺华的确心思深沉,这个孟宓知道,但不明白怎么枳突然与她说这个,便竖起了耳朵,分神听着,枳说到蔺华和韩勃,便恨得牙痒,“阿姊,你知道么,那个上阳君,暗地里不知道跟那个色胚韩勃说了什么,他今日来竟将我掳了去!”
说到韩勃,孟宓持勺的手不禁一颤,“那你没事么?”
枳摇头,“没事,今日幸得韩勃的马车撞死了楚侯的人。”
说到“楚侯”,孟宓彻底握不住汤匙了,枳见她神色有异,便将遇到桓夙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还道:“楚王虽然年轻,却还仗义,我说,我有个姊姊爱吃这个,他便让他从楚宫里带来的御厨给我做了一锅端回来了。”
“怎么样,好吃么?”
枳一脸邀功请赏的模样,孟宓无奈地将汤匙塞到他嘴里,“你尝尝。”在她心目中,这道佳肴,是楚国难出其右的美味珍品。
枳自幼流落异乡,没吃过这个,但骨子里对楚国风味却十分眷恋,这道八宝鸭极合他的口味,忍不住又吃了几块,看着他埋头吃得正欢,仿佛心无芥蒂,孟宓不由担忧道:“你今日这么回来了,上阳君定会大起疑心,你这笨小子,怎么不教楚侯护着……”
桓夙曾经承诺,不会让人伤害孟家的人,可是她没有做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孟宓再也不愿相信他了。
父母双亲都只有一个,而弟弟,也只有一个。
枳想到这一层,正觉得怪异,“嗯,说实在的,楚侯好像没有留我的意思。也是,我只是秦国的一个小奴隶,他没有道理让我待在跟前。”
孟宓笑着打他,却心事重重。
姐弟俩用过了膳,已是傍晚时分,天边一缕流霞栖息在枝头,几树梅花摇下一**红色的浪,孟宓将东西收拾好了,无意间瞧见,那砂锅底下,用陶土揉成的底盆,被谁拿刀刻了什么字。
她翻过来瞧,一个锋利的“宓”字几乎刺痛的眼睛。
这里,除了蔺华和殷殷,所有人都以为她叫甘棠。但是桓夙知道,他记得,他还想着。
孟宓眼眶温热,一滴泪水砸了下来。
没想到韩勃得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