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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一般都是周末订烟,周三早上八点左右,烟草局的人就把烟送过来。

    订好烟,黄单说,“爸,差不多要一万。”

    张父沉默不语。

    黄单无能为力,原主卡里剩下的钱都拿出来进货了,她爸这边的亲戚有几家的都挺有钱,但是却借不出来多少。

    原主有个二叔,就是他爸的亲哥哥。

    他爸早年是村里的暴发户,把二叔带在身边做事,有钱一起赚。

    二叔发达了,手上有钱却说没钱。

    结果就不声不响的买了辆二十来万的车,还不敢开,给原主他爸打电话,叫他去把新车开回来的。

    至于原主他妈那边的亲戚,大多都没什么钱,不是在家种地就是在外当小工,就一个小姨有点钱。

    小姨和原主他妈是亲姐妹,借了他家十万块,还把自己做手工攒下来的钱借给了他妈。

    说到底,兄弟姐妹的感情,不是一回事。

    借钱这件事,本来就包含了很多的东西,不是三言两语能说透彻的。

    黄单听到张父在打电话,估计是跟谁借钱,他帮不上忙,没多想就去上班了。

    公司在游乐场里,黄单边走边看,碰到一些来玩的游客。

    这游乐场就是原主他爸当时接的工程,开发商现在还没收回成本,位置太偏了。

    所以原主他爸的钱也要不回来。

    黄单进办公室时,就他一个人,主任也不在,他开了电脑,便进入原主每天的日常——找电影看。

    上午十点多,下了场雷阵雨,黄单提前下班,冒雨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一堆人在夹烟机那里围着,热闹的很。

    工人不干活,自然也没钱拿。

    他们和上班族的待遇截然不同,干多少时间的工,拿多少时间的钱,分的很明确,也很无情。

    而上班族节假日是带薪的。

    黄单发现戚丰在玩,他好奇的走上前,见对方操控着机器,已经夹住了一包烟,是九五之尊。

    人群欢呼,比自己夹到烟还高兴。

    那机器是渔具店老板放的,一块钱一次,他看到戚丰夹走九五之尊,脸上的肌肉都扯了好几下。

    要问他最不希望谁来玩,就是戚丰。

    这家伙的手气太好了,挡了他的财路,还不能做什么。

    戚丰把那包烟丢给周阳,叫他给大家伙分了。

    周阳乐呵呵的拆开烟,一人一丢一根,一包很快就分没了,“戚大哥,你再玩一把。”

    戚丰没什么兴趣,“不玩了,你们玩吧。”

    他坐到椅子上,两条腿往桌上一架,就开始口鼻喷烟。

    黄单摇摇头,这人的烟瘾真大。

    戚丰扫了眼低头蹭泥巴的青年,“小弟弟,这么早就下班了?”

    黄单把脚底一大块泥巴蹭掉,“我提前回来的。”

    戚丰啧啧,“坐办公室的就是享福啊,难怪你那脸比女孩子还白。”

    周阳很赞同的点头,“好白的,比珍珠还白。”

    “……”

    黄单进小卖铺,看到两个陌生人在跟张父张母说话,走近点才听见话里的内容,知道他们是派出所的,来问情况。

    被问到是否确定只丢了烟和现金时,张母没什么异常,张父的神情却不太对。

    黄单捕捉到了,他的眉头轻动,一定是丢了别的东西。

    那东西很重要,张父不敢跟张母说,所以明知对案情的进展不利,还是瞒下来了。

    第57章 小卖铺

    雨停之后, 派出所的人就走了。

    他们今天来, 也就是看一下案发现场,问个情况,笔录都没做。

    去年张父报案,来的就是这两人,事到如今, 丢失的物品一样没拿回来, 也没任何赔偿, 这次来的还是他们。

    那会儿, 张父张母认真按照派出所说的去做, 再三确认丢失的每一样物品,把名称和价格写下来,不会写的字就问儿子女儿,以为一定能抓到小偷, 再不济也能有点赔偿。

    老两口一天一天眼巴巴的等着,一直都没有一点消息, 慢慢的也就认了。

    这回遭到相同的事, 张父张母还是第一时间报了案。

    小老百姓家里丢了东西,不可能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偷窃之人, 只有这条路可走,哪怕已经有过失望的经历。

    一回生两回熟的道理,在派出所是行不通的,该是什么流程,就是什么流程。

    张父的口袋里是包软中华, 早捂热了,没散出去。

    一年级的时候,张父把书包丢河里,人也下去了,死活都不想去念书。

    张父很早就成了社会上的人,从卖菜卖鹅,收鸡毛鸭毛片子,到外出打工,做包工头,人到中年,他走的路越来越窄了。

    因为他辉煌璀璨的时代早就褪色了,现在的时代他跟不上。

    每次算账的时候,张父都很吃力,他嘴里念叨着说当年应该念书的,现在连拼音都不会,亏就亏在没文化上面。

    到现在,张父在为自己谋利时,还是挺吃得开的,哪些人面前可以吹牛逼,在哪些人面前听对方吹牛逼,这两种不同的场合,他分的很清楚,从来都不会搞错。

    可派出所的人不吃张父的那一套,揣在口袋里的软中华不沉,却多少让他有些难堪,焦虑,眼睛里的血丝就显得越发骇人。

    走时,派出所的其中一人好心的提醒,“这工地上乱,把小卖铺开在边上,不装个监控是不行的。”

    张父握住那人的手,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慢走啊。”

    起初门脸还在装修的时候,张父就想到了装监控的事,他打听过,觉得装那东西有点贵了,铺子要开,进货就是一笔钱,他让儿子女儿在网上给他看看。

    张父忙着装修,要进货,他这个人吧,哪怕是买块肥皂,一个毛巾,一支笔,都会货比三家,能便宜一毛也是好的。

    等到铺子搞的像那么回事,张父把进回来的杂货往架子上一摆,就急着办营业执照,食品经营许可证,还有健康证,又跑烟草局办烟草证,他忙这忙那的,监控的事拖着拖着,就拖出事来了。

    派出所的人来匆匆,走也匆匆,外面的喧闹声依旧存在,不见丝毫影响。

    谁家东西被偷,关他们屁事,只要自己腰包还好好的就行。

    张瑶从楼上下来了,她过来时的那身衣衫被拿去洗了,在之前住过的工棚里挂着呢,现在穿了件连衣裙,裙摆到脚踝位置,虽然挺长的,但是裙子的布料贴身,她的臀部宽度大,就算不弯腰,走路的时候,那地方勾勒出的形状明显,也会吸引别人的注意。

    夹烟机那里的喧闹声在张瑶出来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一伙人都是戚丰带过来的,他们和几个月前就来了的其他工人不同,第一回 见张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