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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礼部侍郎是你拉拢的人中比较有话语权的,但是难免还是心急了些。

    “况且,陈尚书刚离世,吏部也需要时间整理之前陈尚书在位时的资料,接替一事可以暂且放一放,大事先交由吏部副官处理,待选好人选之后再议,不过……”弘宇放下香茗,“陈尚书这死当真蹊跷,好好一个大活人说去就去了。”

    身后的大臣也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弘溟脸上不动声色,手心却渗出了丝丝冷汗。

    弘宇起身看向他,嘴角微勾,“既然事情皆因陈尚书的小儿子而起,自是得从这方面下手。”

    “大理寺卿,本王命你即日起调查陈尚书儿子的下落,本王要知道是谁绑了他,还要知道目的是什么,权当慰藉陈尚书的在天之灵。”

    “……还有,本王听说在城南附近经常会有拐卖人口的事情发生,我要你重点彻查那里,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过。”

    ……

    听着对方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事情,弘溟坐在上位,恍惚的竟觉得对方已经看透了他做的一切,明明这几年来他做事都很隐秘。

    ………………………………

    深夜,宣阳宫中依旧灯火通明,几个黑影从宫中闪出不久又返回,引得烛光摇曳。

    ……………………

    而另边厢,情.事方歇的弘宇刚挥退侍妾准备沐.浴,手下便来报。

    “王爷,皇上已将与此事的有关人等全部杀.害,并处理干净,但却唯留下陈尚书五岁的稚子,因其年幼不懂事所以放了。”

    妇人之仁。

    弘宇走下浴池,享受着泉水的温.热,口中却吩咐着残.忍的指令,“将那孩子的头.颅挂去他床边。”

    “……另外告诉管家,如果半夜皇上来了就说我已经睡下,不见客。”

    …………………………

    “皇上,你看王爷已经睡下,您、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安福将弘溟拦在门前,前后都是得罪不了人,让他为难得头发都白了几根。

    “皇上,要不,您明天再来?”

    弘溟苍白着脸,看着紧闭的房门,却不敢离开半步,最后索性便一直在外站着,等对方起来愿意见他为止。

    ............

    自他懂事起,他便一直生活在一个叫冷宫的地方,身边只有两个宫人服侍,虽名为太子,但是境遇却不比富人家的孩子好,他的父皇只有在新年时让他来一起吃个饭,之后便如同他不存在一般不闻不问。

    一切的转机是从他八岁时开始的,他刚听宫人说他的父皇驾崩了,还未等他明白驾崩的含义,第二天就见到了他名义上的皇叔。

    和父皇不同,皇叔会教他练字,会教他习武,会和他讲解兵法,也会和他讲解朝堂,他第一次知道生活中原来除了发呆还会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做。

    但是皇叔也对他很严格,虽然不管他做错什么都不会罚他,但是却会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以前他喜欢过养画眉,喜欢过弹琴,还喜欢和宫人们斗蛐蛐,但是在第二天,床边总会出现他喜欢东西的残.骸,先是被肢.解成几块的画眉鸟,接着就是断琴,到了最后便是和他一起玩蛐蛐的宫人尸.体,如果什么时候没有看到他喜欢东西的残核出现在床边,那就意味着他可以继续喜欢。

    从心里他是有一些害怕这个皇叔的,虽然皇叔的手很温暖,但在抓着他的手,让他用刀捅进与他一起长大的宫人身上时,他是真的怕了。

    但是在这世上,可能也就只有这个皇叔是唯一关心他的人。

    而这一次,皇叔应该对他很失望吧。

    第3章 子嗣

    清晨的寒霜打湿了衣衫,阴冷的湿意伴随着秋风刮过,无端让人发寒,可伫立在外的人却无所察觉。天将明,等待的人却未醒。

    不过,其实是醒了的,自掌权开始,弘宇便没有一次是睡到午时,还未至卯时时便得起身去处理政务,一刻也未停过,一句“勤政爱民”说的轻巧,却可是如此好担的。

    “王爷,皇上已经在门外站了一宿,是不是让他进来?”长乐小心翼翼的一旁伺候着,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上几分。

    弘宇握笔的手一顿,看着边疆送来的急报,而后继续落笔。半晌,开口,“……搬张桌子,顺便拿些不急的奏折给他,何时批完何时进来。”

    “是,王爷。”

    一个早晨,在书页翻动中,静默的时间如流水般渐渐逝去,一人于里,一人在外,执笔挥毫,一时间倒也和谐。

    …………

    当弘溟放下笔墨时,晌午的阳光早已悬于高空,耀眼刺目,可到底还是能见到想见的人了。弘溟起身忍不住踉跄了一步,很快扶住了前面的桌子,在压下受凉的眩晕感后,便装作无事般随着一旁下人的指引进入正殿。刚一进去习惯性的目光便胶在了正独自对弈的人身上。

    “皇叔。”

    “嗯。”弘宇一身白衫坐于塌上,往日的盘龙玄冠换成了素带,清淡如松。

    “……侄儿这次来是向皇叔请罪的。”

    弘宇执起黑子,白皙青葱的指尖夹着黑色玛瑙石分外好看,但落子却是杀局。

    弘溟不由敛下眉眼,“侄儿不该未问过皇叔意见便私自拉拢朝臣,更不该……因为一己之私逼得忠良自缢,请皇叔责罚。”

    闻言弘宇忍不住呲笑出声,见对方头低的更深时,眼里的戏谑不已,“你暗自培养势力,我没意见,或者说,我倒有些欣慰,毕竟你也不算太蠢。”

    “但是为皇者,绝不能心慈手软。……如果还有下次,也不用来我这了,直接去刑室里领罚。”

    弘溟听到刑室,脸色微微发白,却还是低头应下,“……谢皇叔教诲。”

    见没什么可说的,弘宇便将注意力放回了棋局上,黑白两子交执,却未下多久便听到了物体倒地的声音,原本应该识趣离开的人不知为何没走,还昏倒在地。

    真是麻烦。

    弘宇盯着一动不动的人皱起了眉头,“长乐。”

    屋外的长乐立马开门应道,“小的在。”

    “将皇上安置到偏殿,让太医给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王爷。”长乐刚说完立马手脚麻利的指挥守门的侍卫将晕倒的弘溟送入偏殿,又是倒水又是喊人的,当看诊完安排下人去抓药后,一转头,就见自家主子面无表情的进来了。

    毕竟人是在王府出事的,于礼他都必须得过来看看,弘宇神情冷漠的扫了一眼还在睡的人,转头开始问管家,“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皇上只是受了些风寒,喝点药发一下汗就好。”

    “真没用。”弘宇冷哼一声,也没兴趣多留,转身就朝外走去。

    如果皇兄不是就弘溟一个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