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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她也好奇,十多年了, 究竟为什么还要喜欢胡铁花。

    酒席既然散了,胡铁花是半分钟也不想呆在有高亚男的地方, 生怕她下一秒问什么时候能成亲这种话题。

    于是, 胡铁花立即追着云善渊去了后院的二楼,“云兄,这是死公鸡给你的信。他可是特意关照我,必须把信亲手教到你手中才行。”

    云善渊接过信, 心知姬冰雁必是有要事相说,才会让胡铁花送信。“劳烦胡兄特意从大漠跑一趟江南了。听闻胡兄好酒, 云某家中有几坛寒潭香, 改明胡兄得去川北,定要痛快地喝上一顿。”

    “寒潭香,那是难得的高山寒水所酿, 你这一说,我就已经感到那股清凉的味道了。”胡铁花如此说着,本还想多说几句,问问云善渊与姬冰雁之间的渊源,谁让姬冰雁是一句话不提,让他好奇得很。

    可是,胡铁花看到了楼下庭院里的高亚男,他就背脊一凉,“云兄,这酒你可要为我留一口。我先避避,你懂的。”

    说罢,胡铁花也不管云善渊是不是懂,他就翻身跳出了二楼的围栏,直接踩着屋檐离开了客栈。高亚男见状是直接飞身一跃,跟了上去,还在叫着让胡铁花站住。

    云善渊手中拿着信,看了看没了人踪的屋檐,她摇了摇头开门进房,“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何苦呢。”

    姬冰雁的信上说了一件事,就是潮音和尚的踪迹。数月前,伏魔杖出现在杭州的消息也是姬冰雁先行得知告知了云善渊,他对此事留了几分心思。

    近日,毕道凡出现在兰州城,与姬冰雁谈起了潮音和尚一事。

    十多年前,潮音和尚失约于毕道凡,毕道凡自然是去寻了潮音和尚的踪迹。信中说到,毕道凡尽其所能,只查到潮音和尚最后的踪迹是入了雁门关,他出现在忻州境内,身边还有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可是之后,就再也追查不到两人的踪迹了。

    云善渊想着张丹枫所言,潮音二师伯从雁门关送一个女孩去小寒山,与信上的情况对上了,两人已经入了关就是要往川北走,可是他们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就人间蒸发了?如今看来,多半是凶多吉少。

    这事情发生在十余年前,即便云善渊怀疑原随云就是蝙蝠公子,可在潮音一事与他也是没有直接关联。那时原随云与她一起在襄阳被绑,时间与地点都对不上。至于伏魔杖经由蝙蝠公子之手重新出现,兵器几经转手也有可能。或者说,对于潮音失踪一事,蝙蝠公子知道某些内情。

    云善渊想着蝙蝠公子与原随云,她就取出棋盘,与自己对弈起来。

    今日的墓室之行,让她有了一种直觉的猜测。那些像是手术台般的石桌、缝合的针线与海船之上的残尸、人体器官,两相联系指向了一件事。这与那年他们差点就要经历的采生折割多有相似,却又并非那样简单。

    十年,到底能让一个人改变多少。

    正是想到这里,云善渊抬起头看向窗边,楚留香已经坐在了窗沿上。“香帅,看来你是改不了不走门的习惯了。”

    楚留香笑了笑,坐到了云善渊对面,“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我想,云兄多少是懂的。”

    云善渊抬眸看了一眼楚留香,并不说懂与不懂,而是继续旁若无人地继续下棋。

    楚留香见云善渊不看他,也就同样看向了棋盘问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如所料,墓中有大量的血迹,还有专门放血的沟槽。不过没有看到尸体。”云善渊说话时,依旧是看着棋盘,没有抬头。

    “所以呢?”楚留香问。

    云善渊仍不抬头,只说到,“所以什么?”

    楚留香按住了云善渊下一步白子要走的路,这才让云善渊终是抬头看向了他。

    “这是我在问云兄的,所以你是怀疑他了,对不对?”

    云善渊没有答话,静默地直视楚留香。

    楚留香接着说到,“十多年前,襄阳丐帮出现了叛徒,原东园奔至荆州城一事并非绝密。当年原庄主处置了数十名丐帮弟子,还连根拔起了多处官商势力。只因原晓就是原随云。”

    “所以呢?”这次换做了云善渊如此发问。

    “当年四个孩童共同患难逃了出来,除了踪迹难查的李大郎之外,宋甜儿来到了姑苏,你去了小寒山。对于无争山庄来说,确定你与甜儿的大致方位并非难事。

    甜儿并不是江湖中人,她生性单纯,所想所念多与江湖无关。一个人做事必有因由,即便是蝙蝠公子也是如此,他如果有所破绽,那多半就在他的少年之时。”

    楚留香说到这里,他的眼底多了一丝担忧,“谁知道了他的破绽,谁就是他想要杀的人。李大郎不知去向,甜儿不问江湖事,或者在他眼中不构成威胁,那你就是妨碍了他的绊脚石。”

    云善渊沉默着看了楚留香片刻,然后似笑非笑地说,“看来香帅的红颜知己果真是能力不凡,李红.袖姑娘能查清这些事情,香帅不怕你自己也是那其中一颗绊脚石?”

    楚留香微微摇头,“我从张风府手中接过此案时,就知道是与什么样的人对上了。但是,云兄你不一样。你有否想过,伏魔杖出现在听雪阁可能就是一个局,一个引你出山的局。”

    云善渊没有回答,她低头想要继续去下这盘没有结束的棋。只是楚留香却是飞速地从云善渊手中抽走了白子,将白子捻在了两指之间。

    “楚、留、香。”云善渊语气平静地念出了楚留香的名字,看向他手中的白子。

    楚留香状似无辜地歪了歪头,摩挲着右手指尖的白子,“你总算是不叫我香帅了。”

    下一刻,云善渊就先动了起来,伸手去夺回楚留香手中的棋子。

    两人都只伸出了右手缠斗,就悬在棋盘之上,以那方寸之地为限,互搏了几十个来回,只能见灰衣与白衣的残影飘动,棋子在两人指尖来回拨动,终是以两人四指的两两相交,夹住了这一枚白子。

    云善渊与楚留香俱是没有看向棋子,而是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云兄,这场你赢不了。”楚留香说话间,那枚白子化作了粉末散在了棋盘之上。

    云善渊轻笑了一下,“这一场,我没有想要赢。”

    楚留香挑了挑眉,“既是不在乎输赢,那云兄又为什么下棋。如果时光重来,你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吗?”

    云善渊摇头。她不会做出不同的选择,不会对原晓伸出友谊之手,因为当时的她只想着找一个好师父,学习剑法。

    “那么,你又是在后悔当日的作为吗?”

    云善渊再次摇头,原晓成为了原随云,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她为能谁而悔。

    “既是不会改变选择,也是不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