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被投入了大牢。三三两两拆开塞进一间间不同的牢房里,大概是要分而化之各个击破的意思。
这牢门跟古装剧里的一样,三面砖墙,满地干草,一根根手臂粗的铁柱子当门,铁柱歪歪斜斜立着,像被大力士硬生生插|进地里的一样,画风十分粗犷。
铁柱中间的缝隙倒是不小,足够唐侨缩着翅膀走过去,不过门上施了结界,走过去就会被弹开,唐侨不信邪地再次一头撞过去,又是一摔一个屁股墩儿。
“大哥你别走啊!!我是冤枉的啊!!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就随便看看我真没参与打群架,我这小身板我跟谁打啊!!大哥你回来啊,回来看我一眼啊!!”整个牢房都是唐侨凄惨的哀嚎,回音层层回荡哀转久绝,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狱卒大哥还是先前那个拿捆仙索栓着她回来的衙役,只是此时他换了一身衣裳来兼职狱卒了。见狱卒大哥走回来了,唐侨登时眼睛一亮,连忙拿翅膀拍打牢门:“我要伸冤啊伸冤!”
“伸什么冤?升完堂了,案子都结了!”
唐侨一脸卧槽,不可置信地问:“我还没上堂呢!这就把我判了?”
狱卒像是被她这话逗乐了,朗声笑了两下:“审主犯从犯就够了,审你个胁从犯干嘛?”
“我没有协从啊!!”
“遇到打群架不主动上报,这是第一错。”狱卒一本正经说:“聚众看热闹甚至鼓劲叫好,煽动主犯情绪,这是第二错;在拘捕过程中意图挣扎反抗,妨碍衙役执法,这是第三错。”
唐侨哀嚎:“我是萌新刚来不懂事啊!上报我也不知道报给谁啊!我是看热闹了可我没鼓劲叫好啊!!大哥我错了你抓我的时候我就不该挣扎的,大哥你放了我吧我是无辜的!!!”
“嘿,你还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狱卒大哥手一扬,面前竖起一面亮莹莹的屏幕,里头赫然是唐侨缩在飞行法器里远远观望群架的场面。
只见屏幕里的唐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混乱的战场,不知想到了什么,思绪游离一瞬,握拳喊了一声:“赤焱加油!!”
画面戛然而止。
唐侨喉咙梗得说不出话,她是因为想到了先前帝君提起赤日神君的时候似乎还挺赞赏的,想来两人关系尚佳,自然站到了赤焱这边。加上看群架看得热血沸腾,情之所至一时没憋住便随口喊了一句。
当时隔着老远,也没人注意这么一只鸟。
偏偏被仙界任何公共场合都有的监控法术录了下来……
狱卒大哥笑说:“这不就是鼓劲叫好,煽动主犯情绪?”
【我又心疼又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主播好可怜啊_(:з」∠)_】
【试试申请保释啊,赶紧用水镜通知帝君来捞人啊哈哈哈哈哈!】
人高马大的狱卒看着这只鸟明明是一张毛脸,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生动,当下也是笑得不行,他席地坐下在牢门前,丝毫不顾忌地上的灰土,从怀里掏出个破破烂烂的小本子翻开第一页,就开始念:“《仙界大牢犯人行为守则》第一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惩……惩……”
狱卒顿了顿,皱着眉头挠了挠头,他成仙前不爱读书,上了天后就在狴犴大人手下做事,养出了一身的好力气,字却没多识几个。这几个字明明查过好几遍读音了,可还是回回忘。
左右一句半句的略过去也不重要,狱卒翻到下一页,声音浑厚继续开口念道:“努力改造思想,积极改正恶习,争取光明前途。”
“……”唐侨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脏字。
好在古代跟现代骂人的词大有不同,狱卒大哥完全听不懂。他照本宣科地念完了一小本,期间唐侨一直安安静静坐着,认错态度十分良好。
“可算是念完啦!”狱卒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又说:“这回事闹得挺大的,天帝发了话说是要严惩,总共天地玄黄四个牢房,现在都关满人了。不过你这是最末位的黄字号牢房,顶多拘个十来天。”
他明明是宽慰,唐侨只觉天都要塌了——自己要留案底了!!从一个成分良好的遵纪守法的公民变成因为参与打群架被拘留十多天的小混混啦!!
狱卒大哥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艳艳的苹果,从牢门缝隙中滚到了唐侨眼前,“给你吃吧。”临走前他又扫了一眼牢房的角落,笑着跟唐侨说:“你这小身板的,要是被狱友欺负了记得喊救命啊,这个归我管。”
唐侨含着满眼热泪趴在牢门上望着狱卒大哥走远,整个牢房都随着他手中灯笼的远去重新暗了下来。
想起刚才观众提过的水镜,唐侨一想到又要让帝君见到自己这么糗的时刻就觉得脸上热得不行,做了好半晌心理工作才按下了水镜。
水镜亮起了一阵白光,可没等帝君的脸出现,水镜就被掐断了。唐侨一愣,又试了两回,还是不行。
这时对面牢房里关着的大汉喊了一声:“别做无用功了,这牢房有结界,不能与外人交流。”
唐侨一声哀叫,直觉天要亡我。
对面牢房的大汉看笑话似的,贴在牢门上看着唐侨哼哧哼哧笑,牢房里光线黯淡,只能看到对面那大哥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这小雀儿犯了啥事?说出来给大爷乐乐呗!”
唐侨哼了一声,扭头往牢房的角落里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刚开始唐侨以为这间牢房里只有自己,直到听见墙角传来一声闷闷的咳嗽声,这才意识到这间牢房里还有一人,比她来得早。
那人一身黑衣,好像是披着件黑色的斗篷,面目掩在阴影里,只能瞧见一个隐约的轮廓,听声音是个男子。身量似乎还挺高的,只是整个人萎顿地缩在墙角,牢房里灯光又昏暗,一眼瞧过去就像墙角放着一袋子乌漆抹黑的炭。
他时不时咳嗽两声,声音嘶哑,像嗓子被烟火燎了似的。偶尔难受得狠了,掩着口一声声咳着,不算撕心裂肺,却也不好听,听得人心都揪着难受。
唐侨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两人隔着三五米远。她心头有些犹豫,这人既然入了狱,没准会是大奸大恶之人呢。可想想自己下狱的来龙去脉,唐侨又有点摸不准了,小声问那人:“要金嗓子吗?”
那男子的咳嗽声顿了一顿,似乎不明所以。
“就是治咳嗽的药。”唐侨从随身空间里掏出金嗓子、咽炎片,还翻到一小瓶子复方甘草片。
她的慢性咽炎是十几年的老毛病了,上学时候喝了半年中药也没好彻底,要想根治咽炎又得慢慢调养,唐侨嫌麻烦索性放着不管,除了春秋季节容易嗓子干痒,其余时候也没什么影响。这几样是包包里的常备药了。
唐侨想飞过去给他,可莫名觉得这人身上的气息冷冰冰的,不由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