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自己,好好生活,好好等着。”
徐徐静欢看着李阿姨往另一个方向的背影,眼睛酸涩的厉害,握着手机的手渐渐的收紧,直到骨节都有些发白。
和余腾在一起的这些年,她身心巨疲,甚至不再奢求有人会来继续爱着满身伤口的她。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要好好的,会有一个人在等她。
她走向大门口的腿像是灌了铅,一步比一步沉重,最后红着眼眶蹲在路边的长椅旁呜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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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静欢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了辞职报告,徐徐就职的公司是余腾家的。
把辞职报告送到了人事部,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关上玻璃门,一边往纸箱里面装东西,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这眼泪无关余腾。
她毕业的第一年就应聘到了晋城,从一个小小的助理做到现在的项目经理。
这是她为梦想前进的印记,最后不得不为了曾经那自以为是的爱情抹去。
她抱着纸箱,出门。
穿着黑色西服的下属站在她的面前,不说话,情绪都不高。
徐徐静欢弯了弯嘴角,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没多说话,更没理会他们不舍的目光径直上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的眼睛红了,她仰头,看着头顶的镜面玻璃,不让眼泪流出来。
把纸箱放进后座,她拉开驾驶室,扣上安全带,一边发动车子退出地下停车场,刚从停车位,把车子开出来,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就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上面显示两个大字,“妈妈”。
徐徐静欢的家庭背景和盛瑶不一样,但是两个人都是从小独立,徐父徐母都是画家,年轻的时候常年在世界各地采风。
后来上了年纪,两个人也借此由头开始环游世界,徐徐静欢一年见到他们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开了免提。“妈?”
“女儿啊,我和你爸爸今年春节回s市啊,我们一家人好好过个年。”
徐徐静欢握着方向盘的手轻颤了一下,她们一家都没有好好的过一个年了。
好像上次一起过年还是高一那年,她上完晚自习,回家看到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她几乎喜极而泣。
徐父徐母的动作很快,打完电话的第三天,她们就回了家,但是看到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的徐徐静欢惊的下巴都要掉了。
“静欢,你怎么回家里住了?”徐父徐母早几年在乡村买了一栋小别墅,说是乡村空气好,但是一年到头也没住几天。
而徐徐静欢因为在市中心,也不来这边住。
徐徐静欢一边帮爸爸把外套挂在门口,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我把市中心的房子卖了!”
顶着父母的视线,她笑的一脸坦然。
……
“徐徐,你的计划准备的怎么样了?”盛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徐徐静欢躺在床上,呈大字,电话就放在耳边,她抬起腿,用脚尖去棚顶的水晶灯的流苏,“旅游路线都已经确定的,大年初一就走了。”
盛瑶嗯了一声,“什么时候回来?”
徐徐静欢:“最快明年年初。”
盛瑶的声音有些发闷,“那你见不到你闺女第一面了。”
徐徐静欢笑了笑,没说话。
盛瑶也没说话,看着窗外的眼睛眨了又眨。
好久,徐徐静欢才说,“来日方长。”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盛瑶知道,徐徐静欢又在想她失去的那个孩子了。
……
吃完年夜饭,徐徐静欢上楼去整理行李。
没想到会接到了余腾的电话。
徐徐静欢早就把他的号码拉黑了,他是换了电话打的。
他的声音夹杂着醉意,接通的第一句就是“静欢,我错了。”
徐徐静欢的手一顿,按了挂断。
还好,余腾没有再打回来。
徐徐静欢把手机扔在床上,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结束了,都结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炸开的五颜六色的烟花和隐隐约约传来的欢呼声拉回了她的思绪。
徐徐静欢摸过手机,按亮屏幕,12.00整。新的一年了。
徐徐静欢看向窗外,摸了摸心口,也是新的开始。
这时楼下传来徐母的声音,“女儿,爸爸要带我们出去放仙女棒了。”
徐徐静欢应了一声,弯了弯嘴角,扫了一眼床上的黑色手机壳,快速下楼。
****
徐徐静欢这份旅行路线是徐父徐母经过近一个星期的争吵后定下来的。
第一站,她就去了法国,走在香榭丽舍大街上,看着成片的紫色薰衣草,听着路边流浪歌手沙哑的嗓音,她好像能理解父母的乐趣了。
她穿着长裙,戴着墨镜,耳边别着一朵极具当地特色的鲜花,走在大街上,穿梭在人群中。
她领会到,生活不仅仅有爱情,还有美景和美食。
在法国的大多数城市转了个遍,她又去了意大利,看了米兰的秀场,划了威尼斯的小船,吃了她最爱的甜点。
……
半年时光,她走遍了大半个欧洲,看尽了不同的人文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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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士的机场,她接到了程逸的电话。
程逸的声音低沉,也有些沙哑,“瑶瑶生了,男孩,照片发到你的微信了。”
“一出生,瑶瑶就让我通知你,你别担心。”
寥寥几字,莫名的戳到了徐徐静欢的泪点,她在满是西方面孔的候机大厅里哭的像个傻子。
突然她的手背被一张纸碰了碰,她一愣,抬起哭的一塌糊涂的脸,顺着眼前那只修长白皙的手看过去。
一个东方面孔的男人,他的头发不长,刘海遮住了额头,五官很精致,眼睛细长,嘴唇微微抿在一起,对上徐徐静欢的眼睛,他笑弯了嘴角。
把手中的面巾纸又一次递给徐徐静欢,“擦擦脸,妆都花了。”
徐徐静欢接过,嗯了一声,“谢谢。”
说完,把纸摁在眼睛上,突然又哭又笑。
良久。徐徐静欢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你不记得我了?”那男人问。
徐徐静欢眯眼看他,想了好久,摇了摇头。
“法国,巴黎,我给你画过画像。”
徐徐静欢眯眼,她好像有印象了。
半年前,那时的她刚到巴黎,在街头闲逛,看到大家都在画像,也干脆找了一个。
而那成群的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中,一副东方面孔格外的亲切。
而且可能是因为地域的原因,那些游客,纷纷选择了本地画师。
这个画师却门可罗雀,于是她就选择了这个东方帅哥。
只不过画还没画完,她就接到了徐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