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棒打老虎鸡吃虫”,陈逸通通学了一遍,且似乎越玩越有兴趣,也不管薛山在边上如何劝,就是要喝。
方青野喝的比较她多多了,有些微醺,开始给她讲“故事”。
“陈医生,你不知道我有都多开心,真的!阿山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但我不是吹,我这兄弟是条汉子,你跟着他永远都不会吃亏!”
“我回来这几年,谁看我都跟苍蝇屎似的,只有阿山他待见我,拿我当兄弟。”
边说,他重重叹了一口气:“老子不就坐过两年牢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似乎又有些感伤:“哎,我在里头那两年,你不知道,家里面人一个都不来看我,我好不容易打个电话回家,他们一听见我的声音就直接给我挂掉,你说气不气人?你说我伤不伤心?”
陈逸有点晕乎乎的,断断续续听了个大概,终于抓住重点问他:“为什么会坐牢?”
说到这个,方青野一下子又很来气,猛拍了一下桌子,高声道:“那个矮四眼儿,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小娟跟了我这么多年,就是被他迷惑住了,才要跟我分手的!”
手搁在桌上撑住摇摇晃晃的脑袋,陈逸问他:“你把人怎么了?”
方青野冷哼一声,“我逮住那个矮四眼儿把他揍了一顿!揍得他爹妈都不认识!”
陈逸似在回味他的话,一时没什么反应。
方青野似乎也不太想继续谈这段败兴的往事,岔开了话题,道:“今天可是过节啊陈医生,咱们开心,不说这个了,来来来接着喝!”
陈逸笑起来,去端面前的杯子要和他碰杯时,发现杯子空了,又晃了晃桌面上的酒瓶,也是空的,伸手就要去啤酒箱拿新的。
薛山实在坐不住了,拦下她的手,直接把喝得双颊绯红的她一把拎起,沉声命令:“不准喝了,你都喝两瓶了。”
陈逸扭着身子挣开他,“今天我高兴。”
可再一抬眸,看见薛山脸上担忧的神色,她又像忽然泄了气般,乖乖把酒瓶放了回去:“好,我不喝了。”
***
简单收拾了残局,把方青野弄进房间睡下,薛山背起陈逸,关了店门,打算回家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步行回北山村,小姑娘紧跟在他身旁。
路上,她不时抬眼打量薛山背上昏昏欲睡的陈逸,眼里尽是担心。
薛山注意到她的小眼神,轻声宽慰她说:“没事,阿姨是睡着了。”
小姑娘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家,薛山额头已经渗了一层薄汗。
人是瘦,但这么背了一路,还是有点重量。
开门进屋,他把陈逸放回床上,喘了口气,去脱她的外套。
秋衣不算厚重,但人不太清醒,没法好好配合,纵然薛山抱起她上半身,还是折腾好半天才把有些紧身的针织外套给脱了下来。
歇了口气,他又去解她里面那件打底衬衣的扣子,想让她舒舒服服睡个觉。
但陈逸似有些不乐意般,闷哼了几声。
薛山低头看她,“不舒服吗?想不想吐?”
被他抱在胸口,陈逸感到一股莫名安心。
她摇了摇头,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向后倒去。
薛山一时没稳住,被她手上的力道拽了下去。
突然压在她身上,薛山反应过来,忙借力撑起身子,低声问她:“压疼没有?”
陈逸微微阖着眼,手搂住他的脖颈不放,依旧摇头。
身下的人呼吸匀齐,脸颊红润,吐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就这么静静抱了会儿,薛山轻声哄她:“乖,把衣服脱了再睡。”
陈逸没什么反应,似乎已经睡着了。
薛山低笑一声,抬手去剥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却忽听她道:“我今天很开心。”
“我知道。”薛山说。
陈逸摇摇头,“你不知道。”
不等对方回应,她紧接着开口:“薛山,我真的很开心,我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过过中秋节了。”
薛山垂眸看着她。
这张白净清秀的脸上,明明漾出的是幸福和满足的笑容,却莫名让人感到一丝苦涩和心疼。
陈逸缓缓睁开眼,澄澈的目光定定注视着他。
“我很开心。”她一遍又一遍重复:“薛山,我真的很开心。”
重复到最后,似乎言语已完全不够表达心中的感情,她勾住他的脖子,将他往下一带,深深吻住他。
柔软而温热的唇覆上来,在他唇上厮磨片刻,又去吻他的下颌、喉结,然后一路吻到他耳边,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充满意味的吻和挑逗,轻易而举点燃了他身上的火。
薛山一把卸下陈逸勾在自己脖颈上的手,捏着她的手腕,举过她头顶。
女人白皙的皮肤泛着酒后的潮红,带着丝丝温软的清香,是十足的诱惑。
他低下头,动情地吻她,一件一件剥去两人身上的衣物。
前|戏到位,两人的身体都准备妥当,薛山边继续吻她,边伸手去床头柜抽屉拿避孕|套。
前几次做,难免有些“一时性起”的成分在里头,虽然陈逸私下跟他说自己事后吃过药,但自浴室那次过后,他还是买了一盒套在家里备着。
可拿着拿着,他动作忽然就停住了。
抽屉里还放了一包卫生棉,是陈逸一个多星期前就买来备用的。但现在,那包卫生棉依旧全新,没有打开过。
犹豫几秒,他放下避孕|套,凑到陈逸耳边低声问她:“是不是该来例假了?”
微醺的她一时没明白过来薛山的意思,“这次延迟了。”
似仔细想了下,她又补充说:“晚了一个星期左右吧。”
一切亲密爱抚的动作都渐渐停止了。
陈逸有点累,阖着眼休息,也没去问他怎么突然停下来不做了。
静了会,薛山翻了个身,躺在她身旁,让她枕在自己胳膊上。
迷迷糊糊中,陈逸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慢慢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她缓缓睁开眼,望着白色的天花板,终于明白过来他刚刚话中的意思。
“薛山。”她轻声喊他。
“嗯?”
“你在害怕吗?”
看似没由来的一句问话,他却十分明白其中的含义。
想了下,薛山说:“没有。”
他只是担心万一有这种可能,再继续亲热会伤到她的身体。
陈逸侧过身子,伸手环抱住他,头贴靠在他的颈窝处,声音细细的:“不用担心,我例假经常推迟的,不是怀孕。”
他轻轻点头,心中滋味万千。
抱了一会,怀里的人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笑什么?”薛山忍不住问她。
明亮的午后,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