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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宫女双腿一软,直接跪到地上去了。

    婢仆们迅速反应过来,力量及数量上的绝对压制让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吭都没吭一声就被制服了。

    合德的愤怒显而易见,她审视着地上无法动弹的两人,恨声道,本宫倒要看看,是哪个贱蹄子在姐姐耳旁嚼了舌根,乱我们姐妹的情分,被我逮住了,伤筋动骨一番是免不了的了!

    说到最后,气的连一直在下人面前所用的自称都舍弃了。

    小宫女不懂伤筋动骨的深意,红罗却是懂了的。想到之前妄自心大的红锦双手筋脉被挑断,腿骨一寸寸被敲碎的情形,她身子微微一颤。

    可这会真是哑巴吃黄连,哪怕自己的嘴巴没被塞个帕子,她也说不出自家主子的所以然来。

    飞燕态度改变的十分突然,跟做梦一样,一夕之间就变了个人,神似中邪,让人摸不着头脑。

    留下一堆婢仆,合德独自进了这个仅半月没登门就使她心心念念魂牵梦萦的地方。

    刚走不远,前方庑廊廊柱处的婀娜身影立马吸引住了她的目光,站着的美人东张西望的,神思明显不属,但仍时不时的将目光投向门口,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

    嘴角弯了弯,眼里生了几点笑意,合德清清嗓子道,姐姐如此念我,怎的不去门口迎一迎?

    飞燕目光飘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妹妹身上,整个人仿佛被吓到了,顿时连连后退了三步之多,头也马上低了下去,她看也不看合德,一句话未说,扭过头便跑了。

    竟是一点仪态都不顾了。

    合德嘴角的笑意凝住了。难得被激起了火气,暗道那多嘴多舌的蹄子是不用活了!想罢,用手捏住曲裾的裙摆,也快步去追前面急奔的飞燕,可臀部的伤还是阻碍了她的速度,等到了殿门口时,整个大殿的木门已经严严实实的关上了。

    合德站在门前笃笃笃的敲门,大声道,姐姐你怎么了?为何将合德拦在门外?你开门,开门了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不要听信了奸/人的谗言,一个人乱七八糟的瞎想,最后与妹妹离了心啊!

    然而这苦口婆心的劝教像是扔进了大海的石子,直通通的沉了下去,一点儿回声也没听见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任凭合德说破了嘴皮,飞燕就是一字不回,似乎铁定了心不见妹妹。

    赵合德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显然不是。正门没办法了还有后门,无论如何,她今天是见定姐姐了。想到这里,她不再做无谓的喊叫,干脆的迈开脚,朝后门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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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殿堂下,飞燕与合德就隔了一道门的距离。

    即使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听完了妹妹的话,她还是脸色木木的没有一点反应,眼神飘忽,不知道的人定以为她在参禅入定。

    没有人对她嚼舌根,也没有人挑拨离间她与合德的关系,纯粹是她自己……她自己不敢见妹妹而已。

    无颜面对。

    她不愿回想起几天前从那梦中梦里醒来时自己的反应……头痛欲裂。

    罔顾伦常的畜/生!竟做了如此荒诞不稽的怪梦,不仅与自己亲生的妹妹合吕,甚至……甚至……(通过计算,此处省略二百三十九个字)

    捂住脸,将头埋在膝里,浓重的罪恶感让赵飞燕逃避似的不愿再去深想。

    正惶惶不安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呵气在耳边,姐姐在想什么?

    是合德!飞燕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你……你怎么进来的?!我……我明明……

    后门早就锁死了,合德不可能进得来,她又看看殿门,确认自己关的紧紧的,这怎么可能?……难不成,又是梦?

    姐姐警惕的眼神逗笑了合德,她伸手捻了捻对面人垂下来的发丝,语气不无轻松道,姐姐莫慌,妹妹顺着那内殿的纱窗,爬进来的。

    飞燕:……

    她说完又调戏飞燕,为了采到姐姐这朵娇花,妹妹实打实的当了一回采花贼,可谓是拼了老命了。

    合德的运气十分好,没走多远就看到内殿的半片纱窗向外敞着,应该是为了通风透气,此时正好便宜了她。事急从权,果断放弃了从后门进入的想法,正巧这附近一顺溜的摆了一排大缸,缸里全是淤泥,缸上冒的,是红红白白的菡萏以及翠绿如盘的荷叶,随手扯过一个侍弄这些的小侍女,命令其给自己当垫背,然后小赵婕妤就这么坦坦荡荡神气十足的爬进了美人的香闺。

    当然,进来时也没忘摘了支刚盛开的菡萏,打算献给她的好姐姐,讨她开心。

    姐姐蹲着,她也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在姐姐旁边,恶作剧吓到了姐姐,就想把花掏出来赔罪。见飞燕作势要起身,于是她一手背在后面拿花,一手要去扶姐姐,没想到将将碰到姐姐的胳膊,她就像被毒虫蛰了般,狠狠地甩开了自己的手。

    合德不曾防备,被那力道一下子给掀到了地上。

    飞燕也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她脸上现出些后悔的神色,咬咬唇,有心想说句道歉的软话来缓和气氛,可那几个字就是哽在胸腔中,吐不出来也散不下去。

    自己真是中邪了。飞燕眼眶慢慢红了,此时竟有些恼怨自己的失态了。

    深怕妹妹多想,却没料合德先开口了。她自己起了身,娇声道,哎呀,好好的花……姐姐你看,给压成什么样儿了。语气里充满了懊恼。

    飞燕定睛一看,一朵红艳的芙蕖攥在合德手上,花托上的花瓣已然半歪半散,里面嫩黄的蕊扁了一半——模样倒是可怜兮兮的。

    不知为何,看到这花儿毁了,飞燕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好似这样就与那梦里的走向分了岔,结果也自然而然的不同。

    那堪比一生的冗梦,不正是证明?想到这里,她心里轻松了不少,却又鬼使神差的问了句,现在有芙蓉吗?

    合德愣了一下,原来姐姐也对芙蓉爱不释手吗,怎么不早跟我说?芙蓉花虽不在此时盛开,可我记得宫廷内是有花匠擅长改变花期,与天争时的,想必百花之中定有芙蓉绽放,我派人去给姐姐剪几支回来又有何不可……

    不想听合德再说芙蓉花的事,飞燕冷淡的说了声不用了,就转过身往内殿的方向走。

    合德:……

    好飞燕好姐姐,你就饶了我罢,告诉我究竟是什么事让你恼了我,我给你告饶……好姐姐,你说话呀,我错了,这些天我实在念你念的紧,心都恨不得掰成八瓣,再通通给你,你倒是也心疼心疼你的小心肝啊……

    合德跟个牛皮糖一样,使尽了浑身的解数黏在飞燕身边,她走到哪里合德就跟到哪里,对姐姐做小伏低对她来说压根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一连串的蜜语甜言不要钱的倒出来,给飞燕灌的晕头转向,纵使她满腹郁结,也忍不住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