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二天就带着身份证等证明材料去了营业厅,准备重新办理手机卡。
营业厅的工作人员看到她,挂着温和的笑,问她:“请问还是办以前的手机号吗?”
陶然点了点头,她笑道:“最近有个优惠活动,办理带“4”的手机号码可以赠送一套按摩仪,您要不要考虑一下?”
陶然想了想,按摩仪?听上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然后想到她妈妈腰椎颈椎似乎都不大好的样子,或许这个按摩仪可以有点用?于是便欣然同意了这个提议。注销了先前的手机号,办理了一个朗朗上口通俗好记的带有数字“4”的号码,又去了某水果牌专卖店,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
当天晚上陶然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将要睡过去的时候,总觉得她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她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又在爸妈家住了几天,她才回了自己租住的小区。
陶母挽留了好一阵,她笑道:“我都回来好几天了,网上的文章都没去更新,我怕编辑打死我啊。”
她用一种很逗趣的语气说话,陶母听得好笑,便也把她放走了。
她刚回到小区门口就遇上了许久没见的姚飞,姚飞见到她那是一个眼睛发亮,恨不得扑上去跪倒在地,哎哟我的娘啊,小嫂子,你可算回来了!
他赶紧迎上去,有些急地问她:“嫂子,你去哪儿了?”
陶然一愣,被他着急的语气吓了一跳,也顾不上纠正他的称呼,“我回我爸妈家了……”
“老大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还关了机,最后索性成了空号,我的个奶奶!你是不知道,老大都快担心死了,急得都把我给骂了一通。要不是那边情况不太好,他估计早就亲自回来找你了。”
陶然眉眼微微一动,他……担心自己吗?然后说话声越发没了底气,“我手机丢了,重新办了一张卡,之前的号码注销掉了。”
“……”姚飞这几天一直提着一口气,每天过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最怕萧沉衍的来电,他看着陶然,挺温柔恬静的一个姑娘,配老大也挺好。就是没想到,一向沉稳自若的萧队,碰到她的事,居然也会暴躁到骂人?
现在终于见到陶然了,他这几天提心吊胆憋着的那股子气骤然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心情没来由的畅快了一些,突然觉得连空气都清新了很多。
他张口报出了一串数字,然后说:“这是老大的电话,嫂子你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好让他安心。这两天因为担心你,他从……”他的话头戛然而止,突然闭了嘴,讪讪地别过了眼,干笑了两声,“呵呵呵呵,也没多大事。”
陶然正听得眼皮突突发跳,他却突然收了话头,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她顿时就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赶紧追问:“他怎么了?”
姚飞摸了摸后脑勺,“他他他”了半天硬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看她一副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才犹豫着说:“他被人从五楼上推了下来……”
他话还没讲完,陶然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姚飞傻眼了,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老大说了不能告诉她,他怎么就没管住自己的嘴呢?
他搓着手不知所措,笨着嘴安慰:“嫂嫂嫂子,你……你别哭呀。老大他没事儿。”
“那可是五楼呢!”她哽咽着说话,一副不相信他了的样子。
“真没事儿!”他再三保证,陶然这才抬眼看他,微微有些收敛了情绪。
他们就站在马路牙子边上,来来往往的人不要太多,看到陶然一直在抹眼泪,看向姚飞的眼神总带着谴责和怪异,觉得是他弄哭的人家姑娘。
姚飞郁闷极了,却也没法跟人去说不关他的事,说起来,确实是他弄哭的没错,但本质问题不在他身上啊。
“那栋楼前面种了棵树,老大没直接摔下来,而是从那棵树上缓冲了一阵,他顺势就抓住了树干,然后憋着劲儿慢慢爬下来的。伤的不是特别严重,擦伤多了些,然后手肘手腕处有些扭伤。”
陶然顿时松了口气,问他记了电话号码,然后告别了姚飞,回家去了。
她没把冰淇淋顺带着接回去,一到家她就进了房间,然后坐在床上,握着手机发呆。
手机界面显示的是一串刚输进去的电话号码,她看着看着就纠结了。
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了?要不然为什么在听到他从三楼上摔下来的消息时,会那么慌乱,那么焦急,那么的不知所措?之前她一再告诉自己,她对他仅仅只是出于朋友间的关心,可是刚刚知道他情况的那一瞬间,她分明感觉到了不同,很大的不同。
她好像无法自己骗自己说,这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了。
她犹豫了一会儿,拨出了电话。
那头响了一会儿,被接了起来。很淡漠,甚至有一点点的不耐烦,“你好。”
她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低下了头,轻声开口:“是我。”
那头呼吸一滞,淡漠的情绪里有一丝波动,带着点惊喜,虽然语气还是有些平稳,却不难听出其中的颤音:“陶然?”
“嗯。”她没等他问,就老实把自己手机丢了然后换了号码的事情告诉了他。
“那你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
陶然沉默了一下,“对不起,我忘记了,你的号码我没记住。”
萧沉衍轻叹一声,积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没事就好。”
“你……你是不是受伤了?”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克制地压低了嗓音,就怕自己突然忍不住哭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想哭的,却在听到他声音后,眼泪一个劲的要往外流。
“姚飞告诉你的?”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她。
“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就说是不是?”
“是。”
他忽然出声叫她,声音低沉温柔,很好听:“陶然?”
“嗯。”
“我没事,你不要哭。”
“嗯。”
“就是手腕扭伤,休息一下就会好。”
“嗯。”
“你不要担心。”
“嗯。”
她的声音还是带着哽咽,回答的“嗯”一声比一声轻。
他又叹了一口气,“你这样子,我会不放心的。”
陶然吸了吸鼻子,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大概还要二十几天。”
“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再受伤了。”
“好,我答应你。”
“你骗人!”她忽然又哽咽了,委委屈屈地指责他,“你去之前就答应过我,会注意安全,可是这才去了五天,就从五楼上摔下来了。现在还要在那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