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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再等我几天,好吗?”

    对面迟疑许久,才终于轻轻“嗯”了一声,随后挂了电话。

    他收好手机,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边上忽然走过来了个人,他侧目,是秦铮还在上小学的儿子秦磊。

    秦磊已经小学六年级,等暑假过去,再开学就要升初中。

    这个年纪的孩子,或多或少总有一些少年爱玩的天性。可秦磊没有,他很沉静,有着这个年纪的孩子所没有的冷静沉着。他不像他妈妈,在看见秦铮尸首时嚎啕大哭,几度晕厥。他从始至终都很冷静,甚至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很久很久,久到萧沉衍以为他是觉得里面氛围太过压抑,而出来透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

    “叔叔,我爸爸……他不是坏人,对不对?”说完,他抬起头,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萧沉衍。

    “对。他不是坏人。”萧沉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他,坚定而又沉稳的声音,告诉他,“你爸爸是个英雄,真正意义上的英雄。他卧底五年,为的是将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他没有像外面说的那样叛变了,他心里有杆秤,知道什么是非。”

    这个案子,为什么后来江州市局也会参与,其实主要是因为一场连环凶杀案,从中抽丝剥茧,一节一节往上找,才发现的端倪。这个案子和之前的走/私、贩/毒案有着莫大的联系。

    省厅高度重视,从各个局里调遣精英,共同破案。

    而秦铮,则是五年前枫城缉毒大队安排卧底的人。

    萧沉衍说:“缉毒这条路,走的人太多了,可却是怎么都清理不完的。消灭了一批,就又会有新的一批冒出来。光是这个案子,在你爸爸之前,就有好几个卧底殉职。”

    他的声音轻轻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却让人听了莫名的有些难受。秦磊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不过幸好,你爸爸卧底成功,配合着破了大案。虽然……他因此而牺牲,但你要明白,你爸爸是这个案子的终结者,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秦磊抬头,看着他:“我以后也要做警察,和爸爸一样的缉毒警察。”

    萧沉衍淡淡的笑,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他的头,无声的鼓励。

    他其实没有告诉秦磊实情,没有告诉他,他爸爸当初真的有过叛变的想法。而那次的暴露,也只是他“叛变”后的反卧底。

    可是最后,在人性和良知面前,秦铮还是站到了正义的一方,从卧底,到反卧底,然后再一次潜伏。他,才是真正的卧底。

    作者有话要说:

    禁/毒这条路,还很长,需要所有人一起去坚持去抵制。

    第38章 乔瑟

    乔瑟刚刚和津市人民医院的医生通完电话,对方说男孩子的情况完全稳定下来,近期正在康复阶段,肇事者一家倒还算负责,该赔偿的赔偿,还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营养品礼品的带一大堆。乔瑟心里嗤笑一声,负责?若不是当初她打那个电话,江胜良真会这么做?更何况,他那个老婆哪里是省油的灯?有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大度?以她的了解,他那个老婆最是尖酸刻簿、无理取闹。

    还在想着,办公室的门被叩响。乔瑟从窗子边上转过来,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办公室,忽然想起她接电话的时候小曾问她怎么还不下班来着?也是,都到点了,应该都走了。

    她一边往办公桌走,一边开口:“请进。”

    下一秒,她的视线便僵住,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还在嗤笑的江胜良。转瞬间,原本还晴朗的面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眉目间尽是不耐烦的神色。

    “瑟瑟,我……”

    还不待他腆着脸把话说完,便叫乔瑟冷声打断,“走错了吧?我这里是儿科。”

    江胜良一阵尴尬,手上提着水果糕点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瑟瑟,你不要这个样子,爸爸是来找你的。”

    “爸爸?”嘴里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乔瑟忽然笑了,“我爸爸早就死了?我哪儿来的爸爸?”

    真是讽刺啊。他这是做什么呢?愧疚了?要补偿了?有用吗?需要吗?他就不觉得虚伪吗?这些年来始终音讯全无,不闻不问,现在倒好,突然魔怔了来认女儿了?在他们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现在想起他们来了?不觉得很好笑吗?乔瑟想着,脸上的表情也就越冷,唇角噙着的那抹笑也就越是讽刺。

    她调整了坐姿,搁在腿上的手在不动声色的深呼吸之后紧握成拳,面无表情的说话:“麻烦叫我乔医生,我想我们并没有熟识到可以让您称呼我小名的程度。”

    她抬眼看过去,“如果你是来跟我说车祸的男孩子的事,那么不用,我一直跟主管医生有联系。如果你是来看病的,麻烦先去门诊。哦,想起来了,现在门诊应该下班了,你要看病就去急诊吧,如果是来住院的,先去护士站找护士。不过……我这里是儿科,应该看不了您的病。”

    说着她声音骤然转冷,“如果不是看病来的,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空处理工作以外的事情。你也不用等着我下班,我就是下班了有空了我也不愿意掺和你那些个破事儿!”

    江胜良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尤其难看。这几年在商场上他也大有成就,吃好的,穿好的,被公司里的员工都捧着,难免把脾气养得暴躁了些。要搁在平时,有人这么下他面子,他早就憋不住吼人了。可眼下……

    他深呼吸几下,好不容易才压下去刚刚被激起来的火气。笑着说:“我来……是真的有事情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情。关于你妈妈的。”

    光是听前面的,乔瑟自然嗤之以鼻,可是江胜良最后加上的那一句,她变了脸色,眯着眼睛冷着脸:“你什么意思?”

    “你妈妈的腿,这些年是不是没有医好?”见乔瑟不说话,他也不在意,继续说:“我知道的,所以这些年来,其实我也一直在帮她找方法,满世界的找名医。前不久,有消息说,美国有治这方面的专家,我让人把你妈妈的大致情况都和人说了,专家说和他以前遇到过的一个病人很相似。”

    听到这里,乔瑟没办法再无反应,心脏在胸腔里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双手紧紧握着,修剪平整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然后呢?”

    “瑟瑟,你自己是学医的,你该知道,你妈妈的腿已经拖了这么多年,能尽早治疗便多一分康复的希望。专家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国外治疗。他们那里设备比较先进,也有经验,又是团队合作。不可能因为一个病人就飞来中国,所以也只有我们自己过去才好。”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呼吸都快维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