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赏钱,语气柔和地说:“你们有心了,拿着这些钱看看大夫,下去休息吧。”
沐风和沐雨受宠若惊。
待她们离开后,阮慕阳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张安夷一个嫡子院子里发到的碳竟然比庶子的还要少,可见往日府里的人有多不把穿云院放在眼里。
想起张安夷温和包容的性子,阮慕阳心头怒意涌上。
“走,去会会我这个大嫂。”
张安夷不计较,但是她阮慕阳介意!
第二十二章 她来守护
张安延与王氏的院子叫沾雨院,这是阮慕阳第一次来。
她带着点翠和珐琅走进去的时候,王氏已然做好了迎接她的准备,脸上带着热切的笑容。
“二弟妹怎么有时间到我这沾雨院来了?”
阮慕阳并未上来就是一副要理论的样子,而是笑了笑说:“忽然想起了大嫂,便来看看。”
自从老夫人让阮慕阳帮她分担管家之事,王氏便担心阮慕阳哪一日想起自己,要来要权。她不动声色地说:“正好我也无聊,二弟妹来我这儿转转陪我说说话也能打发时间。”
阮慕阳勾了勾唇,一副温柔娴静的样子。她端起茶喝了一口,随后将目光移向了厅堂里精致的碳炉上,看着碳炉里升起的丝丝青烟与火光说:“大嫂这儿的碳炉倒是别致。”
王氏客气地笑了笑说:“这碳炉还是我当年嫁过来时的陪嫁呢,有些年头了。没想到二弟妹是个细致的人儿,对我这碳炉还感兴趣。”
这时,阮慕阳幽幽地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一向是喜欢这些铜器的。先前我也寻到了一个别致的碳炉,想冬天用----”
说到这里,她收回目光看向王氏:“只是竟不知穿云院每月发到的碳那么少。先前我以为是老尚书崇尚朴素,张家家规严谨,到了大嫂这儿才知道不是这样。”
听出了话中的深意,王氏立即知晓了阮慕阳来沾雨院的原由,目光变得精明了。
给穿云院少发碳的事从她嫁过来的时候就有,这些年也从来没有管过。毕竟在她眼里,张安夷是连庶出的张安朝都不如的。
“二弟妹这是什么意思?每个月发到各个院子里的碳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少?”
“确实是少了。”阮慕阳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似乎只是在叙述跟她不想干的事情,“我们院里的丫环跑来问,竟然还被婆子打了。”
王氏站了起来,一脸不敢相信:“竟有这等事?”
“大嫂把人叫来问问便知。”
不一会儿,管事与婆子便到了,齐齐地跪在了王氏和阮慕阳面前。
那婆子道:“是老奴该死。从前二少爷冬日里都是不生碳的,所以给穿云院的一直就少。”
不等阮慕阳说话,王氏便开口了:“二少爷不生碳就不给了?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管事与婆子连连求饶。
此时,阮慕阳声音响起:“大嫂,这两个刁奴不把穿云院和二爷放在眼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平静的声音在婆子与管事的求饶声中格外清晰,带着一股冷漠与威严。这是侍郎府嫡女才有的气势。
这种不动声色给人的压力硬是让王氏觉得自己也矮了一截。
她心中不满却没有办法朝阮慕阳发作,只能厉声对跪着的婆子和管事说:“还不下去领罚!”
待他们下去后,王氏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亲切地拉着阮慕阳的手说:“二弟妹,这事是大嫂疏于管教,让手底下的人钻了这么大空子。府中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我难免有没办法面面俱到的时候。该罚的人也罚了,还请二弟妹见谅。”
“那慕阳来替大嫂分担些吧。”阮慕阳忽然开口说。
王氏的手僵了僵。她没想到阮慕阳今日的目的在此!
见王氏没有反应,阮慕阳重复道:“慕阳来替大嫂分担些吧。”
紧接着,她反拉住了王氏僵硬的手,一下子从被动变为了主动,说:“要管理府中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和事,大嫂确实太忙了。慕阳若是再不帮忙分担些,便要被祖母说不懂事了。”
这种手被握着的感觉就像是被人抓在了掌中一样,感觉很不好。王氏慢慢从她手中把手抽了回来,笑着说:“二弟妹说得哪里的话。你如此替我着想,祖母会很开心的。”
“我会的也不多,便先帮大嫂分一分每月给各个院子的东西吧。”
王氏没有办法拒绝:“好。只是手里的账本杂乱,还需整理整理,不能马上给二弟妹。”
“无妨。”阮慕阳表现得替人着想极了,“那明日我让珐琅来取吧,省得大嫂院子里的人跑一趟了。”
就这样,阮慕阳极为和气地从王氏手中要来了一小部分管家之权。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张安夷。
张安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有些意外地看向她。他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到最后只说了一句:“夫人若是想掌管后宅,日后怕是要辛苦了。”
阮慕阳抬眼,语气里难得的带着几分不满说:“谁要掌家了?”
他竟然以为她看中后宅那点子权力与好处?
性子一向沉稳,不想也不愿与张安夷闹脾气的阮慕阳竟然因为他的误解觉得一口气被压在了心里,堵得慌。
“我从来不看重这些。只是祖母让我帮忙分担是对我的看重,不能什么都不做让祖母失望了。”她顿了顿说,“再者,我要让大嫂和其他人知道穿云院不是好欺负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在意他对她的看法了。
张安夷揶揄地笑了笑说:“原来夫人做的一切竟是为的我。”
阮慕阳所有的委屈和不满都因为他这句调侃烟消云散了。张安夷就是有这个本事。
她也不答,只是瞪了他一眼。
烛光照进她眼里,和着门外的月色,这一眼,娇俏动人极了。
张安夷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些时候才移开,说:“吃饭吧。”
阮慕阳却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但是她的心里同样在想着眼前的男人。
对于在张家受到的这些不平等待遇,张安夷提起来竟然这般泰然。能做到这样的人,要不是已经被人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