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到桌上,同时冷着脸叫那大夫过来诊脉。
突然间这么凶巴巴的模样让谢汝澜竟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在他回过神时那大夫已经将二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那老大夫大抵是钟岳的人,即使他们二人如此争吵,大夫也是低着头不敢多言一句。
谢汝澜被训得晕晕乎乎的,待头脑清醒过来时心中莫名升起几分委屈。
幸好那大夫诊脉也不过片刻,待他松开手后,谢汝澜便立即甩开萧邢宇的手,将自己的手抽回去,面上也是无甚表情,只是苍白得无端地叫人心疼不已。
萧邢宇知道自己方才是凶了些,没再敢触谢汝澜的霉头,只是问那大夫:“他怎么样了?”
老大夫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道:“公子身体无甚大碍,只是气虚体弱,需要好好调理着才是。”
萧邢宇点下头,但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起今日谢汝澜说肚子不舒服,又低声下气的去问谢汝澜。
“谢宁,你今天不是说肚子不舒服吗?现在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汝澜心里还记挂着方才萧邢宇在旁人面前丢他面子,半垂着头闷声道:“我没事。”
想想自己这行为貌似有些小气了,谢汝澜心里头还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补充了一句:“兴许是因为昨夜喝醉了,早上又没吃东西,所以才……”
接下去的话没再说下去了,萧邢宇望向那老大夫,对方即刻顺着谢汝澜的话说下去,只因他确实也没有查出什么异常来。
“公子许是腹有旧疾,这种情况便不能再喝酒了,切记往后每日三餐需得准时进食,平日里也需要好生调养才是。”
萧邢宇总觉得不放心,可谢汝澜竟也点下头道:“我知道了,我都说了我没事的。”
他说着咬了下唇,斜睨了眼萧邢宇,不知为何,萧邢宇在他眼中竟看出几分嗔怪来,还有几分委委屈屈的意思,看得人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来。
萧邢宇轻咳了两声,只好让钟岳先带大夫下去了。
屋中只剩下二人了,方才萧邢宇吼谢汝澜也只是紧张他的身体,并非是有意的,但他看谢汝澜并没有与他说话的意思,便认为谢汝澜是生气了,不知道该怎么哄他是好。
眼角乱瞟的同时注意到谢汝澜已经折叠好的衣物,萧邢宇忽然就来气了。
“你要走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是不是打算自己走了,不带上我了?”
这人居然还有脸理直气壮地质问他?谢汝澜皱起眉道:“反正你也已经找到保护你的人了,而且你这么忙,我也没有时间等你,所以……”
“所以你就这么急着要走了吗?你就没想过要等我一下?你急着走我也可以跟你一起走的呀!”
萧邢宇说着更是生气了,谢汝澜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居然说走就走,根本就没有要等他的意思!
谢汝澜觉得萧邢宇这火气也太莫名其妙了,他又没有说不等萧邢宇了,可萧邢宇就是跟他生气了。谢汝澜也很无奈,又不想解释,沉默着起身回到床边,继续安安静静地收拾衣物。
而那边的萧邢宇也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些,可这时他也不想道歉,就站在那里气了好一会儿。想来想去,萧邢宇还是过去找谢汝澜,语气硬生生地道:“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谢汝澜手上动作顿了下,垂着头低声回道:“明早就走。”
“好,好。”
萧邢宇一连说了两个好,沉着脸点下头,而后转了身很快就离开了谢汝澜的房间。
他走的很急,压根没注意到谢汝澜在他身后看着他的模样。薄唇被咬出一个浅浅的白印,那好看的眉眼却是皱得紧紧的,尤其是那双眼睛,仿佛闪着盈盈水光,直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rt假装主角吵架了,受怒出走,攻再也找不到受,于是本文完结哈哈哈哈这坑填完了可以跑路了哈哈哈哈啊要疯了怎么还没写完小天使都看不下去了/(ㄒoㄒ)/~~
不行了……沃日不起六千了,还要去修隔壁坑……肾受不了了_(:зゝ∠) _
打个折吧,今天开始日五千orz扶墙走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当日的不欢而散之后,谢汝澜就没再见过萧邢宇了,只是夜间萧邢宇让钟岳送来了大夫开的补身子的汤药,谢汝澜本不想喝,但钟岳也只是替萧邢宇做事的只能当着他的面喝了下去。
不知道萧邢宇忙什么去了,谢汝澜也不好问钟岳,反倒是钟岳自觉地告诉他。
“主子现在在书房忙着,谢公子可有话需要在下转告吗?”
顿了下,谢汝澜摇了摇头,钟岳也就走了。
明月高悬,即使是夏夜,穿堂而过的凉风还是叫谢汝澜止不住抱起手臂,静静地关上窗户,早早便熄灭灯火,只是不知昏暗的屋中,谢汝澜是否睡得安宁。
此时方才到屋外的人面露失落,他不过是忙得晚了些,回来后谢汝澜就已经睡下了,萧邢宇总不能去打扰他,今日看他面色憔悴就已是心疼极了。于是什么商量的话只待明日再说吧,萧邢宇挥退了钟岳,也回房继续忙活去了。
刻意趁着天刚亮的时候萧邢宇便爬了起来,他正要去找谢汝澜说清楚,可在房门外敲门好一阵了也没人应答,萧邢宇心底想了好几个可能,推门时发觉门也没锁上,萧邢宇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冲到房间里去。
果然让萧邢宇猜中了,他就知道谢汝澜可能急着走就不想等他了,这才早早地过来了,只是没想到怎么早也比不得谢汝澜跑得快!
房中早就没人了,那床榻上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一丝温度也没有,这只能说明一个事实——谢汝澜早就走了!
而且是不告而别了!
萧邢宇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谢汝澜留在桌上的书信,面沉如水。
谢汝澜在信上只道了珍重,除此之外再无他话。
那字迹隽秀有力,的确是谢汝澜的字。萧邢宇不知他是何时离开的,但约莫能猜测出谢汝澜根本不想让他再跟上的意思,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于谢汝澜而言,他可能只是谢汝澜江湖之路的一个匆匆过客,许是有过恩情,也被谢汝澜就过几次,但谢汝澜若真的将他当作友人,又怎会如此……
萧邢宇不知该气还是该哀伤,门外走进来一人,正是钟岳,清早时他就已经整装待发,在院外等待许久不见人便进了来察看,却见到了萧邢宇这么失神落魄的一面,大抵猜测到了些什么。
钟岳道:“殿下,马车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出发,谢公子他……殿下,我们还走吗?”
萧邢宇捏紧了那张谢汝澜留下的信纸,咬着牙哑声道:“不走了……”
“那……需要属下去将谢公子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