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走,我突然在身后叫住他,“多尼哥哥,泰兰福晋……你要记得对她好点。”
他冷笑了一声,丢下一句话:“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转身便走了,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尽头,我还在站在王府的门口,迟迟不肯离去。
晚上吃了些多尼哥哥送来的月饼和糕点,晚饭便没有吃,今天玩了一天有些累,我连衣服都没脱,就在床上累地睡着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我就被婢女叫醒,给我换衣梳洗,准备和所有女眷一道去祈安寺里诵佛。
上了马车,我还是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里,马路一路摇摇晃晃,更加加重了我的睡意,我迷迷糊糊地靠在身旁的宁懿福晋身上睡着了。
却不想肚子突然绞痛起来,我从梦中惊醒,感觉额头上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我想叫宁懿福晋,可是发现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的嘴唇嗫嚅了好久,身旁的宁懿福晋才发现我的异样,“啊”地一声尖叫起来,“东……东莪,你怎么了?!嘴唇怎么这么黑!”
我的肚子越来越痛,面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我用最后一点点意识支撑着自己。
宁懿福晋忙叫如裕福晋去喊太医来,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医和旻赞都过来了,旻赞看到我痛苦的表情,忙道:“看来格格是中毒了!”
老太医替我把了脉,对旻赞说了几句,旻赞示意明白,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调制。
突然间袭来的天旋地暗,让我最后的一点意识也渐渐消失了……
我只感觉到所有的人都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我却没有一点点力气回他们。突然有人朝我嘴巴里灌进了药,那药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我刚喝进去不久,便觉得喉咙里发酸,“哇”地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皇太后担忧的神色,她忙问我:“东莪好点没有?!”
我点了点头,开口道:“我刚刚觉得肚内绞痛。”
旻赞作了一揖,问道:“格格昨天夜里可是吃过什么东西?还记得吗?”
我想了片刻道:“我昨天晚上没有吃晚饭,只吃了多尼哥哥给我送来的糕点和月饼。”
一旁的如裕福晋神色凌然地斥责道:“东莪你可不要乱说话!”
我知道多尼哥哥不会害我,但是这做月饼的人一定有问题。
旻赞点了点头道:“还请太后指示,是否要深究?”
皇太后愤怒地说道:“要!”
旻赞问我道:“格格,可还有吃剩下的?”
“嗯,还在我房里。”
皇太后一挥手道:“其他人继续去祈安寺进行诵经盛典,宁懿、如裕,你们俩先帮哀家主持一下,哀家同东莪去一趟豫亲王府里,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查清楚!竟然有人公然要毒杀东莪格格,简直无视我大清的尊荣!”
宁懿福晋和如裕福晋忙上前行礼:“是,臣妾领命。”
我和皇太后还有一行太医乘着马车回到了豫亲王府里,我从房里拿出了昨日的糕点和月饼,旻赞拿出银针一一验过,银针片刻变黑,果然有毒!
皇太后问道:“这些都是多尼送来的?”
我点头,“是,但是我不信多尼哥哥会害我。”
皇太后道:“确实,多尼那孩子同你一块长大,情同胞兄,不可能害你。”皇太后对身旁的钟杏说道:“钟杏,你替哀家去一趟信郡王府里把信郡王请来。”
不多会工夫,多尼哥哥便赶来了,看得出他脸上的担忧之色,许是钟杏在路上已经把事情告诉多尼哥哥了。
他看到我无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皇太后向多尼哥哥问道:“这些月饼糕点可是你送的?”
多尼哥哥点了点头:“是。”
“那这些又是谁做的?”皇太后继续问道。
多尼哥哥犹豫了片刻,说道:“是臣府上婢女做的。”
“哪个婢女?”皇太后眯着眼,眼里透着质疑的神色。
多尼哥哥的额头上渗出了汗,面对着皇太后的问话,竟然紧张起来,他犹豫了许久,才到:“臣……也不记得了。”
“啪!”皇太后一掌拍在桌子上,生气地呵斥道:“你也不记得了?信郡王府上一共才几个婢女?现在只要派人下去查查便可知晓!多尼,你是在维护一个人吧?是吗?!”
多尼哥哥神色紧张,摇着头道:“没有……臣没有。”
“东莪同你一块长大,你视她如若掌中明珠,她今日若是毒发身亡,你可曾想过后果?!”皇太后步步紧逼,多尼哥哥额头上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渗下,脸色苍白,嗫嚅着道:“都是臣的错……臣愿意承担所有责罚。”
皇太后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哀家会罚你吗?哀家想罚你,也要问一问东莪的意思,你是她视若手足的堂兄,她怎肯让你背了黑锅而受罪?”太后摆了摆手,说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有人承担,这个人不是你,但你得交出那个人,承担这毒害皇室中人的罪罚。”
多尼哥哥惊恐地看着皇太后,问道:“敢问皇太后一句,是多大的责罚?”
“毒害摄政王之女,下场显而易见,必定死罪!”
我忙在皇太后面前跪下,恳求道:“太后娘娘,这件事情我不想追究了,我也不需要谁来承担这个罪名。”
“东莪,你……”
“太后娘娘,东莪大概已经猜到了是谁要毒害我了,我不想去追究,我希望她日后好自为之。”我重重地向皇太后磕了一个响头,“请太后娘娘成全。”
皇太后摆了摆手道:“既然是你的意思,那哀家也不再追究,下不为例,倘若皇室里再出这样的事情,死罪绝对难逃!”
我和多尼哥哥一起叩首道:“多谢太后娘娘。”
——
泰兰回到府中,却见多尼一人负手站里在大厅里,她上前欲要行礼,多尼突然转身,一脸怒气。
“啪——”重重的一个巴掌落在她的脸上,火辣火辣。
泰兰眼里噙着泪,捂着赤红的脸颊,问道:“郡王,臣妾再不讨喜,也不至于你这般厌恶我。”
多尼冷冷地说道:“你以为你毒死了东莪,我会喜欢上你?”
泰兰莫名地望着多尼道:“郡王在说什么,臣妾不明白。”
“你不用在这里装傻!昨天的月饼和糕点是经你手做的,东莪吃了之后就中毒了,今天都惊动了太后你知不知道?!若不是东莪不追究,现在的你就已经被关进了天牢准备死刑了!”
泰兰只觉得全身都冷,嗤笑了一声,“郡王真觉得这件事情是臣妾做的?郡王真觉得夜夜与你共眠的女人会是如此毒蝎心肠?”
“不要在这里狡辩了,东莪都说了不再追究,你承认也不会怎么样。”多尼厌恶地别过头,不再看泰兰。
泰兰的泪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