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真的无力回天了。”
方艾愣住:“心脏没有受伤?”
无论是大灰狼人种还是小红帽人种,胎记的正下方对应的位置就是心脏,她亲眼看见云冉的胎记被尖刀一分为二,刀身深深地刺入胸口,怎么可能一点也不伤到心脏?
“是的,你是她的家属你还能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吗?”医生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从一旁的护士手里抽出一份检查报告放到方艾手里,食指指着其中某一行。
“她和普通人不一样,她的心脏长在右边。”
——
夜凉如水,设备齐全的单人病房寂寥无声,只有窗帘随着夏末的微风悠悠晃动,半空中圆月高挂,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房中唯一的人身上。病床上的人脸色有种大病初愈的苍白,形状优美的薄唇微微抿着。
“啪”,头顶的灯被人打开,方艾睡不着,于是打了一桶热水来,准备给云冉擦澡。对方的身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方艾将毛巾拧得半湿不干,动作熟练地解开云冉的上衣,经过胎记的时候,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在了那里。
新的胎记和旧的一模一样,形状看起来都像是贝雷帽,不同的是,这次的胎记位于右胸附近,而左边的肌肤则光滑平坦,仿佛之前胎记被刀子割裂的场景只是她的幻觉。
方艾想起她们交往后有一天她装醉,小心翼翼地试探,借机抒发自己啪啪啪的欲|望,云冉明明对她也有感觉,却在最后关头推开了她。
后来有一天终于满足啪啪啪的欲|望后,她发现云冉的胎记不会发热发烫,她以为云冉患有疾病,劝对方去医院就诊,然而云冉却百般抗拒。
同居的第一天她给她们家换上新的被褥三件套,兴奋地抱着云冉在床上打滚,那个时候她的耳朵就贴在云冉的胸口,她戏谑地调侃云冉心跳这么快是不是想和她啪啪啪,云冉听后猛然变了脸色,推开她的动作有些不似害羞的慌张。
……
点点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以往那些想不通的事情如今统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手指下的身体突然动了动,紧接着云冉从昏睡中醒来,表情略显茫然:“方艾?”
方艾赶忙把她试图坐起来的身体按回去躺好:“我们现在在国际红十字医院,经过一番抢救医生把你救回来了,但是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要乱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你的胳膊怎么样了?”云冉还惦记着方艾被子弹射|中的伤,焦急地抬头寻找,方艾那只受伤的手臂已经包扎好了,洁白的纱布围了厚厚一圈,视线稍微向下,方艾修长的手指正抵在她的胎记处。
云冉意识到了什么,浑身一僵;“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她是特工的事在没被年琦爆出来之前云冉一直提心吊胆,不敢告诉方艾真相,后来她的真实身份暴露,时机成熟可以说了,方艾却又遭遇了绑架。
“我知道。”方艾帮她把露在外面的肩膀用被子盖好,云冉闻言不禁心底一松。
“你原来的胎记是怎么回事?”
云冉顺着方艾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胸口,假胎记已经在手术中被不知情的医生处理干净,那里现在十分光洁。
“被年琦挑中当作特工培养的那年,每个人都要彻底地检查一遍身体,我的生理构造自然瞒不过医院。出于特工身份的特殊性,年琦给我安排了遮掩手术,让我看起来更像个普通人。”
她用手指围绕着右边的胎记画了一个圈:“在这里植入一块新的皮肤,覆盖住原来的胎记,然后在一般人应该长胎记的地方给我纹了一个假胎记。”
严格说来那其实算是美容手术的一种,发明者的本意是用来遮掩疤痕或烧伤,新皮肤与周围的肌肤完美地融为一体,外人很难看出端倪。
难怪云冉的“胎记”从来不会对她发红发烫,啪啪啪的时候浑身上下哪里都烫,方艾要想发现异样也很难。
“原来是这样,为了这么个玩意我还纠结了好一阵子。”方艾叹了口气,知道真相后再联想当初她劝说云冉去医院看病的行为,总感觉有点蠢。
“你生气了?”云冉面露不安。
“没有,我只是后悔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异常,这样你就不用活在痛苦的愧疚当中了。”
云冉放下心来的同时又有点甜蜜,忍不住笑起来:“佟主席回来了吗?”
“回来过,见到你手术成功后就回国了。保险箱被毁了,里面的晶草一棵不剩。”
两人对保险箱的结果都有心理准备,谁都没有感到意外。病患需要休息,方艾仔细地给云冉掖好被角,然后亲了亲对方的额头,互道晚安后关灯睡觉。
佟主席匆忙赶回辉国是为了处理国家大事,方艾虽然不像佟黎那样日理万机,但身为公司总裁每天也有许多事物等着她解决。她在病房陪护了两天,最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云冉劝说回宏国,帮助正焦头烂额地收拾老总扔下的烂摊子的助理脱离苦海去了。
动筋伤骨一百天,云冉迫于伤势不得不留在国际红十字医院,医生严令禁止她乘坐交通工具长途跋涉,所以她只能待在宏国当初给她进行手术的医院里。佟黎留了几个辉国军人,命令他们身着便衣保护在她周围,方艾也请了许多保镖,云冉一开始还担心年琦会报复她,但是年琦那边却再没了动静。
云冉在医院安生养病,短时间内是无法继续工作了,方艾告知了孙雷,公司例行开会的时候也提了一下。云冉的住院地址她没告诉任何人,只说云冉生了重病,暂时不要替她接工作。
然而纸包不住火,云冉的消息普通民众或许不知情,但是某些权贵人士稍微一打听便可知道得清清楚楚。
冷丝蔓提着礼盒推开病房门的时候云冉才刚睡醒,她惊讶地愣了愣,冷丝蔓却已经拉开椅子在床边坐下了。
“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谁弄伤你的?”
她眼里的怜惜云冉看得分明,可是云冉丝毫感觉不到感动,只有尴尬。自上次一别,冷丝蔓再也没有联系过云冉,几乎退出了云冉的生活,她以为冷丝蔓肯定放弃了,还为此松了一口气。
晶草的事牵连到国家机密,云冉当然不可能告诉冷丝蔓实情,于是干脆沉默。
气氛僵硬,冷丝蔓却浑然不觉似的,直接越过上一个话题,握住她的手:“我很想你。”
云冉想抽回手,竟然没抽开。冷丝蔓握得很紧,眼神专注地盯着她,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姿态,云冉顿时一个头两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