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走了?”方氏接过心的手,便是一颤。
“嗯,她说她要出去散散心。”叶荷回答,“让您在家多多保重,她过段时间自然会回来。”
“这个孩子,她不会是去找远儿了吧?”方氏迟疑的说道,然后看向叶荷,她本能的就觉得这个丫头肯定是知道实情的。
“我不知道,您自己看信吧。”叶荷便说道。
“你这丫头,你明明知道娘亲认不了多少字的。”方氏说着将信拆开,将它递给草儿,说道:“来,草儿,你给婶子念一下。”
她知道叶荷鬼灵精怪,但草儿可是一个实诚的孩子,不会撒谎骗她。
“娘亲,您好,见信勿怪……勿念……”
草儿脆生生的念柳蔓儿写的信,方氏一字一句的听着,眼角便是有了几分泪意。
“她一个女人家的,她说她要去哪里?”方氏听得是担心不已。
原来柳蔓儿不是要到路上等叶远,她担心叶远赶她回去,竟然是要先他一步去到那崇州!
此刻,她已经上路。
“这多不安全!”方氏喃喃的说道,又埋怨叶荷,“荷儿,这样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娘亲说呢?”
“娘,我答应嫂子谁都不告诉的。”叶荷有些委屈的说道,又道:“娘亲不用担心,嫂子那么厉害,什么都会,定然不会有事的。”
“就算是她什么都会,但是她也是一个女人!”方氏便有些生气的说道:“远儿是去公干,又不是去玩耍,她这样也跟着,实在是太不恰当了!”
听得出她的语气十分的不满,然而说到后来,却是又担心了起来,“她好好的跟远儿说一起走也好啊,一个人就敢上路,胆子实在是太太了。”
“嫂子过年的时候还去了边疆那么远的地方呢。”叶荷在一旁小声的说道,“那个时候,还是年关,现在这么太平,定然不会有事情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方氏白了叶荷一眼,说道:“一个女人家,单独上路,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不安全的!”
“你以后若是嫁人的话,一定要在家中好好的相夫教子,千万别学你嫂子!”这次,方氏的语气有些严厉,她难得抬高的声音将叶荷吓了一跳,“我知道了,娘亲。”
方氏说着叹了一口气,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个人在那里唉声叹气的,又是生气,又是担心的。
“现在有办法给你大哥送信么?”方氏问道。
叶荷摇摇头,道:“没有,现在已经晚了。”
“都怪你这丫头,这么大的事情也瞒着娘亲。”方氏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叶荷一眼,很是生气的样子。
“娘亲,嫂子说她天天在家有些闷,她想要出去转转,我没办法,只能够就让她去了。”叶荷低头说道。
“闷?”方氏摇摇头,说道:“娘亲我这一辈子待在这大湾村我也没有嫌闷过啊,她天天想去哪儿就去哪而还嫌闷?”
将筷子一放,方氏便下了桌子。
“娘亲,您别生气。”叶荷见状也连忙放下筷子,过来哄道。
草儿也放下筷子,下了桌,却是远远的站在那里不敢靠近。
“我不是生气,我只是担心,你们这些孩子,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人放心呢?”方氏长叹一口气,说道:“别人都羡慕我们家有吃有穿,其实我这心中也苦啊,你说我们家这不愁吃穿的,可是我身边的这些孩子们为什么总是难得齐全。”
“你大哥常年见不着面,现在你二哥也是这样,去了镇上就不归家,你三哥要上学,娘也不好阻拦,现在你嫂子也走了,家中就剩下了一个你,就剩下咱娘俩相依为命啊!”
方氏说着说着又是悲从心来,搂着叶荷大哭了一场。
叶荷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事情。
不过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到了第二天方氏便想通了一些,毕竟她还有叶天辰要照看,好歹也是叶远跟柳蔓儿两人名义上的孩子,你说这蔓儿这孩子也真是的,平日里对着孩子这么好,怎么关键时候,说放下就放下?
却说柳蔓儿,她来到了路上,却是有些迷茫了,她真的要一辈子都这样的追逐吗?她突然就不想要去找叶远了,实际上,她真的是有一种想要离家出走的冲动,就是想要抛下一切,来一场旅行,抛下一切,不管不顾。
然,一个人骑着马,还没有走多远,看着这茫茫四周,突然就觉得有些无去可去,就算是她离开了叶家,她又能够去哪里呢?她照样无处可去,无家可归!
流浪?她不是一个适合流浪的人,她现在喜欢安定,她想要的只是想要同喜欢的人在一起,安居乐业,哪怕是像从前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过得清闲而已简单,好像也是挺幸福的。
然而,因为一个决定,日后这样简简单单的愿望便也不能够实现。
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待你半生戎马,怕是红颜已差。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分明都已看到,可为何不能够就这样简简单单的相携到老?
殊不知,红颜枯骨,岁月催人老。
漫无目的的在路上走了两三天,柳蔓儿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到了哪里,晚上的时候,她没有找到酒家,却是找到了一个尼姑庵,听说佛家慈悲,她打算去里面借宿一晚,只是可惜的是,她的运气不太好,被拒绝了。
幸好走不远,路上碰到了一个破庙,柳蔓儿便放下包袱,打算在破庙之中借宿一晚。
这次出来,柳蔓儿可是轻装上阵,比不得从前,驾着马车,她除了带着一些衣裳银两以及干粮之外,什么都没有带。
即使已经是初夏了,但这晚上的破庙还是冷呼呼的,尤其是古旧的佛像,总让人觉得有些渗人。
幸好柳蔓儿经过上次之后,胆子已经大了很多,再加上这段时间她的心中藏着事,不知道何去何从,此刻竟然毫无畏惧,觉得无论怎么样,最多不多就是一个死字,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这样,她收拾了一块地,便在这破庙之中休息了起来,晚上胡思乱想的想了很多的东西,也没有想一个名堂出来,本就是经过一次生死的人,名与利,钱与权在她的眼中其实也没有那么的重要,可是她现在就是想不出她活在这个异界,还有个什么意义。
想了好久,这才想起她的初衷来,当时她刚来的时候,是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的对待叶远,让他开心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他的后盾。
可是经过这么一年多以来,自己的心却是变了,总是想着要得到的更多的东西,想着以自我为中心,想着他能够陪伴自己。
实际上,他对自己已经很好了,至少他是爱自己的,相比于这世间大多的男子来说,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