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来,果真是柔柔软软的一团,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举止轻柔。
韩式新见襁褓中的婴儿正在熟睡,面容恬静,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在睡梦中露出一笑,小仙女般的模样,真真的要将人的心都融化了去。
“韩叔这大晚上的来找我,就是来看孩子的吗?”柳蔓儿却是在此刻开口。
“东家。”韩式新的脸不由得恢复了正色,道:“东家你可知道莫掌柜茶楼被烧的事情?”
“知道。”柳蔓儿点点头,“这事情都传的沸沸扬扬,想必整个黎阳县都知道吧。”
“那这事跟东家有关系吗?”韩式新忍不住要到柳蔓儿这求得一个答案。
“跟我有什么关系?”柳蔓儿面上露出莫名的表情来,“我今天这一天都在家带孩子呢。”
“也是。”韩式新面上露出疑惑来,柳蔓儿不过是一介女子,应该不会做这事情,那这事情又是谁人做的呢?嗯,或许是柳云生也不一定。
“对了,东家,我今天见到莫掌柜了,他的表情可是狰狞,可能以为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还说要让我好看,这件事情,您可要跟柳掌柜说一声,让他多加防备。”
“我会的。”柳蔓儿点点头,见孩子有醒来的征兆,连忙从韩式新的手中接过孩子,一脸慈母的样子,哪里有什么心情去算计别人。
韩式新甩了甩脑袋,将那可笑的想法挥去,心中愈加认为这件事情是柳云生做的了,便也不做他想,只是在临走之前同柳蔓儿说道:“对了,东家,那批货我已经送出去了,昨天听了东家的话,害我以后我都不敢跟陈行长他们打交道了。”
“怕什么,或许昨天是我听错了也不一定。”韩式新后半句话,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柳蔓儿也不以为意,只逗弄着柔柔,又抬起头来朝韩式新一笑,反过来安慰道:“您哪,就放心吧,只要好好的做自己的事情,认认真真,上天不会辜负我们的。”
“东家说的是。”韩式新一躬身,心中想着明天要跟印刷坊的人好好说道说道,让他们小心来路不明的人,保证印刷坊保密性与安全。
见韩式新离去了,柳蔓儿无奈的摇摇头,韩叔啊韩叔,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不过转念一想,对我忠心便够,这世间的黑暗就让它隐藏在黑暗中吧。
第二百一十九章做事要公平
入夜,柳蔓儿哄好了孩子,见他们两个都发出了轻微的齁声,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若是从前,这件事情她肯定不会再计较,反正已经让他们吃了亏了,就这样算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仅仅是一个将计就计怎么能够解她心头之恨?她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更何况,仅仅只是让莫掌柜吃了亏,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始作俑者陈行长可还是置身事外。
柳蔓儿觉得自己要公平,所以,她决定晚上行动一番,以牙还牙。
换好了夜行衣之后,柳蔓儿一招手,帅帅便从屋梁上跳了下来,它抓耳挠腮,吱吱的叫了两声,不解的看着柳蔓儿。
“走,带你去玩。”柳蔓儿摸摸帅帅的脑袋,两人轻声轻脚下了楼,又悄悄的溜出了院子。
夜凉如水,仅有一轮明月在空中高悬,如同明镜一般,清凉的光华照在柳蔓儿的身上,仿若要一直照到她的心里去。
感觉到一阵寒风刮过,柳蔓儿紧了紧衣裳,她胆子并不算大,从前的时候,晚上都是不出门的,更别提这三更半夜一个人走在这大街上了,月光照下来,四周影影绰绰的影子,让人莫名胆寒。
“吱吱。”柳蔓儿抬起头,就见帅帅在周围的围墙上跳来跳去,一副很兴奋的模样。
闪身躲过一些巡逻的官差,又躲过一个更夫,柳蔓儿继续往前走,月光不知何时慢慢的躲进了云层里面,百姓们都已经入睡,周围店面挂着的两盏灯火随风飘荡摇曳,总让人觉得有一些诡异。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柳蔓儿走了小半个时辰,一路披星戴月,昏暗的灯光中,陈府两个大字已经终于出现在眼前,沿着围墙走了一圈,淡淡的月光中,两扇不饰漆料的木门看起来有些陈旧。
这应该就是陈府的后门了吧。
“帅帅,靠你了。”柳蔓儿拍拍帅帅的头,帅帅便轻车熟路跳进了进去,一会儿便又悉悉率率的声响,只听起“吱嘎”一声,柳蔓儿一推门,闪身进了屋子。
这陈行长的家她也没有来过,不过她也不怵,今日专门研究了一下彼时的院落结构,知道了黎阳城各种不同规格的院落的结构大都是相似的。
这陈行长家也是三进了院落,不过就是比柳蔓儿家多了两个小套院罢了,听说这两个小套院里面住了陈行长的两位小妾,柳蔓儿也没有多去探,径直往前去了。
越是害怕,心就会跳的越快,柳蔓儿平素一向是无害,但既然决定要做了,她便会抛却一切杂念,做到最好。
或许她更适合吃这行饭,因为耳朵灵敏的原因,寂静中,一些细微的声音她都能够听见,根本就不怕别人发现,此刻,她也只当这里是她自己的家,大摇大摆的在这院落中行走,就当做是在她自己的院落中看风景。
帅帅也蹑手蹑脚的跟在柳蔓儿的身后,时不时的抬头看柳蔓儿两眼,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干嘛。
“好了,你乖乖的,等下办完事回家,明天我赏你一个大鸡腿。”柳蔓儿牵着帅帅的前肢,带着它如同人一般的往前走了两步,没走两步,帅帅便觉得累了,依旧是四肢着地的往前走。
在后院梭巡了一番,没有什么发现,柳蔓儿又沿着抄手走廊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垂花门。
路痴啊,路痴啊,都照着脑中的路线走了,结果还是走错了。
埋怨了自己两句,柳蔓儿将垂花门处的一盏灯笼取下,提在手中,又折了回去,转转悠悠的,终于找到了侧门。
春天本就是阴雨连绵的季节,即使这几天都是大晴天,但是这土地却早已经被春雨给浸透了,被装上重物的车一压,便是压上了道道辙痕。
有深有浅,有新有旧。
柳蔓儿低下头,将灯笼打的更低了一些,顺着这更深一些的辙痕往前走,很快,便来到了一处厢房,厢房前,马蹄凌乱。
到了此处,柳蔓儿几乎可以确定了,那些书本陈行长必定藏在此处,然而,有了白天莫掌柜铺子被烧的事情,这陈行长想必是早有防备。
厢房里面有淡淡的灯光,不一会儿,又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柳蔓儿赶紧带着帅帅一闪身,往这屋子后面侧面掩藏了起来,不多时,一个朦胧的身影由近及远而来,或许是刚刚去方便去了,夜已深,他打了呵欠,进入了屋子里面。
“唉,这东家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