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硬如铁的枭雄。
程子安盯着楚翊看了片刻,终究还是把那块龙纹玉又贴身收好了。
这事便算是揭过了,程子安瞥了一眼被撸得露出肚皮的小黑,想了想问道:“阿楚,这次回京……”
程子安一开口,楚翊便知道她想说什么,她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嗯,这次回京朕就下旨。”
一时没反应过来楚翊这话的意思,程子安眼带疑惑。
楚翊便又笑眯眯的接道:“赐婚的圣旨!”
作者有话要说: 楚翊:五年什么的,见鬼去吧!朕金口玉言,说成亲就成亲!
☆、第190章 那个动藩王的女帝
成婚是人生大事, 自然马虎不得, 因此所有的不安定因素, 都应当提前扼杀在萌芽之时。
经过一场伏击,御驾再次踏上返京之途速度却仍旧没有提升多少, 数万大军随之前行, 那不远不近的路程足足走了十余日才终于到了京城。
御驾返京, 还是得胜归来,整个京城都震动了。
百姓们并不会知道皇帝陛下给了燕国多少钱, 他们只看到那些来势汹汹的燕国人被皇帝陛下领兵打回去了, 还要送来他们的二皇子为质。皇子啊,在寻常百姓心中, 那便是高高在上全然不可触及的人物,现在却要送来他们楚国当质子,从此活在他们楚国人的管制下,这是何等的威风!
入京前, 楚翊换上了新的銮驾。京城里万人空巷,许多人甚至直接出了城跑去了京郊, 就为了一睹这年轻女帝的真容。然而楚翊却是压根没有露面, 她只是开了车窗, 隔着半透明的帘子,让人看得并不十分真切,偶尔有风吹过,掀起帘脚,才能让人窥见帝王满是威仪的侧脸……
文武百官在张丞相的带领下, 早早出了城门来迎,龙肃营的军士披坚执锐守卫在一旁,将看热闹的百姓们远远的隔开。
百官这一等,就是小半日。幸而这天天气晴好,春日的阳光也只是温暖并不会灼热,总算让这等待不那么难熬。但即便如此,小半天站下来,很多老臣脸上也依然带上了几分疲色。
待到晌午时分,派去前方探看的龙肃营军士终于还是有人回来了。那人骑马疾驰而来,然后离得远远的就翻身跳下了马背,急匆匆跑过来后对众人道:“御驾距此不过十里,一刻钟后便能到了。”
众人闻言顿时抖擞了精神,张丞相回头对众人道:“诸位,陛下将至,整理仪容吧。”
一语落地,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是响成了一片,即便众人原本就衣冠齐整,这会儿也是要抚抚袖子理理袍脚的,至少要将那郑重的姿态做出来。
果如那军士所言,一刻钟后,便闻马蹄声由远及近,远远地便可以看见旌旗飘飞。
随后,御林军开道,军容整齐威严,缓缓而来。
又片刻,那由六匹白马拉着的巨大銮驾便也渐渐地映入了众人的眼中。
御林军走到近前,便自觉的左右分开,在龙肃营内又围了一圈作为护卫。而随着銮驾越来越近,张丞相也带着众人迎了上去,远远地就冲着那銮驾躬身行礼:“臣等恭迎御驾回京。”
随着张丞相话音落下,众臣也跟着高呼:“臣等恭迎御驾回京!”
众人的声音汇集在一处,顿时传出了老远。远处被龙肃营军士阻挡在外的百姓们听见了,顿时便都激动起来,一个个连蹦带跳的,伸出了脖子就想看看皇帝陛下长什么样,与寻常人又有什么不同。奈何离得太远也隔了太多人,别说皇帝长什么模样了,就连一片衣角也是看不见的。
楚翊从銮驾里走了出来,她目光在出迎的众臣中一扫,道了句:“诸卿平身吧。”
众人谢过,刚直起身子便听楚翊问道:“怎不见宗室之人?”
这话音一落,场面顿时静了一下,远处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发出的嘈杂声响突然间便成为了唯一的声源——不少人连呼吸都屏住了,压根不敢开口答话。
所有大臣都知道,楚翊问的是哪些人。原本就留在京中的皇族宗室都是没什么实权的,最好不过是在宗族之内任职,算是有个清贵的身份,而更多的人都是有名无实,压根不会被皇帝放在眼中。所以楚翊问的,只能是被先帝强留的藩王们,他们也都听说了皇帝陛下归京途中遇袭之事,只是……
在这种时候,答话的永远都是身为百官之首的张丞相。他越众而出,冲着楚翊再度躬身答道:“陛下,诸王私自离京,如今京中只得承平王一人……”
楚翊还记得承平王,胖乎乎看着挺和气的一个人,世袭的郡王爵,封地不好不坏,与楚翊同辈。这人有点儿小野心,看见有机会总忍不住会跟上去参一脚,却又缺了些胆量和气魄,注定他成不了大事,顶多跟在人后分点儿汤喝,还不一定能分得到。
上一回楚昭病重,他凑热闹跑来了楚京,之后便被楚昭顺手也给拘在了京中。但这一回要明晃晃的弑君篡位,他又不敢参与了,因此被留在京中的诸王之中,仅他一人算是置身事外。然后七王都跑了,他不敢跑,大臣们出来迎驾,他也不敢来,就缩在自己的府邸里装鹌鹑了。
对于这些,楚翊已然知道得清清楚楚,她甚至知道,私自离京的七个藩王里,已经有四个伏诛了。她回京走得这么慢,本也是有意拖延的,现在人都跑了,于是便连审问都不用了,直接就可以下旨诛杀这些抗旨之人——拖拖拉拉这么久,她实在厌烦了与这些人纠缠。
因此听了张丞相的话,楚翊也不见恼怒,只淡淡的扫了一眼在场诸人,便道:“诸王违抗先帝遗命,其罪当诛,现褫夺封号,收回封地,诸子押解入京。州府携军前往传达旨意,若遇反抗,以谋逆论处,就地格杀,满门不留。”
几句话,杀气腾腾,说得在场诸人都是心头一寒,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能开口说些什么。因为皇帝陛下甚至没拿遇伏之事来说道,一句“违抗先帝遗命”已然是不争的事实,所以不必审问,不用证据,就连最刚正不阿的御史也找不到可以进谏的地方。
楚翊的目光扫过众人,见始终没人说话,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入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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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当然不止是一道旨意发出去就算完了的,楚翊为了这一天也算是准备良久了。她在回京当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