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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宿宣护送回去,鸣乘在回主院的路上,心情正好,照着时间算,主子应该也收到信了,不知道会不会准许…

    才不管,反正她此生已经认定宿宣了!

    想明白了,一下子神清气爽,才觉得外头冷,缩了缩脖子,大步朝内院走去,主子让她守好少君,可不能出错了。

    还未进院子,鸣乘就敏锐的发现主院屋顶上伏了个黑影,一时大惊。

    “什么人!”一声厉喝,让那黑影一惊,知道被发现了,方想逃,便对上了一双黑凛凛的眸子,双手朝他一抓。

    没料到这侍卫这么快,来人大惊失色,堪堪避过,眼底闪过一抹怨毒之色,抬手就挥出一把银针,再不停留,跳下房顶,眼见着就走远了。

    “嗒,嗒,嗒,嗒,嗒!”鸣乘旋身,躲过破空而来的毒针,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夹住一根,顶端漆黑让她的脸色快速阴沉下去,随手“嗒”的一声将那针钉在梁柱上,提身追了上去。

    漆黑一片夜色,夹杂着簌簌风鸣,注定就是个不安稳的夜,鸣乘追的急,却没有发现,这边这样大的动静,却没有半个侍卫闻风而来,连屋子里都没有半点动静。

    鸣乘径直追着不远处的黑影,完全没注意到沿途景色的变化,只是慢慢的却发现,不管他怎样,她们之间的距离都没有半分缩近,往往是眼看着那人越来越近,却突然被她转了个弯,再跟上,又不见了!

    这人的轻功…堪称诡谲…

    怎么可能!鸣乘眼睁睁的看着那黑衣刺客落在这个院子里,进来却发现什么也没有,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待回过神,看清自己所在之地,更是头皮发麻,整个人冻在原地,下意识却将自己的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

    蹑手蹑脚,巴不得赶快离开,却被耳边一句话,震在了原地,再挪不了步子。

    眼前是一方朱漆方窗,屋内烛火摇曳,拉出两个对坐的黑影,陌生沙哑的声音从一人口中传出,像是从石头缝里磨出来的一般,让人听的浑身难受。

    “到底是母女情深,纵使你养了这么多年,晏祁还是向着晏征荣的。”

    第99章 险境

    鸣乘心中霎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险些暴露, 有些怀疑是否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敢去想, 自己主子…不是王爷的女儿?

    这样的皇室秘辛,不可谓不惊人, 心中残存的理智叫她赶快离开,不要再听下去, 可身子却怎么也挪动不了,耳边的对话更是没停。

    一声冷哼,鸣乘听出这是晏征毓的声音, 似是不想回应这句话, 更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不快, 声音阴沉:“你今天来就是想说这些?”

    ……

    这边鸣乘身处险境,大气都不敢喘, 满心如何全身而退, 完完全全没有料到其他异常。

    “你……”楚言清死死瞪着那从黑暗中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女子, 那熟悉的面容在她的靠近下慢慢显露出来, 却骇的他下意识后退,却发现全身上下提不起半点力气, 大惊失色。

    那人却是一副言笑晏晏的模样,笑眯眯的朝他摆手:“小主子好啊…”

    眉目间可没有半分初见时的欣喜尊重, 只余下慢慢的阴戾,在这一笑之中仿佛活了起来,半分没散, 却愈发渗人:“小主子莫不是把属下忘了?”

    徒厉,她怎么在这里!

    念头一闪而过,第一眼又发觉了这人的状态不对,兴许是称呼,兴许是态度,按徒厉的身份,绝不可能是这幅模样。

    哪里经历过这些,本能的害怕起来,却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正视眼前阴翳女子,这一看,却觉得她好像哪里不对——她眼底覆盖着一片血红,像是藏了怪物,见他看过来,像是狞笑,阴涔涔的张大了嘴。

    十指死死抓住身旁殷红的锦帘,攥的手背青筋直起,平日看着喜庆的颜色却蓦地变得刺目起来,想喊人,却出口的声音更是成了软绵绵的低语,半分威胁也没有。

    徒厉可不给他多观察的机会。

    屋中的烛火摇曳着,昏黄的亮光拉出两道晦暗的影子,稍长的影子伸手抓住了床边那人,拉扯着,“嘶啦——”一声将帘子都扯掉在地上。

    全身上下都是软绵绵的,更别提什么剧烈的挣扎,轻易就被钳制住,耳边凑近了一人,甚至连呼吸都洒在他耳边。

    楚言清脸色煞白,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害怕,而是被人陌生异性近身的恶心和恼怒,蹙眉厉声:“放开!”

    这声在药性下半分不重,却平白让徒厉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冷厉,让她莫名想到另外一个人,那个叫晏祁的女人,也曾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给她难堪!

    眼底的红色生生又浓了几分,平白一阵恼怒怎么也控制不住,叛徒!叛徒!这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叛族贼子!

    她们瞻柳全族覆灭,就是为了保他爹这唯一的皇室血脉,如果没有她们,怎么会有他的出生!

    可他居然回绝了她复国的要求,他有什么资格拒绝!

    这样想着,愈发恨起来,拔出腰间精光锃亮的刀,魔怔一般往他细嫩的脖颈一抵:“叛徒!贱人!”

    楚言清只觉得颈间一阵剧痛,似是有什么腥热的液体淌了下来,生死一线之间,爆发了全部的潜能,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咬牙握住了刀刃,身子一挣,竟真被他挣脱了去。

    生死攸关,全是本能,拔下头上的簪子就朝身后狠狠刺了下去,眼前一阵发黑,身子大半都没了直觉,隐约好像刺中了什么东西,“哐当”兵器落地的声音,好像还有嘈杂一片的人声…再没了半分意识。

    * * * * *

    深夜的王府万籁俱寂,只余簌簌风声,呼啸着刮过长廊,听着愈发像哭声呜咽。

    不知是谁第一个在外院角落里发现了一队巡逻侍卫的尸体,那些尸体死状极其凄惨,面目狰狞可怖,若不是身上的侍卫服,都没人敢确认这几人的身份。整个王府瞬间炸了。

    “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毫不留情的打在身前女人脸上,瞬间肿起老高。

    “狗东西!谁让你对他动手的!”少年漂亮的五官极尽扭曲,一脚把人踹的跪在身前,还不解气,又是一个狠辣的巴掌甩上去,这回更是用上了气劲,直接把人打翻在地。

    似乎是解气了,少年唇一弯,一改方才的毒辣,笑起来。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鸿影楼的第一杀手吗!你就是我的一条狗!”刻薄的话却让他用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说出来,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