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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官。你是契丹人吧?”

    少年眉毛一抖,然后把刀子压了压,低声问:“虎玉,在何处?”

    “虎玉?”解三一脸迷茫,接着做恍然大悟状,“你说那个玉佩啊。我卖了。不然哪儿来的钱给你治病。”

    “卖了?!”少年果然好骗,顿时抓住解三衣领,死死卡住:“卖给谁?”

    “不,咳,不知道。”解三憋得喘不过气。

    “要回来!”

    “要……不……回……来……”解三憋得脸色青紫,吃力的说。

    “要不回来你就死。”

    这句话倒是说的顺溜。

    解三翻着白眼想。少年的手跟铁钳一般,牢牢把他抓住,解三觉得自己肯定要死了。

    “契丹人……就是这么……对……恩、恩人的?”他垂死挣扎。

    在他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少年松了手。

    解三爬到床边拼命呼吸,大声咳嗽。

    少年已经下床,围了块儿布就要往出走。

    “喂!”解三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

    “喂!你干什么去?”

    “把玉,拿回来。”少年还往出走。

    “你肋骨断了,腰上有伤,迟点养好了再去。”解三连忙追出去,幸好这会儿外面没几个人,不然也太过惊世骇俗。

    少年冷冷瞪了他一眼:“你少管。”

    “呃……”解三呆了一下又追上去,“我说少侠,少帅,少英雄,你——”

    “闭嘴。”少年又扔给他俩字。

    解三眉毛一挑。

    “你真的不回去?”

    少年一瘸一拐的往前进。

    “确定不会去?”

    少年还不理他。

    解三叹气:“那这是你逼我的啊。”

    这话说完,少年只觉得后颈一痛,眼前发黑,便一下子倒了下去。

    解三搂着那晕倒的少年,甩了甩发红的左手,无奈道:“你就不能乖乖听话吗,用手刀很痛的。”

    第4章 贱卖宝贝

    为了保命。

    解三把家里的铁器都收了,只是那把砍柴刀还在少年的手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少年晌午就醒了。

    这次也不逃,躺在床上,睁眼看天,一动不动。

    解三鼓足勇气,把水放到床头,碗在床头发出“啪”的一声,少年眼珠子转了转,看过来。解三吓得猛然一跳,跳到了房间门口,期期艾艾的解释:“少侠,你刚退烧,多喝水,好得快。”

    也不知道这句话少年听见了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少年才慢慢地爬起来,手指抖着去拿碗,那碗在空中晃来晃去,茶水撒了大半出来。

    解三实在看不过去,上前扶着那个碗,凑到少年的嘴边。少年似乎是渴极了,迫不及待的大口往下吞咽。喉咙里发出小牛饮水的声音,咕咚咕咚的。

    喝完了水,少年长长吸了口气,然后看他,生硬的说:“还要。”

    “好。”反正水不要钱。

    解三连忙去水缸里舀了两瓢水,装在茶壶里拿过来,给他又倒了一碗,凑到少年嘴前,给他灌下去。

    少年一口气喝了三碗,似乎恢复了些精神,抬眼看看解三。解三觉着少年那双眼睛似乎都因为喝了这几口水,变得又湿又润,又大又圆。

    “你叫什么名字?”解三问。

    少年眼睛里升起茫然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似乎才明白这个问题,他说:“乌巴尔。”

    “乌巴尔。”解三念了一次,“乌巴尔,我叫解三。”

    “知道。你,说过。”少年说。

    “哦对……”解三想起早晨少年骑在自己身上逼问的场景,只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遂抬手去挠头,结果什么没摸到,这才想起,少年把他的发髻给切了下来。

    现在解三的头型就仿佛圆环似的,两边长,中间段,连扎都扎不起来。

    “下次,水。”乌巴尔似乎不满,“热了再给我喝。”

    解三挑眉:“好。”

    就是他不会生火。

    “要喝茶。”乌巴尔说。

    解三:“……我没钱买茶叶。”

    少年脸色顿时又冷了下来,拿着砍柴刀就出来晃了晃:“茶。”

    解三连忙退后,靠墙干笑道:“好好好,茶茶茶。”

    乌巴尔似乎这才满意了,往被褥里缩了缩,道:“饿。”

    “什么?”

    “我,饿。”

    “那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解三小心翼翼的询问。

    乌巴尔躺在床上,忒大爷的说:“要热的。”

    “……好,热的。”解三哭笑不得的走出来。

    接着在院子里仰天长叹:“天哪,吃喝拉撒样样要管,老子哪儿来那么多钱?!”

    村里有个大户,做布鞋,听说做的布鞋是近十条村子里最有手艺的,自从县太爷穿了他家布鞋后,便成了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布鞋大家。凡有人求他,莫不要恭敬称一声:刘师傅。

    这刘师傅也是鼻孔翘得老高,走路从不看地。一身珠光宝气,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他是那做布鞋的刘师傅。

    脚上那草鞋鞋垫就足足纳了十层底,足有三寸高。

    解三穷,买不起布鞋,都是自己扎了草鞋穿。这会儿没钱了,就自然想到了刘师傅。从堂屋墙角的砖头底下拿了那五十两的银票,站起来走到门口,想了想又转回来。

    这五十两银票乃是少年随身之物,上面还有纳记商号的印戳,若是交出去了,怕是很容易就惹祸上身。最后他把银票原地放回,又掀开另外一块砖头,从下面掏出一个匣子,打开匣子,拿出了一枚翠玉扳指,依依不舍的看了半天,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揣在怀里,又把砖头原地放回,这才走出去。

    刘师傅今日正好在堂,没去县城里帮贵族小哥们量脚纳鞋。

    听说解三找他。

    刘师傅“哼”的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紫砂壶放下:“这个解老鬼找我做甚么?”

    “老解说他有件值钱玩意儿要给您瞅瞅,换点儿酒钱。”大徒弟说。

    “值钱玩意儿?”

    “听说是前朝大官陪葬的东西。”

    “哦?”刘师傅想了想,“这个解三儿,总是能挖到点儿稀罕东西,叫他进来,我瞅瞅。”

    解三被刘师傅的大徒弟带到堂屋,远远就瞧见刘师傅正在点旱烟,那火石半天打不着,解三连忙上去接过火石,娴熟一敲,就起了火星,把烟丝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