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凝诧异不已,“我写得很糟糕,别看了,真的。”傅凝说完便把自己写得放进桌子里,生怕赤琉抢了去。
“哎,算了,我写作业去了,也懒得看了。”赤琉也没了兴趣,拿出张生物试卷就开始认真地写起来。
傅凝读这封信读得很慢,感觉是在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也不知道她心里会怎么想,毕竟这封信与平常的风格都不同。其实赤琉就是想试着换个味道。
“哇,赤琉,我觉得你写得真好,就是我太笨了,好多地方都读不懂哎。你这是写给你女儿还是…你的…你儿子…还是?”长时间的安静之后,傅凝小声的对赤琉说到。
“我写给,我写给的人。”赤琉若有所思的挑了挑下眉毛,不禁很惭愧地笑了起来。
“哦,这样啊,你的回答真有意思。给你,谢谢。”傅凝抿着嘴笑了起来,模样可爱极了,可是赤琉已经沉浸在生物试卷的世界里了。
这一天就算过去了,今夜也过去了,今夜的赤琉也将过去了。
明天,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情。
☆、我欲与君相知
又是一个星期一,周而复始,一个新的礼拜就这样开始了。
看来这个礼拜的运气还算好。天空是让人宁静空灵的浅蓝,蓝色中又有变化,层层叠叠,恰似蓝色纱幔在天空中随意地铺列堆叠,浅一处,深一处。深与浅之间还有极为自然而滑润的过度。这样的天气,当然是晴朗的一天,这在常年多云的四川可不多见,尤其是到了这深秋季节。
阳光很暖,打在皮肤上,如若寒冬里最是柔软暖和的棉被,舒服极了。能看见阳光,因为有了影子。树叶间斑驳的影,人身前身后的影,手里捏着的笔在桌上斜斜的影。在阳光充沛的时候,影无处不在。
尽管今天阳光是如此得好,百菊绽放的东篱,姹紫嫣红开边,也变得妩媚而多娇。但是在教室里,还是有着暗暗的阴冷。午后,那珍贵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外投进来一两处,便是这深秋里最奢侈的享受。
都说灯下看美人,而今天,这阳光下的女孩子,却更要人看着舒服上三分。
傅凝,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
阳光温柔地抹在她白皙而清瘦的脸颊上,那白色柔软光滑,宛如凝脂。弯弯的睫毛顺着眼睛画出独一无二、很优美的弓形曲线。目若含水,反射着两三点刺眼的亮,将漆黑的眼珠点缀得若玳瑁一般。微抿的嘴唇若刚刚半熟的石榴,带着恰到好处的血气之色,将她那浅浅的笑美上了三分,若初春的桃花。乌丝浓浓,还有一缕青黑色的长发,很自然地垂下耳际,贴着脸庞,落在微微凸起的胸前,在秋的清风中闲适地荡着很慢的秋千。
原来,女子竟是这般地美!
可是,就在傅凝身边的赤琉,却没有看上一眼,哪怕是不经意的一瞥。不知道若是赤琉见了,这位千年老单身可会怦然心动,老树开花?
“赤琉,有时间吗?”那个女孩子此时开口说话了,似一幅丹青仙子走出了画卷。
“嗯,有什么事情吗?”赤琉把头轻轻一转,但终究没有转过去。这个动作,终究是象征性的,就如同英国绅士之间见了面,以往都脱帽致意,而久而久之,就只用手轻轻碰下帽子了。
“那你给我讲讲这道圆锥曲线大题,我想了好久都没想出来,怎么算也不对,你帮我看看,可以吗?”
“可以啊,但是我可能也不会,我尽量吧。”赤琉看着傅凝拿着的那张月考数学试卷,自己考试做对了,老师也讲过一遍,应该没问题,就放下心来。
“谢谢你,你真好!”娇娇弱弱的傅凝此时却活泼地像一只小兔子一般,语气中都感觉到她若此时走路,也必定是踮着脚尖跳动着的。
但是,此时赤琉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就没往傅凝身上走过。而傅凝此时,一会儿看着试卷,一会儿看着赤琉认真的脸,很是满足。
阳光悄悄地移了移,轻得让人没有丝毫察觉。
“赤琉,谢谢你,我弄明白了。”傅凝看了一眼赤琉,对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有点紧张,就转过去看着自己的桌面。此时,赤琉肯定看不见,多了两抹淡淡桃花红的傅凝,是一种怎样醉人的美。
“不客气,我恰好会,给你讲一下我也理一下思路,总结总结。”赤琉很客气地说到。
“赤琉,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傅凝偷偷瞄了一眼赤琉,小心翼翼,带着微微的怯懦。
“你说。”赤琉一边整理桌面,一边说到。
“我觉得你很好,我想跟你做朋友。”说完,傅凝脸红过耳,若熟透了的石榴,要滴出血似的。
赤琉发现事情有点不对了,意外的他全身僵住了,只转过脑袋,看着傅凝。
“不行,我们是同学啊。”赤琉也慌了,觉得脸上一阵燥热,不知该说什么,却说出了这么一句。
“不矛盾也不冲突啊。”傅凝把头埋得更低了,一个字比一个声音小地说到。
“哦,我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同学,这也已经算是朋友了吧。”赤琉知道傅凝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紧张的他就装傻,装作不知道傅凝说得什么。
“我说得,不一…不也是这个意思吗?原来你把我当朋友啊,真的很高兴。”傅凝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抱歉,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朋友很少,我只把你当关系还不错的同学。”赤琉知道这样说了,傅凝肯定会伤心。但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感受,而且,赤琉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傅凝。此时在街上相遇,赤琉很可能认不出,他面前的女孩子,就是自己在东篱中学的同桌。
“你这样说,很伤人的,你知道吗?”傅凝哽咽地说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
然而终究是忍住了。
“抱歉,请你真的别在意,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我很少跟人打交道,真要谈得上是朋友的,在东篱,也就你一个吧。因为,你是我在东篱关系最近最好的人。”赤琉生怕她哭了,连忙解释。
“这样啊?没骗我,是真的?”傅凝还是很怀疑赤琉说的,但又联想起他做什么都自己一个人,也相信上了七分。
“真的。”赤琉很坦荡很诚恳地回答。
“那你对朋友的要求还很高嘛。”傅凝刚才那一脸的绯红,还没消散。
“没有,这种事情,只能是我的原因。只能说我太怪了,不好相处罢了。”赤琉这句话倒说得没什么毛病。
“赤琉同学,那我想跟你做朋友,可以吗?”傅凝轻声问道。
“额…那如果我们做了朋友,会与现在有什么不一样吗?”赤琉很想知道同学和朋友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