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有人和我一起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只会欺负君迹雪。”冷不防二狗那厮在我的身后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
我朝着他扯出一个不屑一顾的笑容,“怎么了?你心疼了?”
二狗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后被三猫给拉回去。
看着店里众人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我的心莫名有一些惆怅与悲伤。
君迹雪蹲在店里的一角,脸上的表情有些恍惚。他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脸,肩膀微微地耸动着。许久,再抬头时,脸上竟然有未干的泪痕。
只是他蹲在阴影里,又是角落,如果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也许,君迹雪又再想念庄媗了。
大概他真的爱她。
那么庄媗呢?是否爱他。
我忽然觉得,我对君迹雪很过分。
也许应该试着对他好一点。他是一个很好的鬼,心里面装着一个人。
他的心里头一定很敏感柔弱,所以才会用无所谓的笑容来掩盖。
内心寂寥的人,大抵都是如此吧。
可悲可叹,我又何尝不是呢。
如此一般各怀心事,也终算过了一天。我一直期待着第二天,权衡的到来。
次日,我到店里的时候,权衡已经在了。他朝着我一笑,那笑容依然是傲的。
我忽然很想知道,昭仪是否还在。
扶蓁坐在权衡的对面,朝着我含笑道,“昨儿没睡好吗?脸上黑眼圈极明显。”
我昨夜确实没有睡好。一闭上眼睛,满脑子便都是沐微的模样。从他少年一直到他成年,从羞涩的沐微到清冷的沐微。
我的心里不大好受,面上只是讪讪地笑道,“昨夜有些睡不着。”
扶蓁的目光顿了顿,嘴角噙着的笑意也微微一滞,而后转头对权衡道:“今个儿的故事,开始吧。”
权衡,到底怎么做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之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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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未芗听说了一个套路。
套路是这样子的。
“你的一只手有几个手指头?”
“5。”
“你有几只眼睛?”
“2。”
“你有几个鼻子?”
“1。”
“我也爱你。”
未芗决定,要试试看有没有用。
于是,未芗问扶蓁,“你的一只手有几个手指头?”
扶蓁愣了一下,“未芗今天没有吃药吗?”
未芗:“……”
☆、沐微(二)
终于,权衡再见昭仪了。
“权衡希望燕王登上大宝啊。”权衡无所谓地道,“权衡要重振权家。”
于是,他也便跟随燕王,一心想帮助他。
于是,他进了王家,成为谋士。
王家三姑娘是一个孤傲冷淡的女子,她似乎生来就是为了家族而存在,一心一意只顾着王家。她不像旁的女子那样喜欢梳妆热爱打扮,总是素面朝天。
这让权衡想起了昭仪。
那个女子,也喜欢素颜。
王家三姑娘名唤王茕,倒真是应了那个“茕”字,茕茕孑立,孑然一身,她年已二十,仍未婚嫁。
未婚嫁是一回事,身边有没有男人又是一回事。
王茕的身边,有很多的男人,都模样好看。她与这些男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难以言说的关系。
坊间传闻,王茕的谋士,都是王茕的男人。
王茕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问了他一些策论方面的事情,便淡淡地颔首,“好,你便入府为谋士吧。”
他微微垂下眼睫,“权衡若为谋士,只能为谋士,不会做出谋士以外的事情。”
王茕愣了一愣,而后淡淡一哂,“看来你是听见了那些传闻吧。”她毫不在意地道,“男子可以三妻四妾,为何女子不可?若我喜欢,若他们愿意,何事不可为?”
他淡漠地看着她,“权衡只为谋士,三姑娘是否可以成全?”
王茕无奈地笑了一下,“怎便把我说得如狼似虎呢?不过……你长得很好看。”
他微微低下了头,“谢姑娘美言。”
王茕毫不在意地道,“放心吧,我不会逼迫别人的。”
王茕是一个与旁人不同的女子,她不仅背负着家族的兴亡,她还上阵杀敌。
那时,王家接任了燕王的兵权。所以他刚进去的那一段时间,王茕和他只匆匆见了一面,便听命去了边疆巡视。
他入了王府之后,才知晓,原来坊间传闻是真的,里面的谋士,虽有文韬武略,却和王茕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但是,他不会。他要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然而他这么想,王家的其他谋士却不会这么想。
他们把权衡看成与他们竞争的对手。那些受宠谋士艳慕他的模样,王家的管事也看不起他。
他曾被泼了一身水,回房时发现被褥也是湿漉漉的。
他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错过王府晚饭发放时间,而后饿着肚子直到天明。
王府的人要他去喂马,那马得了病,将他的腿给踢伤了。踢伤也就罢了,却没有人给他医治。他疼得站不起来,没有人搀扶他。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回到房中,,躺在床上起不来。
后来,王茕终于回来了。
“你竟还活着。”王茕有些惊讶,“我以为他们早把你生吞活剥了。”
权衡低低一笑,“抱负未实现,权衡不会死,让您失望了。”
王茕这下好好地打量起他,“看你的第一眼我便觉得你是个有出息的,果然如此。我走之前,和他们说,我很喜欢你。”
难怪,那些人会那样忌惮他,生怕他抢了他们的恩宠。
“我带回了一只兽,实在不听话。”王茕随口道,“又没有人能够驯服,你要不要试试看?”
权衡没有拒绝。
他和野兽在笼中搏击,只求能够取得王茕的信任。
一路卑贱,一路低微。
受尽了人世冷暖。
他有时也会想,昭仪可是知道他现在受的这些。如果知道,昭仪可会还是把他送给燕王呢?她会不会舍不得呢?会不会也像现在的他一样,望着四角的天空,一回首间想起她,然后强迫自己不去想。
从王家谋士到王茕的亲信,再到王家掌事人,他用了四年的时间做到这一切。
那四年,他再没有看见昭仪。
巾帼不让须眉。
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会难以入眠,忍不住一个人打了冷水,他怔怔地看着房梁,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好像什么都无意义,什么都如流水。
夜里再怎么迷茫,早上起来出去卧房,他还是平日里的权衡,无人看出异常。
那些伤与苦痛,只有自己知道。但也就是知道罢了,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