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昏暗,卓氏面色苍白的看着欲将怀中昏迷不醒的女娃抛入断崖,断崖下红色的岩浆沸腾,照亮了那人狰狞的脸。
火祭!
古老祭典中对妖魔之人的惩处,将人丢入炽热的岩浆中。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乖女啊!
卓氏哭喊着冲出,那人眼中惊诧一闪而过,手中的女娃已经离手,然而那人没想到的是,卓氏竟不管不顾的跟着跳了下去,他一惊,趴在地上将手中绳索扔下,他本是身手极好之人,否则也不会只他一人来做这事。绳索已套住接住女儿的卓氏,距离沸腾的岩浆,不过一丈,熔浆溅起刺痛了肌肤,炽热的气焰仿佛要将人烘干。
卓氏眼带哀求的看着上方的那人。
“求你,求你,我带着她远走再不回来,我们隐居绝对不会给席家带来灾祸,我求你。”卓氏死死的抱着怀中的孩子,眼泪在还没落下之时便干了。
那人眼神阴鸷,“夫人,若您将孩子丢下,我便拉您上来。”
“不!她是我的女儿啊我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那人并未多言,只将绳缠绕在不远处的枯树跟上
“那您便自求多福吧。”
那人走了。
卓氏的手颤抖的快要抱不住蓿笙,背后的灼热似乎要吞噬了整个人。
那两个时辰,卓氏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去的。
后来有人救了她们,然经历过那种事情的人怎么还能毫发无所。卓氏的背后基本被灼烧的体无完肤,不久后,便去世了。
信中末尾,卓氏的话是:“安安,娘亲不恨任何人,若你能安然活下来,记得走的远远地,莫记仇恨,娘亲写下这些,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这一生,还有娘亲爱你。”
蓿笙娘俩被穆程所救,然而即使被卓氏紧紧护在怀中,蓿笙也难逃熔岩灼热,中了赤火毒。浑身肌肤无一处完好,五脏六腑遭受烈火灼烧之痛,需整日浸泡于药池中。五岁时,穆程翻遍医书,四处寻药,终于找到能使肌肤重生之法,然赤火毒却无法完全拔除,抑制的效果也极差,她将一生处于灼烧之痛中。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节纯属虚构...哈哈哈哈
第31章 大结局上
祁国渊帝二年。十月,出使金夏的祁国鸿胪寺少卿于归途中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回祁国,渊帝盛怒,下令彻查,疑有宬国手笔。
祁国渊帝二年。十二月,宬国晋王之死事发,矛头直指祁国,祁国细作暗杀宬国晋王之事天下尽知,席家人在庆幸之余暗暗窃喜,发动朝中势力要求向祁国讨要说法。
祁国渊帝三年。二月,金夏国大王子向祁国求助,获渊帝支持。祁国派兵十万,助金夏国大王子即位。
祁国渊帝三年。三月,金夏新任国君愿对祁国俯首称臣,金夏国改国为州,归顺祁国。
祁国渊帝三年。三月,深感不安的宬国陈兵宬祁边境。同月,宬国皇后有喜。
祁国渊帝三年。四月,宬祁两国派使者于边境谈判,未果,祁国出兵十万即日发往边境。
祁国渊帝三年。四月五日,宬国大军未接圣旨而悍然发动进攻,连下祁国宛城、宓城,向洛城进攻时,祁国大军赶到,阻断祁国三日下燕州之势。
祁国渊帝三年。五月,袁中之战爆发。
祁国渊帝三年。七月,袁中之战祁国以一万阵亡之损退宬国之军。
祁国渊帝三年。八月,祁国五千精兵入断虎崖偷袭宬国驻扎之地,烧粮草数千,将士伤亡若干。
祁国渊帝三年。十一月,祁国三万将士过边境入宬国境内,于宬国垾越遇五万宬国军队,然祁国军布刹罗阵,宬国军队死伤过半,士气大减,闻阵者莫不失声色变。
祁国渊帝四年。二月,宬国军中决策失误,于钿城损两万人,落败而逃,祁国下要枢钿城。
祁国渊帝四年。四月,宬国朝中席家党内乱生,军中将士不和,决策连连失误,祁国军乘胜追击,势如破竹,连下江南三州部,宬国大半领土已为祁国所占。
祁国渊帝四年。五月,宬国皇帝常醒御驾亲征。皇宫内,常醒披着战袍,风将他身上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清俊的脸上不再含有温润的笑意。原本与沈桓暗地里联合,他助沈桓除去齐王,沈桓助他除去席家,然三月前沈桓突然撕毁合约,如饿狼般蚕食着他的国。
“陛下…此去珍重,万勿亲身上阵。”常醒垂眸看着满脸担忧的席梦安,初为人母使她的容颜更添了一丝风韵,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他扣住席梦安精致小巧的下巴,咬住她的唇,攫取着她的气息。席梦安一时间被他有些发狠的吻吓住,待他放过她,便听他低沉的声音在身边道:”要相信你的夫君,无论如何,都在宫里,等我。”
祁国渊帝四年。六月,宸帝抵达战场,第二日便发起进攻。
祁国渊帝四年。七月,秋野之战,宬国损六千人,祁国损七千人。
祁国渊帝四年。七月,粱域之战,宬国损四千人,祁国损四千人。
祁国渊帝四年。八月,祁国之军下凉州,宬国粮草供应之地被占。
祁国渊帝四年。十月,经过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宬国因粮草供应不足及早期伤亡过大,如今处于劣势,然未来得及喘息之际,祁国在百栗野与承帝所率军队相遇交战。大战七日,祁国歼灭宬国主力军队,损两万人,胜。宸帝在此役中失踪,宬国残余部队节节败退。
祁国渊帝五年。一月,祁国兵临城下,然就在宬国帝都被收入祁国囊中之时,迟云山两座活火山喷发。
暗红的岩浆在滚滚的黑烟裹挟里喷涌而出,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四周压去,烧得通红的岩石被推至高空又疾驰落下,在烟幕中留下千万条火红的划痕。
而此时,一望无际的雪地中,蓿笙红色的衣裙如同端午时所见的烟花,绽放在雪白中。她的指尖颤抖着划过身前雪人的脸,一条弧线出现,雪人正冲着她笑。
师父曾说,她这一生,不长,若是每一次旧疾复发便堆一个雪人的话,大至在第十九个雪人出现时,她的一生便要终止了。
她以为她不会用堆雪人计算自己的寿命。但是,师父走后,她一个人在这山上,太寂寥了。于是,便有了,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到今天的第十九个雪人。
身体里无处不在的灼热的疼痛比往日更甚,她知道自己的脉象有多乱,但是她没有办法,世人皆言她可使朽木逢春,却不知她连自己都治不好。
疼痛使她不得不躺在雪地上。
她想沈桓了。
对于她来说,沈桓和这些雪人一样,是她生命中的浓墨重彩,也是致命□□。
她从未想过去复仇,对席梦安的厌恶只是出自身体本能;她也从没想过她不要这么早死,甚至没有对二十三岁之后的人生做出规划。前半生用尽心血学习医术武功谋略,后半生为沈桓的大局耗费心神,那次重伤更是让原本脆弱的身体不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