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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好。他的姿态摆的高,自然也没有人主动亲近。连打篮球,都是独占一个场子,蛮横霸道,不与人相让。

    但他如今很容易就融入男生群体之中,在球场挥洒汗水。

    傍晚是团队训练。

    周自恒生的高大,投三分球很精准,团队合作欠缺,但他很用心地在和其余人配合,认真谦虚的态度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但他身上的傲气不消,特别的气质让男生不由自主地以他为首。

    斜阳把球场上男孩的身影都拉长,鎏了一层金边。

    周自恒是这其中最耀眼的存在。

    再次投进一个三分球,明玥听到一群女生的欢呼和叫喊。

    明玥并不认识这些女生,但她知道,这些欢呼和呐喊一定是投向周自恒的。

    有一点自豪并著酸涩一起涌上心头,明玥咬著红唇,小力地跺了跺脚,也大喊了一声“加油。”

    她嗓门不大,很容易就被盖过去,但细细糯糯的声线依旧叫周自恒辨认出。

    明玥站在场边,亭亭玉立,抱著他的外套和水杯,给他说加油的时候,甚至小小地激动地跳跃了起来,黑色的长发也上下晃动。

    视线再往下,是她白生生的细细小腿,□□在空气里。

    周自恒拧了拧眉,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旋即跑向场边。

    他向明玥跑来,明玥有些疑惑,四周看看,再歪著脑袋眨眼:“怎么了?”

    “忘记给你抹花露水了。”他脸上挂著晶莹的汗珠,白皙的脸带著运动过后的红潮,头发也微汗湿,贴在鬓角,越发衬得一双眼睛黑亮如琉璃。

    他只是很轻地说著这句话,自然而然地从明玥手中外套的口袋里,翻出一瓶便携的花露水。南城夏季多蚊虫,明玥皮肤细腻,常被咬地惨兮兮,又不敢挠,生怕留疤。

    明玥尚未来得及言语,周自恒就蹲下身,从她的脚踝到膝盖上方,仔仔细细地喷著花露水。

    他低著头,明玥只能看见他黑黑的短发,顶端一点硬发立著,随著他的动作摇晃,晚霞还未完全褪去,余晖落下的橙色光芒在他发间跳跃。

    “周周……”明玥不由自主地唤了他一声。极小声,像是羽毛扫在云端。

    “嗯?”周自恒抬头,手下动作不停,应了一声。

    明玥直直撞进他的眼底,被一抹温柔神色缠住。

    她忘记言语,未几,周自恒又低下头,替她把膝盖窝也喷上花露水。

    他已经长到187厘米,如今弯著腰曲著腿,矮矮一团,有些委屈身量。

    铺天盖地的晚霞,宽阔的操场,上下弹跳的篮球,操场边的人,好似一瞬间都成为陪衬。

    明玥因此心跳飞快。

    周自恒没有发现她的脸红,因为他也很是紧张,按著花露水的指尖都有些颤抖,不慎之间,会稍稍触碰到她凝脂一般的皮肤。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触摸到她的一双腿,因为常年练舞,修长而笔直,玉笋一般,脚踝更是小巧精致。

    明玥扭动了一下脚踝。

    周自恒并不敢多加触碰,也不敢再看。

    起身。

    “谢谢……”明玥期期艾艾。

    “要记得看我一个人打球。”周自恒笑了笑,“明姑娘。”

    他这样一句话,让明玥许久没有回过神。

    直到这一场练习赛打完,落日收尽余晖,有人小跑著朝向周自恒。

    “纵横哥……白杨……白杨,他……他,跳河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写不来了,说声抱歉~明天见

    ☆、第66章 十六君远行(二)

    第六十六章.

    白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看著药瓶里的药水一滴滴落下来, 好像他心里的眼泪一样。

    你会喜欢怎样一个人?

    好长一段时间, 白杨都在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 但他还没有想好形容词,孟芃芃的脸就从他的脑海深处蹦出来……

    他喜欢孟芃芃。

    像喜欢肉包子、阳春面、红烧肉一样喜欢孟芃芃,不, 也许比起这些,他更喜欢孟芃芃一点。

    是真正的仰慕、歆羡, 却又可望而不可及。好像隔著天堑鸿沟,或者是迢迢银河。但他不是牛郎, 孟芃芃也并不与他两情相悦。这所有的一切, 属于他的一厢情愿。

    白杨把输液管的注射速度调快了一些,药水沿著一根塑料管, 再顺著针头淌进他的血管里, 有一点冰凉的酸涩和胀痛。这样的感觉让他不再胡思乱想,平躺在病床上, 眼神放空。

    药水淌了一阵之后,单人病房的门被拧开, 白杨下意识地瑟缩, 撩起被子,盖住自己的全身。但他实在太胖, 被子盖住了头就盖不住脚,最后蜷缩成一个球的样子。

    病房四面墙刷的雪白,被子也是纯白, 外界暮色四合,是深沉的黑色。

    周自恒径直走向病床,玻璃药瓶里消炎药水飞速往下滴,几乎连成一条透明的珠帘线。

    “跳个河,脑子也顺便进水了!”周自恒从学校匆匆赶来,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见白杨把输液速度调的这么快,不禁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一句。

    但骂归骂,周自恒还是伸出手,把速度调回正常值。

    白杨不吭声,一颗圆球一动不动。周自恒蛮横,大力气把他从被子里翻出来,打破他的壳。

    周自恒这才看清他的模样。

    白杨虽然胖,但皮肤一直是白嫩嫩豆腐块一样,腼腆又胆小,大块头也不显得丑陋,憨憨地像头贪吃的熊猫。但如今他靠在铁床靠背上,身上被子凌乱,面色苍白,唇色也微微发紫泛白。

    他依旧有些害怕,两手抠著被子不肯放开,屈膝抱腿。

    这一幕好像穿越时光。

    周自恒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杨时候的场景,他被人追著收保护费,面上青一块紫一块,也照这般缩成球,躲在小胡同缝里。

    他站著,白杨蜷著。一晃之间,五年过去。白杨依旧是一个躲在自己壳里抽抽搭搭的肥胖男孩。

    一点儿也没有长大。

    周自恒心里的火气好像被一盆冷水浇熄了。

    他从边上拖了一张凳子过来,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道:“我替你把医药费交了,明天还要不要再住院,观察一晚上再说。”

    “那……等我爸妈从北京回来,我,我就还你钱……”白杨开口,是近乎无声的口型,他伤了嗓子,说不出话来,双下巴动来动去。

    这样的对话莫名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