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穿着浴袍的漂亮女人。
“你是什么人?”女人似乎受了惊,手上拽紧身前的浴袍,满脸防备。
纪微行启唇,语气清淡,“纪微行……”
“你是纪微行?”
床上躺着的人一下坐起来,四下张望,倒像是无意识,“微行……”
孙茵茵脸色大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瑾聿掀开被子,摇摇晃晃走向纪微行。
“微行,你来了……”伸手摸了纪微行的脸,似乎在确认是否真她,然后一下就倒在她怀里。
纪微行一下没防备,脚下踉跄了一下。
孙茵茵回过神来,连忙道:“纪小姐,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在喜宴上弄脏了衣服,所以,所以……”
可是她这形状,更容易让人误会。
纪微行抬头看了她一眼,“多谢你照顾瑾聿了。”
“哦,不客气,那……我走了。”
孙茵茵跑到浴室,很快就换了衣服出来。
“再见。”那慌慌张张模样,确实像落荒而逃。
纪微行已经把钟瑾聿放回床上,坐在一旁,对孙茵茵的道别,也只是道一句,“慢走。”
房间很快恢复安静,纪微行想抽回手起身,却奈何钟瑾聿抓得死紧,似乎他一直很喜欢抓她的手。
纪微行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把话说清楚,“我很不喜欢这样。”
她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没有那么多空闲来做挡箭牌,他们若想继续走下去,有些事必须达成共识。
钟瑾聿微睁开眼,有些不解,“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醉死了呢?”
“新娘是你的前女友吗?”否则这样的场合,想要醉死可没有那么容易,何况刚才一听见她的名字,他就起来,那般清醒,怎会是喝醉的人。
钟瑾聿想了一下,随即明白纪微行的意思,“新娘不是我的前女友,可是也架不住别人猛劝。”
“劝你做什么?”
“微行忘了,我们结婚太匆忙,很多人来不及请。”
她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你没事,那就走吧。”
“怕,走不了了。”
什么?“瑾聿,瑾聿……”
喊了几声,钟瑾聿也只是含糊地应着,眼睛也没有睁开,不一会儿就呼吸平稳,竟是睡着了。纪微行才知道,刚才他不过是竭力保持着一丝清醒,至于为什么,怕跟今夜他被灌醉有关,在别人的婚礼上灌醉一个宾客,之后还有个女人细心照顾,傻子也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叫她来,怕也不是只为接人这么简单吧。
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算不到钟瑾聿的意志力不同寻常,竟然可以撑着神志等她来。
可是钟瑾聿,哪里会是轻易就让人算计的人,那他这般由着自己掉进陷阱,目的又是什么?自不会是刚才那个女人,纵使她长得很漂亮。
不能将他送回别墅,路程太远了,只好带到她的住处,可是要照顾一个醉酒的人,实在是一个费力的事情,幸好出门的时候,让司机跟着了。
折腾完,已经十一点多,可是她还有几份文件要看,就回了书房,一忙,就忘了世间,自然也忘了家里还有个人在。
钟瑾聿醒来,只觉得浑身难受得紧,看一眼周围,静悄悄没有一个人,时间已经午夜三点多差不多四点,看了通话记录,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纪微行……“微行?”
起身上楼,一间间房看过去,终于在最里头一间看见了灯光,却是书房。里头确实有人,趴在桌上睡着了,面前还有未合上的文件。
钟瑾聿只觉得心中一下充满内疚,他不该耍心眼,任由那些人灌醉自己好可以住进来,看纪微行的模样,定是因为去接他花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才会在工作的时候累得睡着。
可是纪微行,若他不如此,依着她的性情,怕他们这一辈子,都只会是陌路人一般的关系。
“微行,醒醒……”
纪微行向来浅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惊醒,所以哪怕钟瑾聿声音很轻,喊一声,她也醒过来了。“钟瑾聿?”
“这样睡容易感冒,回房间去睡吧。”钟瑾聿说道:“有事明天再说。”
纪微行终点头。
洗了澡出来,纪微行去厨房倒水,却见钟瑾聿在煮东西。
钟瑾聿见着她,忙笑道:“马上就好了。”
看着眼前一碗冒着热气的面,纪微行问道:“这算是宵夜还是早餐?”
已经凌晨五点了,说宵夜已经不适合,“早餐。”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面,一时无话。
吃完,钟瑾聿准备去洗碗,“时间还早,你再去睡一会儿。”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你一向这样吗?每天工作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只休息几个小时。”
纪微行没有回答,起身上楼,“书房旁边的那间客房,之前冠云住过,若是不嫌弃,你可以在里面休息。”
七点半,纪微行准备去公司,却在客厅见着穿着整齐的钟瑾聿。
“我送你去。”
纪微行想说不用,可是钟瑾聿已经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往外走。
车是钟瑾聿开的,两人都是只睡了几个小时,谁开车其实都差不多,钟瑾聿这样做,不过是想让纪微行在路上休息一下,原本只需十分钟的路程,钟瑾聿开了差不多半小时。
车一停下,纪微行就睁开眼,一路上她根本没有睡着,不过是闭目养神罢了。
“晚上有空吗?”
“有,不过可能会很晚。”纪微行已经下了车,与钟瑾聿面对面站着,“瑾聿有事不妨直说。”
他们曾有约定,彼此坦诚,所以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只要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她会尽力去做。
“微行在市区租赁公寓,是为节约时间,方便上下班,只是旁人却不了解,所以怕容易生出猜测误会。”
纪微行念头一转,就明白了钟瑾聿的意思,“很抱歉……”
钟瑾聿心下一凉。
“是我考虑不周,不知瑾聿有何打算?”旁人如何猜测,其实无关紧要,她只是不愿这件事影响到纪氏或者纪家,否则就有违她结婚的初衷了。
“我尊重你的想法。”钟瑾聿适时展示绅士风度。
“若瑾聿觉得方便,便搬来与我同住?”纪微行提了一个最佳的方案。
既然当初她会在市区租房子,便代表她不会回别墅,钟瑾聿自然明白这是纪微行最大的退让,“好。”
事情已协商完,纪微行自然是回办公室,才转身,钟瑾聿又出声喊她。
“微行,昨夜那个女人,她只是我以前的一个学妹。”虽知她根本不曾在意,却还是忍不住想解释,只是不想她心中对他有丝毫迟疑。
纪微行确实不曾在意,几乎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