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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王天雄有些心虚,不过他很快找了一个借口,说:“守!当然要守了!只不过,哥哥口渴了,去喝口水再回来。要不,你给哥哥看一会儿?”

    王梓贤看了灵堂,犹豫了一下,道:“爹说女人不可以守灵。”

    王天雄烦躁的摆手,“谁说的!怎么不可以!再说了,爹不是不在吗,哥哥就去一会儿,马上回来!”

    王梓贤犹犹豫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大哥守灵也辛苦了,还没喝口水,她就答应替大哥一会儿,正好她也想看看二哥最后一眼。

    她没想到一个晚上王天雄都没有回来,她就在灵柩旁守了一个晚上,知道第二天天快亮,王天雄才打着哈欠,衣衫不整的回来。

    一看到王天雄这个漫不经心的样子,王梓贤就没好气,倒不是王天雄撂挑子,只是他这么做出尔反尔,对二哥也太不负责!

    一个早上,王梓贤一句话也没有和王天雄说,王天雄和她说话她也不理会。

    太阳快出来了,天要亮了,王振海撑着虚弱的身体出来,王天雄扶灵,王家的送葬队伍就在浩浩荡荡的喇叭声和漫天的纸钱中出发了。

    拗不过王梓贤的要求,就让她偷偷跟在了队伍里。

    可是谁都想不到在送葬的路上,会和林云之碰上,而且是对头而来。

    街道只有那么宽,两队人肯定不能够同时过去,必须有一队让开。

    王振海和王天雄昂首挺胸的站着,分毫让路的意思都没有,停在对面一动不动,喇叭声也停了下来。

    “林云之,你害死了我儿子,如今却还要挡住我儿的黄泉路,当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王振海拄着龙头拐杖,扯着嗓子骂林云之。

    林云之披麻戴孝,现在人群的最前面,天还有些黑,在这边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听着王振海这么难听的辱骂,王梓贤在后面有些难受,心里百感交集。

    张云听不下去,想要上前反驳王振海,却被林云之拦住了,她对他摇了摇头,张云只好忍着气退回去。

    林云之一句话也没有说,对身后的抬棺吹喇叭的人摆了摆手,说:“靠边,让他们。”

    所有人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林云之,送葬的路上给他人让道,这是何等憋屈的事情,不光是自己面上无光,对死去的人也是一种羞辱啊!

    可是他们都不理解林云之的难处,不得不说,她内心有愧于王家,那棺材里的人确实是由于她的部分原因才会赴了黄泉,她心中过意不去。

    她也相信父亲和妞儿会理解她的!

    王家的人从旁边路过也没有好的态度,不是白眼就是冷哼,张云都看不过去了,可是林云之却十分淡定。

    不淡定又能怎样?

    王家的人路过时,林云之都没有抬头,只是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披麻戴孝混在人群中的王梓贤,她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流转,她也在望着她,久久的望着,直到错过。

    与王梓贤对视的时候,林云之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撞来撞去,是再见后的相顾无言,是悲哀过后的愧疚,是久违后的对埋怨的忐忑。

    无限感慨,百感交集。

    都在错身后被风吹散。

    第27章 还债

    林云之把林海和妞儿葬在了一块地中,妞儿就在林海的旁边,因为林海很喜欢妞儿,在他意识还清醒的时候就十分疼爱妞儿,如今去了天堂就让妞儿也陪着他老人家把。

    抬棺的十来个人,按照林云之的意思小心翼翼的把棺木放进了掘好的坑中,再一锨一锨的把棺木埋上。

    林云之一身孝袍无声的立在坟墓前,亲眼看着棺木被一点一点的埋上,堆出一个坟墓的形状。这天,她没有哭,因为所有的眼泪已经流完了,再也流不出来了。

    抬棺人把坟墓堆成之后,拿着铁锨走到林云之的面前,说是任务完成了。

    林云之抬了抬手,张云拿着几串大洋,递到林云之手中,林云之再一串一串发给抬棺人手中,摆了摆手,那些人笑呵呵的拿了钱散了。

    张云搬了两趟,把用黑布盖着大理石的两块墓碑搬了过来,这墓碑上的字是林云之熬夜亲自刻的。

    “将军,立碑吧。”张云拿着锨说。

    “嗯。”林云之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锨,在坟前埋头挖土。

    张云也没闲着,帮着林云之挖土,又帮她把墓碑立起来,给她把准备好的祭品拿到碑前摆好。

    在两人一同的努力下,墓碑很快就立好了。

    林云之跪在林海的坟前,倒了一盅酒,撒在了地上。如今人已不在,她徒有对着冰凉的墓碑说话了,“爹,你走好,有妞儿陪着你,路上应该不会孤单了,到了那边,记得给我问候娘,在那边,你们要好好的生活……”

    阴阳两相隔,惟愿君安好。

    林云之把剩下的一瓶酒都给林海留下了,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妞儿……”林云之拿起盘中的一块绿豆糕,悲戚的笑了,“这是最喜欢吃的绿豆糕,多吃一些,路途遥远,我不在,你万万要照顾好自己。爹娘那边,辛苦你照料着了。”

    说完,林云之忍不住长长的叹气,眼光被风吹红了,许是这风太凄寒,泪水险些点下来。她抬起头,揉了揉眼角,勉强的笑了,摸着墓碑上的名字,“这辈子欠你的,来生一定还,你得记得早点来找我要债,在你我最好的年华,我绝不相负!”

    最后再看一眼父亲的墓,林云之决然起身,抬头望了望头顶微蓝的天空,丝毫不带犹豫的转身,脚步踩在青青草地上发出稀碎的声音,渐渐的远了,直到听不到,看不到。

    徒留两座新坟于冷风中萧瑟静寂。

    爱妻钟玉之墓。

    望再重逢时君勿久等,早些遇见。

    “将军,你还会再为官吗?”张云边走边问。

    “不要再叫我将军了。”林云之摆摆手,“林将军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林云之。”

    张云迷迷糊糊的挠了挠脑袋,呆萌着道:“什么意思?林将军不就是林云之?”

    林云之用手狠狠地敲了下张云的脑门,强调说:“中华帝国已经不在了,林将军自然也是不在了,随着帝制的灭亡,昔日那个愚蠢的林将军也不复存在了。”

    她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她不回再做回那个蠢到一心为别人卖命的林云之了!

    张云思考了一会儿,说:“我听闻这个段祺瑞总理和即将上任的新总统是提倡民主的,想必昔日那种乌烟瘴气的风貌不会重现了。”

    听着张云单纯的想法,林云之冷酷的嘲笑了回,“民主?我看,除了孙文先生的三民主义,其他的任何人不过都是顶着名义的冒牌货罢了。就那样,何必当真呢?”

    林云之说着似是而非的话,让本来脑子就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