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云第一次这般顶撞林云之,这让林云之一惊。“你想表达什么?”
“少爷。”张云换了个姿势,跪坐在林云之的面前,“我虽然不知道你与小贤小姐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我明白说那日我听到了你们的对话,说真的,我替小贤小姐不值!”
多直白,简直是对林云之莫大的打击。
“继续说。”林云之扬了扬眉。
说就说,张云豁出去了,也不怕事后林云之要怎么责罚他。“张云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可是我能看得出来少爷对小贤小姐特别的好,好到让旁人眼红,那种好都可以超过对朋友的好。如若我是女人,被你这样对待都会对你动心。小贤小姐会喜欢上少爷,难道这其中没有少爷的因素吗?可是,少爷却完全没有担当。这是不负责任!”
直截了当不加掩饰指出林云之的问题,虽然语言上丝毫没有留情,可眼神却在闪躲。
林云之拧着眉,望着张云,一言不发,安静的可怕。
“少爷我不知道你可有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可我实实在在听到过,有一些暗地里的声音在对小贤小姐指指点点,少爷你是男人,这些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关乎她的名节,小贤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大小姐。”张云终于一直以来想说的说了出来,心里很痛快,“我知道,少爷在犹豫什么,我也知道,少爷是一个痴情的人,可是不管怎么样,钟玉小姐已经不在了,你不可能守着一个已故的人过一辈子,拒绝所有人的情意,伤害那爱你的人。这对她不公平!”
张云略带着悲伤说:“有些人,有些事,既然已经过去,那就不要死死抓住不放,叫捆绑一生,不得解脱。张云没读过多少书,大道理不会说,可这些都是我肺腑之言。”他顿了一下,跪直了,请究道:“张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冒犯了少爷,少爷要如何责罚,我都没有半句怨言。”
气氛一下安静,张云心虚的发抖,不知道少爷一愤怒会如何责罚他,低着头,虚的满头大汗。
可林云之却突然笑了,似有些癫狂,也透着苍凉,笑完了摇了摇头,道:“张云,真是难得,能有一件事让你敢顶撞我的,那由此可见这事该是多大的事,我做的有多令人发指!”
话说的很重,张云当场怕的弯了腰,知错道:“少爷,张云该死,不知道天高地厚!”
其实那话是林云之对自己的嘲讽,和张云没有多大关系,也不是要怪罪他,她站起身,道:“你有什么错呢?起来吧。”
张云一懵,就这样完事了?他有点不敢置信,站起身道:“少爷……你不生气吗?”
林云之转过脸来,反问道:“气。”
气自己!
“但不是你。”林云之道,“你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班。”
“那怎么行?”张云受宠若惊。
“我说让你去休息。”林云之郑重说。
张云看林云之如此一般认真脸,不禁一头雾水,今日少爷有点反常,不但不气他顶撞,反而异常淡定,这种异常让他发虚,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
张云的话对林云之来说无疑是重重的一拳,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的真的不对。拒绝并伤害一个对她好的人,好像真的是她的罪过。
真如张云所说的,过去的就该放它过去?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这时,已经凌晨两三点,林云之在营帐内闭目休息片刻,待她喝了口水,再出去刚好碰到不知从哪归来的区俊宸。
林云之的出现好像将他吓了一跳,他一惊,随后看清是林云之,便道:“督办,你怎么不在休息?”
林云之打开表,指给区俊宸看,道:“到点了,我来换你。”
区俊宸这才想起来,道:“哦,这么快,我都忘了时间了!”他挠头笑笑。
林云之打量着区俊宸,道:“该你值守的时候,你去了何处,这些人一个两个睡得如此沉,若是宝藏有任何差池,你担待的起?”
区俊宸一听吓得马上跪下,道:“督办,是属下玩忽职守!属下一时肚子不舒服,便寻个地方便了下,是属下考虑不周,愿受责罚!”
看来区俊宸是真的害怕,脊背都在颤抖。
“罢了,起来吧。仅此一次。”林云之道,区俊宸都说了是方便去了,人有三急,她也不能过于苛责,便姑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区俊宸感恩戴德似的声声感谢林云之的宽谅,哈着腰悻悻的回了营帐休息去了。
林云之望着区俊宸走进营帐,看到他的鞋子周围还有泥泞,不禁蹙起了眉,迷起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急,还没结尾呢
第70章 再涉险
林云之一个晚上几乎没有睡过,就算是不该她监管的时候,她也没有放妥心睡下,本来宝藏的事情就容不得半点差池,需的小心再小心,再加上一直以来困扰着她的感情的事情,她完全就没有心思睡下。
若是实在困倦的时候,眯起眼小憩的时候也总是做梦,各种有关于王梓贤的梦层出不穷,可能是近来对她的刺激太大了,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终于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所有的人开始行动起来,张云和区俊宸带着一拨人抬着一些沉重的箱子下山去,张云负责看守好装宝藏的车子,区俊宸负责监督下山的路上,他两人轮换值班,而林云之则监管营地里的情况。
自从早上看了一眼,林云之之后便再也没见王梓贤从营帐里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也不知道她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直到营地里的宝藏搬运至一半的时候,王梓贤才费力的拖着一个沉重的皮箱和一个医药箱出来。
林云之见她步履蹒跚,便好心上前去帮助她,可是对方却冷冷的将她推开,冷言冷语说:“不需要林督办的好意,我自己可以的。”
“这么重你说你可以?”林云之气恼王梓贤的固执,也打心底里心疼她,“可不可以不逞强,让我帮你。”
王梓贤干脆松手让箱子摔在地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冷漠,甚至是厌烦,道:“林云之,我请你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外人无关。”说着,低身拎起皮箱和医药箱,艰难的前行。
林云之站在原地傻眼了,一个外人让她再无言以对,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想来已是铁了心,不愿再与她有何瓜葛。
可昨日她眼中的那份柔情又要如何解释呢?
想到即将与王梓贤形同陌路,林云之的心就痛到不能呼吸,可却什么都做不了,默默地攥紧拳头,而无济于事,因为这是她活该。
“来人!”林云之指着王梓贤困难的背影,对身后杵着的准备下一波下山的士兵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