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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里。

    雾气氤氲,模糊了楚羽的视线。喝下一口温热的汤,竟散了一身的汗,脑子总算清醒了不少。

    梓桐将扇子放回了架子上,回头望着吃了早饭的楚羽,“公子吩咐,请夫人醒来后收拾一下,咱们要出去一趟。”

    “去哪?”楚羽不解。

    出了门楚羽才知道,昨天夜里又有女子被杀。

    官府已经快速的派人把守了各个出入口,这会楚英还在大牢里待着,所以这件事不可能是楚英干的,自然得把楚英给放了。

    楚羽去的时候,楚英已经出来了,这会正在河岸边鬼哭狼嚎。

    死的是楚英最喜欢的醉花楼的头牌姑娘——醉玲珑。

    玲珑姑娘格外的精致,但眼高于顶,所以寻常人都瞧不上,那些富贾商贩的她更是见都不见。愈是这样,这醉花楼的生意就愈好。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是以多少人踏破门槛就为了一亲芳泽,做她的入幕之宾。

    眼下这醉玲珑就倒伏在河岸边,鲜血染红了岸边的绿草地,乍一看格外的触目惊心。她睁着一双眼睛,面色惨白惨白。

    胸腔和头颅骨被人打开,取走了心脑,惨状几乎无法用字眼形容。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饶是身处风尘又如何,总归是一条人命。到底是什么样的血海深仇,才能落得如此下场?

    楚羽站在那里,远远的看着父亲楚风行面色僵冷的蹲在那里,进行初步验尸。

    有风吹过,空气里满是血腥之气。

    霍庭燎并没有在现场,楚羽环顾一圈也没看到他。这人真是奇怪,告诉她这里发生了命案,可自己又不知道去哪了。

    楚风行让底下人收了行当,衙役们便把尸体抬了回去,等着复验。

    “爹!”楚羽紧赶着上前。

    楚风行面色铁青,“你怎么来了?”

    “爹,是心脑缺失吗?”楚羽问。

    楚风行瞧了一眼四下,确信没人盯着他们,这才点点头。转而又瞧了一眼不成器的儿子,“号丧呢?没看到你爹你娘还活得好好的?真当丢人现眼!”

    楚英抽两下鼻子,“爹,我这么难过你也不知道安慰我?是不是亲爹?”

    “还敢说!”楚风行一脚就踹了过去,“混账东西!”

    见情况不妙,楚英撒腿就跑。

    楚风行把腿收回来,楚羽无奈,“爹每次都这样吓唬我和我哥,每次都下不去腿。这招都用了那么多年不嫌烦吗?”

    “招数不在新,管用就行。”楚风行轻叹一声,“我回府衙重新验尸。”

    “爹,我跟你一起去。”楚羽上前,“翠竹的尸身是我验的,我想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案件合并?”

    楚风行想了想,没有反对。

    深吸一口气,楚羽跟着楚风行回了府衙,却在进门之前,看到了那个站在回廊下的女子。眉目如画,天生丽质。

    ☆、第15章 她的眼睛有问题

    醉玲珑?

    楚羽这一次是清清楚楚的看仔细了,血肉模糊的脸和此刻的如花似玉相重合,呈现在她眼前的这一幕,让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陡然意识到,自己这双眼睛出了问题。出嫁以前,这种情况从未发生过。

    “小羽,怎么了?”楚风行问。

    楚羽快速回过神来,当即敛了眉目再去看那不远处的女子。如花似玉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清秀的容脸,并非醉玲珑!

    “哦,那是死者的丫鬟紫嫣,也是最后一个见过死者的,所以依律传唤来过堂而已。”楚风行解释,“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残忍的杀人手法我也是头一回遇见。”

    最后一个见过死者?

    楚羽凝眉跨入停尸房,站在醉玲珑的尸体跟前。爹的徒弟已经把尸体上的血洗干净了,一应用具也都置办妥当。说起徒弟,楚风行最得意的还是这个女儿。

    “爹,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楚羽开始穿戴特制的衣裳和手套。

    楚风行低低的应了一声,“有话就问。”

    “当日翠竹出事,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是不是墨菊姑娘?”楚羽为他系好衣扣。

    楚风行点头,“没错,这事捕头王已经问过了,要不然你哥怎么能这样快就出来。就翠竹的伤口,无论是形成的角度还是力度,都不是楚英能做到的。”

    “很明显是撕裂伤。”楚羽轻轻摁了摁尸体的伤口,“看尸斑和尸僵硬度,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夜的子时左右。”蓦地,楚羽愣了半晌,“我记得翠竹的死亡时间,也大致是子时左右。”

    楚风行看了她一眼,打开了尸身的胸腔还有腹腔,“心脏缺失,血脉断裂处有极为清晰的撕裂伤。这伤痕好奇怪……”

    “片状的内伤痕?”楚羽不解,“爹,这是什么凶器造成的?你早前给我的兵器谱上似乎没有这样的兵刃。”

    楚风行眯起眸子,“这伤……为父也不曾见过。”能穿透头盖骨的,想来这凶器必定十分锐利。然则看这边缘形状,更像是利爪所为。

    三道痕迹,似乎是……

    蓦地,楚羽瞪大眼眸,“爹,你看这是什么?”

    是一根白色的毛,十分纤细,夹杂在死者的乱发之中,所以很难被人看出来。因为毛色雪白,与死者的惨白肌肤交相辉映,在清洗的过程中很容易被忽略。

    “像是动物的皮毛。”楚风行蹙眉,“在检查翠竹的尸体时,可有发现这样的?”

    楚羽摇头,“不曾。”

    楚风行小心的将白毛放在一旁,让徒弟小心的看着,“这河岸边难免会有猫猫狗狗的经过,有些杂乱之物也不足为奇,但既然是在尸体上发现了,还是得小心保管,难保不会成为最后的罪证。”

    “没有一点抵抗伤,难道熟人所为?”楚羽不解,“只有脖颈上一些出血点,但这些……最多证明凶手曾经站在死者背后,箍过死者的脖颈。这是为了能准确取出心脑所做的准备?”

    楚风行摇头,“不可轻易下定论,这连环杀人很是蹊跷。”

    一个是太守府中的丫鬟,一个是青楼妓馆的风尘女子,怎么看都是八竿子达不到的。难道这二人当中有什么关联?

    走出停尸房,楚风行犹豫再三,“他……待你如何?”

    “还不错,廷业什么都依着我。”楚羽轻笑。

    为了自己的婚事,娘亲一直怨着父亲,若她不幸福爹的日子会不好过。

    楚风行打量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自己的女儿什么性子,做爹的能不清楚吗?左不过孩子不愿说,当爹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了,霍庭燎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楚风行问。

    楚羽不解,“爹指的是什么?”

    “没什么。”楚风行深吸一口气,“你先回去,我还得去找捕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