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上就更能挺直腰杆。
“姨娘的身子也不知好些了吗?”楚羽明知故问。
杜城轻叹,“老毛病了,没什么大碍,好生将养着就是。”
楚羽笑了笑,“这几年前才开始的老毛病,从今儿起想必能痊愈了。”
杜城不解,“这话是何意?”
闻言,楚羽瞧了一眼外头的热闹,“喏,这不来了吗?”
方远山心下一怔,当即走出了正厅,却见朝中两位大臣领着官军入了杜家,此刻已经到了正厅前的院子里。官军快速排开,在回廊里站岗。
御史大夫王敬和刑部侍郎何轩疾步而来,见着迎将上来的杜城拱手抱拳,算是打了个招呼。
杜城内心是惶恐的,这两个上司不知为何突然领着官军前来,不知所为何事。何况自己昨儿才到,今儿朝廷上的人就接踵而至,其中怕是……
他不敢往下想,朝着御史大夫行了礼便问,“二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这般作为,难道是朝廷上出了什么意外?下官一直本本分分,不知何处犯了错?还望二位明示。”
御史大夫抬步进了正厅,“进来说吧!”
语罢。他瞧了方远山一眼。
方远山心中一窒,快速斜睨一旁的楚羽,隐约明白了什么。脊背上微微渗出冷汗,方远山深吸一口气站在一旁,任凭老丈人与上头的两位交流,自己则细细的听着,以静制动。
哪知这两人便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想躲也是躲不开的。
王敬坐定,冷眼瞧着一言不发的方远山,然后冷飕飕的冲着杜城笑道,“杜大人在朝中为官一直勤勤恳恳,这些咱们都知道。老百姓有一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杜大人一直远在京城,可知这家里头乱作一团呢?”
杜城面色微白,“这府中之事全是下官治家无方,如今业已办妥,再无任何纠纷。”
“再无?”王敬冷笑着起身。
丫鬟前来奉茶,王敬伸手拂开那丫鬟,连茶盏都不愿意接,可见事态严重。
他也不挑明,而是冷冷的开口,“就在不久之前,本官接到密报,说睦州有官员知法犯法,仗着自己的官职而为非作歹、草菅人命。实在有辱皇上以仁孝治国之道,此举如同谋逆叛君。皇上亲笔手谕,此事务必要细查,对于为恶之人当严惩不贷。”
☆、第84章 罄竹难书的罪行
杜城在朝中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深知这两人其实是斛家的同党,此番前来恐怕不是领皇命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斛大将军的意思。
思及此处,杜城当即回头望着楚羽。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敢马上去问一问楚羽这位霍夫人。
方远山更是心知肚明,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可他又抱有侥幸,觉得杜城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么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再了,若是方远山出事,这杜城必定会受到牵连。
退一步讲,方远山还有赵月茹,还有大司马府做最后的退路。
所以方远山先是一惊,然后又快速的平静下来。
深吸一口气,方远山朝着两人行了礼,依旧不置一词。
王敬冷哼一声,“本官可受不起方大人这番大礼,免得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本官得连坐。”
闻言,杜城慌了,当即道,“王大人这是何意啊?”王敬是他的顶头上司,上司惯来是什么脾气,杜城是知晓的。
“杜大人也不必惊慌,咱们有话好好,关起门来,好好!”侍郎何轩笑道,底下人随即守在了正厅外头,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楚羽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当即向两人行了礼,“大人,民女觉得既然是为恶之事,理当让大家伙都听一听,若是关起门来,如何能警醒世人?”
王敬和何轩对视了一眼,然后点头表示赞同。
不多时,这杜家的老全部被召集起来,集体站在外头听着,而胡娟和面色苍白的杜晓慧心翼翼的进了门,坐在一边旁听。
“开始!”王敬坐定,“今儿本官就在杜府问案,且教世人看一看什么叫人面兽心,何为披着羊皮的狼!”他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方远山,转而回头笑看惶然的杜城,“还是白眼狼。”
杜城喉间干涩,坐在那里绷直了身子。他着实不知道,方远山背着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先让苦主上来!”王敬道,“一个个来。”
何轩点头,“本官先行解释一下,在来睦州的路上,本官和王大人遇见了拦路告状之人,是有一茶农与其女儿上京寻找失落的家眷,谁知一去不返。后来才知晓,被人害死在京城。”
“可怜苦主身怀有孕,却被淹死在河中,埋尸数载而无人得知。可怜老父亲流落在外,一直靠着乞讨为生,而无法为女儿与外孙伸冤报仇。”
起这个,方远山袖中五指蜷握,这些事怎么如此像方家父女的事情?可那些事,他做得很隐蔽,不可能有人知晓。
难道是方家老爹?
可这些年他也一直在找,然则始终没有找到,不会这么巧现在被找到了?
偏偏这世上无巧不成书,当方家老爹佝偻着腰进门之时,方远山骇然瞪大眸子。这哪里还是当初那个健硕的老人,分明是个风烛残年的臭要饭的。
殊不知当初楚羽和梓桐借着土地公找到他的时候,他只剩下一口气。一身的病痛,忍饥挨饿就是为了等到女儿能雪冤的那天。
“那天我亲眼看着秀跟着方远山出去,我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心地善良,所以担心方远山让她离开,她会傻乎乎的应下来,最后误了她自己的幸福。”方老爹颤颤巍巍的回忆,“我就跟着他们,一直走到了河岸边。”
“我亲眼看着方远山把我的女儿推入了河中,看着秀挣扎去袖手旁观。当时秀的肚子里还怀着方远山的孩子,还差几个月就要出生了。可我没办法,若我出去我也得死,那我女儿的冤屈又怎么能伸张呢?”
“所以我躲了起来,再也不敢出来。我一直在京城徘徊,一直在等着看方远山遭报应。可老天爷睡着了,方远山不但没有遭报应,反而平步青云,做到了大官。”
“我一介草民,口无凭,如何能为女儿报仇?官官相护,他还有个当大官的岳父,我能怎样呢?可我不甘心,我一直在等,终于让我等到了今时今日。”
方家老父又哭又笑,“方远山啊方远山,我养你十数载,送你上京赴考,还把女儿许给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们的?你这个豺狼!畜生!”
方远山站起身来,“胡言乱语,本官怎么会认识你这样的人呢?证据呢?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蒙蔽两位大人,定我死罪吗?你这老头是不是疯了?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你的女儿。”
在渊插着腰站在屋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