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燎推开了楚羽,飞身迎上前。
这些苍鸮原本不可能成精,但是身上染了魔性,便都有了可能。鸮人异常勇猛,尖锐的喙,锋利的爪子,刺耳的哀鸣。
四下乱成一团,黑色的羽毛到处飞,如同下了一场黑雪。
苍鸮越聚越多,不断的落入村中。
楚羽慌了,他们就这么多人,即便各个身有法术。但也会疲惫会劳累。昨晚的激战,大家都还没恢复元气,这会更是有些气力不逮。
要是自己有把剑就好了!
心头这样想着,手中竟真的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剑!
楚羽瞪大眼眸,鸮人落在跟前,霍庭燎拂袖替她化去,“躲起来!”
听得他的喊声,她才回过神来。
举起剑的那一瞬,楚羽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了一个人。冷剑所到之处,鸮人尽数灰飞烟灭。鸮人身上的黑雾不断的涌上半空,遮去了所有的光亮。
四周陷入一片难言而压抑的漆黑中,只看到剑刃迸发的火花在闪耀,不断有鸮人从空中落下。一批接着一批,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永除不尽,怎么都杀不完。
楚羽飞身而起,冷剑划过,灰飞烟灭。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剑,她只知道握着剑的时候,她好像已经不是她了。脑子里有另一个人在指挥操纵,剑锋凌厉,招招毙命。
“都给我滚!”楚羽一声冷喝,冷剑所到之处,屋舍都被掀翻。
刘景山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突然变了一人似的楚羽,“你妹妹会武功?”
“连娘的鸡毛掸子都躲不过。会什么武功?”楚英翻个白眼,一脸的不屑。“她最多欺负欺负我,也就是我这个当哥哥的还会让着她而已。”
蓦地,鸮人冲进了屋子,吓得楚英掉头就跑了,压根忘了自己方才的誓言。是谁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刘景山的?这会就剩下一个八岁的孩子,对着那么高个头的鸮人。
鸮人锋利的爪子在烛光里闪烁着,只怕刘景山而去。
楚羽旋身落定,一剑贯穿了鸮人的心脏,直接让它灰飞烟灭。她站在那里,容色绝冷,目光凛冽,“简直是混账!”
她如同王者一般。飞身上了屋顶,周身的气韵腾然而起。
冷眼看着征战的所有人,这一波接一波的苍鸮真是让人头疼。
有一苍鸮上前,她骤然凝眸,身形突然晃动,下一刻已经捏住了鸮人的脖颈,直接捏碎了鸮人的脖颈。随手将死去的鸮人丢出去,眉心的印记若隐若现。
猛然间,有一片黄冲入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有人在喊,“捂住口鼻!”
说时迟那时快,所有人快速撤回村子,狐小步第一时间捂住了刘景山的口鼻,并以闭五官之术。锁了自己的五官。
黄色的烟雾开始弥漫,并且越来越多。
苍鸮开始挣扎,挣扎中还有打斗声传来。
霍庭燎退到楚羽身边,握住了她持剑的手,掌心有些温热有些濡湿。他似乎有些害怕,死死的抱紧了她,将她拥在怀中。
手中的剑,突然消失了。
楚羽脚下一软,只觉得浑身疲惫。
霍庭燎置了保护罩,将自己和她一道护在其中,避开了黄雾的威胁。他抱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无踪。
不管那些黄雾中发生了什么,只要大家都没事。便是最好的。
他们听到了苍鸮振翅飞起的声音,还有一些打架的身影。不知道是谁突然来帮他们,但总归是好事。梓桐和徐绍设了保护圈,护住了刘景山和狐小步,而墩子和在渊则护住了地窖。
倒是那楚英,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等到黄雾散去,已经是后半夜,眼见着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地上满是苍鸮的尸身,一个个鸮人在死后尽数打回原形变成了苍鸮的本原,到处都是散落的鸮羽。与此同时,地上还有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说黄色的毛。
梓桐俯身蹲下,细细的查验。“这些是什么动物的毛?”
放眼望去,虽然有黄毛,但没有一具黄毛尸身,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的尸身都被带走了。
“做事还真仔细!”徐绍直起身子。
狐小步拽着刘景山,“你记得站在这里千万别动,我去看看!”
刘景山乖顺的点头,若说当时被吓傻了,那么现在他已经回过神来了。他已经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所以绝不会乱来。
看着脚下的苍鸮尸体,他心有余悸。
环顾四周,趁着众人找寻痕迹的时候,刘景山领着大黄去找楚英。
“大黄,你有没有找到他?”刘景山问。
大黄朝着后院吼了两声,刘景山便快速朝后院跑去。
下一刻,他厉声尖叫,“来人啊!”
楚英倒伏在后院,面色发青,唇色发紫,唇角似乎还有涎沫,也不知到底死了没有。
墩子二话不说便将楚英抱到了屋子里,放在了床榻上平躺,“去打盆水过来!”
楚羽赶紧端了水,“我哥怎么样?会不会出事?”
“还有一口气。”墩子蹙眉,“他一直说你命大,俺瞧着,他倒是命大。这般熏着咋都没把他给熏死嘞?真是命硬!”
“快救人!”楚羽面色微白,“他这是怎么了?”
“让屁给熏晕嘞。”墩子憨憨的笑着,“木有事,就是中了屁毒。”
“什么?”在渊笑得直拍桌子,“屁给熏晕了!哈哈哈哈哈……”
墩子一本正经,“笑啥,俺说地是真滴!黄皮子的屁,那可是毒得狠嘞!好在黄雾就是飘到后院,要是冲着楚英一个屁,估计得崩嘞他。”
刘景山捂着嘴在一旁偷笑,可看着在渊笑得人仰马翻的模样,终究没能忍住,直捂着肚子笑得肚子疼,“哈哈哈哈,报应!报应啊!谁让他说话跟放屁一样,这就是现世报!报应!哈哈哈哈……”
楚羽噗嗤笑出声来,真当是哭笑不得。
墩子给楚英多擦几次脸,然后给喂了药,排出了余毒。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楚羽问,“会不会伤着身子?”
“他成日欺负你,你咋还帮着他嘞?”墩子撇撇嘴。
楚羽抿唇,“总归是哥哥,楚家也就我们两个孩子,不管丢了哪个,爹娘都会伤心。我娘会担心我,自然也会担心楚英。”
墩子轻叹,“这毒容易伤脑子,估计得有一阵子不得劲。”
“什么意思?”梓桐问。
“这不是明摆着嘛?”墩子道,“伤着脑子嘞,得好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段时间得时不时的犯病,所以你们能忍就忍忍!不能忍,就揍他!”
梓桐与楚羽对视一眼,瞧着幸灾乐祸的墩子,无奈的蹙起了眉头。
“他这脑子本就不好使,这会再变成个傻子或者二傻子的,可怎么办呢?”刘景山嘀咕,“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