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跟着，那位郑主任话上虽然说是工作人员，但傻子都能看出来，他们应该就是之前村民说的所谓的那些打手，各个虎背熊腰，怒目而视地盯着他们，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监视着他们。而他们就像入了虎口的羔羊，言行举止都需小心再小心。

    郑主任带着他们事无巨细地介绍着，而整个制药厂似乎也真的如他说的那样，丝毫没有违法的行为存在。罗斌扛着摄像机和关沐使了个眼色，然后找了个借口说要去厕所一下。这时，那位郑主任倒是很周到，派了两个人一起跟着，说是担心罗斌的器材没人照看。然后便见身后那两人二话不说顺走他肩上的摄像机，一左一右地走在旁边, 罗斌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和他们去了洗手间。

    罗斌走后，吴子文和郑主任说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郑主任便带着他们去了一楼的休息室。刚坐下吴子文便给郑主任发烟：“郑主任，抽根烟不？”

    “我的失误我的失误，哪能让吴记者你发烟呢，我来我来。”说着从口袋里掏烟出来，刚要给吴子文点上，却听他说道：“瞧我这记性，小关闻不惯烟味，要不咱们还是去走廊抽吧。”

    郑主任迟疑了片刻，不过想来休息室整个都是透明的，况且面前的这个女的看着也不像有什么能耐的人，自己今天和这几个人周旋了大上午，烟瘾早就犯了，所以也就没多想，便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和吴子文一起去了走廊。

    关沐在他们出去后没多久，找了个死角，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了上面，然后便开窗跳了下去。刚才郑主任带他们参观的时候，关沐特意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整个制药厂总共有三个加工的地方，而刚才他们待的那个，位置恰好是处于最后，如果那份资料属实的话，那么那个所谓的小仓库应该就在这附近。

    而另一边的罗斌，在收到关沐的短信后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外面等着的那两人又过来敲了敲门，问他好了没，罗斌内心有些焦灼，又拖了片刻才推门出去。门外站着的俩人斜靠在墙上，其中一个拿着罗斌的摄像机不知道在拨弄着什么。

    罗斌皱眉看了一眼，上前一步夺了回来，有些不悦地呵斥道：“你瞎摆弄什么，会弄吗你？”

    那个被罗斌质疑的人叫小虎，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这话不说还好，一听立马就火了：“妈的你说谁呢？就你这破机器，我还不稀罕碰呢！”一边说着一边还甩手打了下摄像机的镜头。

    罗斌眼中闪过戏谑，不怒反笑，检查了下摄像机后放在了洗手台上，这才回那人：“说谁？说你呢，土包子！”

    嘿，还来劲了！小虎瞬间暴跳如雷起来，一把扯住罗斌的衣领，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找死啊？！”

    罗斌低头看了眼拽住衣领的手，这会儿倒是不急不忙，挑衅地说道：“哟，还想动手啊，来来来，朝这打。”说完两手一摊，一副任君处置的样子。

    旁边站着的王强一看情况不对了，赶紧上前拉开，结果没想到，刚还好好说话的俩人这会就扭打在了一起。小虎本来就是个脾气暴躁的人，这位姓罗的记者看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拳一拳下去，丝毫不客气。王强是胆小怕事的人，打架这种事他可不想掺和进去，万一伤到自己呢。

    郑主任接到王强电话的时候还在走廊里和吴子文抽烟，听到消息也没有很着急，回头看了眼休息室，看见关沐衣服的一角，又留了两个人下来这才带着一帮人去了卫生间。

    他们到的时候罗斌和小虎俩人脸上都纷纷挂了彩，吴子文上前拉人，郑主任这边的人也过来帮忙，俩人被拉开后，小虎还在骂骂咧咧的，似乎不肯罢休，倒是罗斌有些沉默，靠在一边也不说话。

    郑主任叫来王强，问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这人说要上厕所，我们就跟着过来了，结果他方便完见小虎在玩他的摄像机，然后就就打了起来。”

    郑主任瞪了王强一眼，低声斥道：“不是说让你们别和他起冲突嘛！”

    王强也很无奈：“您又不是不知道小虎脾气，一点就炸的。”

    郑主任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行了。”然后上前和罗斌打招呼：“真对不住了啊，身边的人不懂事，我替他道个歉。”

    那边的小虎一看郑主任这狗腿样子，忍不住又骂道：“老子今天打的就是你，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郑主任回头瞪了他一眼，罗斌听了觉得好笑，意有所指地说道：“我看你倒不像是什么员工，更像是打手。”

    “老子他妈的就是”

    郑主任见他要露馅，立马大声呵道：“小虎！”而这时，关沐突然从后面过来，一把拉住还有些激动的罗斌，劝道：“罗斌，算了，我们是来工作的。”

    旁边的吴子文顺势帮衬道：“小关说的是，你这动不动就跟人干架的性子也收敛收敛，别让人郑主任为难。”

    郑主任一听，接话道：“没有没有，我们这也有责任的，你看这也到饭点了，要不咱们定个地方吃顿饭，我让小虎给你们赔礼道歉。”

    吴子文摆手拒绝道：“郑主任，你太客气了。”然后话锋一转：“我看采的也差不多了，要不今天就这样吧，如果有什么事咱们再联系。”

    郑主任一听他们要走，自然很高兴，面上不显，又挽留了几句。想来这些人也是在这里吃了瘪了，这样一想，小虎和人动手的事情倒也是好的，这搞新闻的，就应该知难而退嘛。

    回去的路上，罗斌活动着有些酸痛的手臂，龇牙咧嘴道：“要不是我经常锻炼，他那几拳下去估计早躺医院了。对了，那个仓库你找到没？”

    关沐点点头：“找到了，就在后门那边，不过不是什么仓库，是个蓝色的集装箱，外面有人守着，没办法接近，我拍了几张外面的照片，你们看下。”

    吴子文接过看了一眼，然后说道：“一会回去先发个文稿，就说制药厂里养了打手，顺带提下里面有猫腻的事情。”

    罗斌有些不解，问道：“这万一打草惊蛇了，他们把仓库里的东西销毁了怎么办？”

    “打草惊蛇了才好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势收网了。”

    “老吴，怪不得说你老狐狸呢。”

    郑主任原以为把那些人送走就完事了，他们生产变质药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几年的时候时不时就有记者上门采访，基本给点钱就能打发走了，至于那些有问题的病患也花钱消灾解决了，再加上背后有人支持，他们胆子也大了起来，所以压根没把这回吴子文那些人的采访当回事。

    结果送走他们的当天，网上就出来了一则新闻，甚至不消多久开始疯转起来，网上的议论纷纷，几乎都在讨伐他们。新闻的标题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