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到关沐,最后选了家符合她口味的餐馆,虽说不是什么大餐馆,不过胜在味道很好。只是原本开开心心的一天,却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意外。
餐馆面积说不上大,有零散在外面摆放的桌位,也有包厢里的桌位,为了方便说话,秦琛他们特意挑了间包厢,不过这家餐馆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们吃了没一会儿,隔壁包厢来了一群客人,似乎是一大家子,七嘴八舌地说着话,连带着他们这边也变得热闹了起来。
蒋森本想叫经理过来换个包厢,但那时候饭菜已经上齐,关沐觉得麻烦便拒绝了,只是没想到隔了一会儿那边谈话的内容中竟然出现了秦琛的名字。
说话那人问道:“上回不是说你们家宋妍允在和秦家那个秦琛谈着的吗?这段时间也没听你说过这事了,现在怎么样了,我们都等着喝喜酒呢。”
另一个人听了也帮衬道,只是语气中却多了些探究的嘲讽:“就是就是,上回我们知道可是替你们家妍允高兴好久呢,不过都这么久了,一点回音也没有,别是不能成吧?”
商翠萍没想到会被突然问到这个话题,面上的神情有些僵硬,当初知道秦家有那方面意思的时候,她那叫一个欣喜激动啊,自己平平淡淡过了几十年了,年老了竟然还能碰到这样的喜事,想着这么多年花在培养女儿身上的钱这会儿都觉得值得了,恨不得昭告天下扬眉吐气,当然那会儿也这么做了。
可谁又想到,这不过是他们单方面的一厢情愿,那次宋妍允从秦家回来后,脸色就不是很好,之后的几天还生了场小病。而这样的情况下,秦家竟然没个人过来看看,最后在她的再三逼问之下,宋妍允才无奈地说道,秦琛那边压根就没有相亲接触的意思,这不过是他目前的自作主张罢了。
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也于事无补,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笑着回道:“俩孩子好着呢,前几天还一块儿在我们家吃饭来着呢,不过你们也知道的,这毕竟是他们俩人的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多问什么。”
之前问商翠萍话的人是她妯娌,俩人一向不对盘,私下不知道闹过多少回了,当初商翠萍告诉她那个消息的时候她虽然嘴上说着恭喜,心里只恨不得这件事不能成,这要是成了,以后还不知道得意成什么样子呢,可又忍不住羡慕,毕竟对方是秦家,b市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的人家。
她最是瞧不上商翠萍得意的嘴脸了,笑着讥讽着:“要不我就说妍允命好嘛,麻雀都能变凤凰,这以后咱们可都指望着翠萍你了,别是有了富贵女婿就忘了我们这些穷亲戚。”
商翠萍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哪能听不出这画外音,遂不落下风地回道:“这话说的就太见外了,什么穷亲戚富亲戚的,不过你也知道的,秦家大门大户,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啊怕是瞧不上的。”这无关紧要的人指的是谁,他们心里都清楚,在座的亲戚朋友都知道俩人关系不好,看这说话架势只恨不得要打起来,所以中间有人赶紧出来插科打诨,这才把这个话题揭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话传到了隔壁,听着那边的你来我往,不由有些好笑。蒋森虽然不清楚隔壁那些人怎么和秦琛牵扯上了关系,不过想到沈冰之前忙着替他安排相亲的事情,估摸着有些关联。再者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自然清楚秦琛的为人,不会听了那边的三言两语就轻易相信。
只是他倒还是头次见秦琛遇到这样奇葩的事情,觉得还挺稀奇的,有些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不嫌事大地调侃他:“阿琛,你这什么时候有了丈母娘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啊。”
秦琛的心思没在那些话上,倒是担心关沐会在意,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那些话关沐自然也是听到了,只是秦琛在她脸上并未找到任何介意的神情,甚至有些置若枉然,心下微楞,有些失落。
宋妍允他有些映象,年初的时候,沈冰被自己不愿结婚也不恋爱的态度惹毛了,那段时间急切地帮他物色着相亲的对象,宋妍允应该是那会儿她相看下来比较满意的人选,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请她到老宅做客,还特意挑着他回老宅的那些日子。秦琛那时很是无奈,但也阻止不了,不过也很明确地告诉过宋妍允他的态度,却不想还能出现这样的误会。
堪堪收回视线之后,秦琛有些气闷,再听到蒋森的揶揄,不由觉得烦躁,本就是误会,有些无稽之谈,他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没忍住,和关沐解释了一句:“没有的事情,你别听他乱说。”
蒋森也是见好就收的人,再者又看出了秦琛的不自然,遂话锋一转,正儿八经地和关沐道:“都是玩笑话,你别当真,我们兄弟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他身边有什么女的。” 至于后面那句“也就瞧见你这一个”没好意思说出口,毕竟表白的事情还是留给当事人才好。
关沐笑了笑,似乎是真没放在心上。她虽然意外今天听到的那些,但也能够理解,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她都曾有过一段感情,更遑论秦琛。最初的时候,秦琛就知道了江远,但却从未问过她关于江远的事情,这是秦琛给她的尊重,出于同样的公平,她自然也不会干涉他以往的感情史。
不过秦琛却不这样想,他一直都很清楚,这段感情的开始是自己的半推半就,也无时无刻不在宽慰自己,不要要求过多。他小心谨慎步履维艰地呵护着这段感情,不想出现任何意外,可人又总是贪心不足的,在一起之后会变得敏感,慢慢计较着感情的得失,甚至想要拥有更多情感的回馈。
他不想把关沐逼得太紧,害怕会适得其反,却又极度不喜欢情感之中的这种不确定性,因为会有嫌隙,保不准这种嫌隙会因为什么契机被无限放大,甚至影响到感情的本身。
所以晚上送关沐回家的时候,秦琛和她解释了那件事情的始末,关沐静静地听着,没有多说什么,最后竟然甚是大度地说了句:“都是过去的事了。”秦琛听了久久未语,有些气结,不知道是气她的大度还是气自己的患得患失。
直到关沐到家,准备下车的时候,秦琛又拉住了她,似是较劲一般又问道:“今天那件事情,你会生气吗?”关沐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愣怔,本就是误会,况且他也解释了,自己又何来生气一说?
秦琛看着她茫然不自知的神情,最后败下阵来,轻叹了一声,将关沐轻搂在怀中,似是自言自语道:“你要是生气多好,那样我还觉得自己重要些。”
带着委屈的喟叹就这样蹿入耳中,关沐有些后知后觉,面对他的深情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置于身旁的双手慢慢抬起,在即将碰触到他的时候,那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