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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打电话。

    陆澹白从不这么说话的,他虽长著一副小白脸的颜,但性格偏冷硬,可眼下低沉的声音透著些软绵,跟平日画风不同。

    庄清研疑道:“你怎么了?喝醉了?”

    “我醉了你会心疼吗?”陆澹白在那边反问。

    庄清研就只是笑,心想你喝死了也跟我没关系。

    那边等不到她的回答,有些失落,半晌后道:“我只是签完合同客户应酬了几杯,没有喝多。”

    他说到这轻轻笑,“放心,我有分寸,你从前都不让我喝酒的,每次我去应酬你就担心,怕伤肝伤胃,回来还给我煮醒酒药,慢慢喂我喝……”

    庄清研心道,她什么时候不让他喝酒了,她才懒得管他,还给他煮醒酒汤,做梦!

    想了会她反应过来,陆澹白那个“从前”二字,指得是六年前。六年前,那个一心一意爱著陆澹白的庄清研。

    一时间过去的回忆翻涌而出,有悲哀涌上心头。时间真是无所不能,可以让人为爱掏心挖肺,也能让人心如死灰覆水难收。

    那边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双方都没再说话。长长的缄默过后,陆澹白再度开口。

    “清研,我这边是法国夜里8点半,窗外月亮刚刚升起来,挺美。”

    这话题太突变了,庄清研蒙了会后说:“我这阴天,看不到。”

    “庄清研,我想你。”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庄清研卒不及防,极清楚的六个字,穿过千山万水落入她耳中。说他醉了,可这话音清楚明朗,说他没醉,可庄清研自己又不相信。愣了会后庄清研说:“陆澹白你真喝高了吧,大半夜发什么疯!快洗洗睡!”

    然后“咔”一声压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庄清研将陆澹白的醉言醉语抛到脑后,继续去想自己的烦心事。

    张建名的事还不知道后面会如何进展,如果她的证据被检方认可,检方应该会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他。杀人本就是重罪,再加上抛尸,属于手段极度残忍,社会影响恶劣的案件,一般都会重判。如果届时张建名没有通天的本事,绝对死罪难逃,想死缓都不行。

    看著仇人恶有恶报,庄清研心中是宽慰的……可下个瞬间,她看到身边睡得香甜的彤彤,便又有些为难。

    随后几天,庄清研一直为这事情绪复杂,每每看到彤彤扬起天真的小脸,围在她身边,那么信任又那么依赖她,她就心下矛盾又纠结。

    诚然张建名的确罪大恶极,但这并不影响他与彤彤的血亲关系。庄清研不知道等以后孩子长大,她该怎么跟孩子开口,说是自己把她心心念念的亲爹送到了枪口下,斩断她生命中最重要的血缘。

    纠结了几天,她甚至有些荒唐地想著,能不能让法院不判死刑,判死缓算了,念在孩子可怜的份上,饶张建名一条命,就在牢里关一辈子忏悔吧。

    然而,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想太多。”

    就在她纠结“死刑”还是“死缓”的时候,随后的事实证明,这一切不过是她想太多。

    ——就在张建名被警方控制的五天,她正在公司,召集了策划部骨干开会,不料会议进行到一半,秘书突然跌跌撞撞闯进来,面色仓皇地说:“不好了小庄总,张建名来找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防止有妹纸没看明白,做个小科普。

    死刑与死缓,虽然都称为死刑,但本质上有天壤之别。

    死刑一般指死刑立即执行。业内称死立执。就是判下来很快就死定了。

    死缓是指 死刑但缓期两年执行。

    虽然两者都为死刑,但在中国的法律实际中,死缓一般最后都不会死,在缓期两年内,表现尚可的罪犯都会降为无期。(除非在缓刑两年内自己作死,在牢里表现不好)

    所以死缓听著可怕,其实……死亡的概率很低。(这也是犯罪分子经常利用的一点,犯了重罪的人往往都会疏通关系、或者找律师想法轻判,能从死刑判为死缓,命就保住了(揭露社会黑暗的小七君忍不住说了实话)

    好了,课外小科普结束。\(^o^)/~明天继续更。

    第95章 chapter95 失算

    就在张建名被警方控制的五天, 庄清研正在公司上班,上午召集了策划部骨干开会,不料会议进行到一半, 秘书突然跌跌撞撞闯进来,面色仓皇地说:“不好了小庄总, 张建名来找你了!”

    庄清研跟众人走出公司大楼时, 张建名就在大门口。

    大中午的太阳明晃晃, 张建名魁梧的身子招摇地立在太阳下, 而他的身后, 跟著两排黑压压的保镖。被众人众星捧月般拥簇著,张建名双臂环胸, 面色倨傲地冲庄清研笑。

    庄清研脚步微顿, 方才的将信将疑在这一刻变成了诧异。面前的人不是被抓了吗?怎么出来了!还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显摆!

    身后秘书飞快对庄清研耳语:“听说张建名打通了关系, 自称有精神病, 就被放出来了!”

    庄清研脚步一重。

    真是好手段!她真是低估了张建名的能力!

    枉她还在纠结著如果惩处对方, 却没想到对方已轻松脱身。

    见庄清研出来,张建名从大门口走过来,笑著问:“怎么, 看到我很惊讶?”顿了顿又道:“还是很惊恐?”

    庄清研立在台阶上, 居高临下的瞧他, “我不明白张总的意思。”

    “不明白?行。”张建名下巴一摆, 只这一瞬,公司外门猛地冲进一辆大卡车,猛烈将外门护栏撞开, 如脱缰的巨兽般直冲入院。大卡车两侧均跟随不少人手,车内似乎装了什么危险品。

    庄清研眼神一紧,“张总这是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庆祝一下!”张健名笑吟吟地,微黄的牙在阳光下得意地招摇,“我张某人这一生还没去过牢里呢,托小庄总的福我才开了眼界!这么大的人情,我得好好谢谢你啊!”

    他啪啪一拍手,庞大货车后箱门猛地一放开,有什么重物哗啦啦倾倒而下!

    庄清研定睛看去,那一捆捆,一叠叠,大红色的,摞成小山般的卷炮!

    这就是变相的火药!

    庄氏众人齐刷刷变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