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附近,小孩子更是被勒令不许靠近他们家,所以直到几天后,大家才发现这户人家不见了。
即便卖的只是废纸,宋宝还是收了不少银钱。他以一刀纸四百文的价钱卖出去。这户人家一口气买下所有废纸,拿出了五两银子,还不用宋宝找零,可见对方是如何的财大气粗。
顾迟意心里有些好奇这户人家的来头了,从隔壁文曲斋的装修以及售卖高级笔墨砚的情况来看,这一户人家是绝对不缺钱的。
而且,现在京城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墨斋背后的靠山是王爷。文曲斋事先做过调查功夫(不然店里头样样摆设也不会类似于墨斋),必定也知道这一点,还选择了隔壁的店铺,意图与墨斋形成竞争状态,可见他们家也是有靠山的。
那么,这个靠山会是谁呢?顾迟意目前敢肯定的是,这个靠山绝对来头很大,而且不畏惧王爷的权势。
只一瞬间的功夫,顾迟意就已经推论出许多可能性。不得不说,他真的是蛮聪明的,大部分的猜测都对了。
这个消息自然也传给了颜良意,颜良意对此没什么表示,只是吩咐顾迟意不用继续追查这件事。
蝉鸣声阵阵,吵得顾迟意头大,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搞来了火药的主要成分了:炭、硫、硝。
为了试验,他每样只抓了一小撮放在一个炉-鼎里,然后点燃火,结果嘶的一声就烧干净了,热气喷脸。
顾迟意倒抽一口气,这火药果然可怕,才不过指甲那么一撮大,就有如此威力。
此时此刻,他的直播间已经涌进了一大堆围观的吃瓜群众。
“打赏顾教授一千星币。”
“打赏顾教授一百星币。”
“顾教授,你终于开始新的发明了。”
……
顾迟意手中的动作不停,边做边介绍:“火药成分主要是木炭、硫磺和硝石,众人所知,就是古代术士炼丹时无意间发明出来的。”
“我大华夏国是世界上第一个发明火药的国家,距离2017年约莫有一千年的历史。这种火药十分容易燃烧,将它包在纸里、石头里、陶罐里或者铁罐里,由于火药燃烧造成的体积突然膨胀千倍,会发生爆炸现象。”
“提问顾教授,为什么火药会被称作药呢?”
众多的弹幕中,顾迟意看到了这一条提问,便解说道:“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火药为什么会被称作药呢?在人们发明火药后,火药的成分可是珍贵的药材。在医学巨作《本草纲目》里,就记载了,火药能够治疮藓,杀菌,防湿气和瘟疫。而众所周知,火药是在人们制药过程中发明出来的,所以人们也称之为药。”
由于颜良意很快就要走了,所以顾迟意这几天是没日没夜地研究火药。
在一个夜里,墨斋后院突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轰炸声,附近一条街的人全都被惊醒了。紧接着,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所有人都披着衣服匆匆走出家,看看哪里起火了。
已经有火师迅速赶来,各家各户备用的水缸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只见墨斋后院,一间屋子直接塌了,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这间屋子塌掉,而且引起了这场火。
倒下的横梁下,一个人被压住了,正在痛苦**。
好在发现及时,且火师来得快,所以火很快就被灭掉了。火师推开了那横梁,看到了被压在横梁下的人,顿时愣住了,那是一个少年,面孔满是黑灰,不过依稀看得出这是一张年轻的脸。
“你、你还好吧?”火师大声问。
少年呸呸呸地吐了几口灰:“很好。”能在这么一场爆炸中存活下来,简直是侥幸。
“头儿,要怎么办?”那火师问着身边一个小头目,“这人受伤了。”
那个小头目皱起眉头,看着几个冲出屋子的孩子,道:“先把他扶到屋子里去,问清情况再说吧!”
顾迟意现在全身疼得不得了,大夫找来后,说他这是灼伤,开了不少药。然后,紧接着,是官府的人,来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顾迟意这才意识到这个上京对防火看得有多重,也因此产生了一丝愧疚。他知道火药爆炸时是很猛烈的,可是完全没有意料到会炸飞整座屋子,连带着起了大火。
上京是繁华地带,且建筑多为木头,一旦着火,恐怕就是一场灾难,所以顾迟意了解事情情况后,承认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不过,虽然如此,但是结果还是有惊喜的,那就是他实验的火药成功了。
然而,按照官府,纵火的可是要关入大牢的。
不过,顾迟意背后有人,所以官府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息事宁人。
这时候,一向护短的威远侯破天荒地在朝堂上参了颜良意一本,说他包庇违反国法的手下。颜良意一听这话,肚子就有些怒火了。这火根本就没烧到其他家去,只烧了顾迟意的房间,凭着颜良意的身份,保下顾迟意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毕竟他犯的又不是滔天大罪。
这个威远侯那些个不争气的儿子干了多少坏事,都没人参他,现在,他倒要参自己?
威远侯振振有词道:“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那个顾迟意不过是一介平民。难道王爷你认为自己比王子更为高贵?”
这话就说得有些诛心了,摆明着就是要挑拨离间来着。
景德皇帝自然是知道顾迟意身份,对威远侯这话,他也是满腹不高兴的,他们兄弟的感情铁得很,从没红过脸。不过,身为皇上,他还是要表态的。
“此事,朕自会调查,待事情真相大白,朕自会做出决定。”景德皇帝打着太极道。
威远侯不依不饶道:“皇上,那顾迟意纵火,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直接将他投入牢狱,又何必调查呢?”
景德皇帝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不过脸上还是笑着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不过一个十来岁少年,如何将整间屋子拆成那样子的?据朕所了解,那屋子不是因为被烧才塌下来的。”
威远侯噎住了:“这、这……”
景德皇帝接着道:“你看,连你都不清楚,朕就说了吧,此事待查明后再议。”
威远侯不得不低下头来,应了声是。
颜良意心里暗暗给自己的这个皇兄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果然是政治上的老狐狸,连威远侯都会在他手上吃瘪。
不过,景德皇帝倒不是嘴上说说,他还真的派人去查了墨斋的情况。颜良意带头,带着一队皇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