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呀,四阿哥出身微贱,实在不适合!”
胤禛笑道:“适合,非常适合!正因为出身微贱,所以才需要一个有身份、有家世的额娘,从今往后,弘历的生母便不再是宫女高金桂了,而是本王的侧福晋耿月宾。”
继福晋又道:“可是四阿哥玉碟上生母名字已经写了高金桂,万万不能改了。”
胤禛冷冷道:“谁说弘历玉碟上生母名字写的是那个贱婢?”
继福晋一愣:“玉碟上没有生母的名字?这怎么可能?”说到此,继福晋骤然瞪大了眼睛,“莫非四阿哥根本就没上过玉牒?”
胤禛笑道:“本王的福晋果然聪明!不错,本王的四阿哥岂能有一个下贱的额娘?所以,一直以来,本王都没想过弘历上皇家玉牒,不过今日见到耿氏如此尽心尽力照顾弘历,倒让本王有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反正耿氏已经不能再生养了,把弘历给她抚养,算是对她喝那壶红花汤的一点补偿吧。”
见胤禛态度如此坚决,继福晋便知道册封冰凝为侧福晋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只得附和道:“耿氏德行出众,入府服侍最久,合该晋封侧福晋!”
胤禛点头道:“嗯,册封礼的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还有,年氏那边……先让人瞒着。”
继福晋温婉道应道:“是!”
☆、第34章 同床异梦(3)
对呀,耿氏和年氏仇深似海,水火不容,倘若年氏知道耿氏要被晋封为侧福晋,无论如何都会忍不住跑出来大吵大闹,最好是在册封那天出现,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想到这些,继福晋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之色。
龙凤呈祥如意织金帷帐缓缓放下,胤禛很快就睡下了,可继福晋却心绪纷飞,辗转难眠。
继福晋痴痴地望着帷帐上的龙凤呈祥图案,怔怔失了神。龙凤呈祥代表着夫妻和睦,相濡以沫,如今帷帐上龙凤呈祥织金依旧灿烂如新,但夫妻间的感情俱已是过眼云烟。
继福晋蹑手蹑脚从床上下来,想点上一支宁神香入睡,剪秋拿着火折子走过来,低声道:“主子,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点歇着吧。”
“夫妻,同床异梦,你叫我如何睡得下呀?”继福晋苦涩一笑,回眸凝望着床上早已睡沉的丈夫,无尽地悲凉涌上了心头,是从什么时候,她与自己的丈夫只剩敬重没有爱呢?
是了,自从丈夫遇到姐姐那一刻起,他的整颗心便不自觉地遗落到她的身上了,还逼迫自己让出福晋之位给姐姐。那个时候,她冷眼看着自己亲爱的丈夫日夜宿在姐姐的院中,自己的牡丹苑却如同冷宫般寂寥。
最最让她的无法容忍是弘晖夭亡的时候,姐姐竟有了身孕,自己的丈夫只顾姐姐有孕之喜,何曾记得她可怜的弘晖。
她怨!她恨!她不甘!所以,她的姐姐怀孕时下了狠手,叫姐姐生产时难产,母子俱亡!
她本以为姐姐死了,自己的丈夫便能回心转意,但她还是低估了丈夫对姐姐的爱,姐姐死了,他的心也跟着姐姐去了,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但她不后悔,永远不后悔下手谋杀亲姐,她只恨自己下手太晚,没能在姐姐遇见丈夫之前就将她杀了,以致酿成今日无可挽回的局面。
这时,睡梦中的胤禛却突然皱起了眉头,整张脸尽是悲怆之色,双手狠狠抓着锦被,口中模模糊糊呓语。
“爷……”继福晋心头一震,立刻跑过去安抚他。
胤禛突然撕心裂肺地大叫:“菀菀……菀菀……不要离开四郎,不要离开四郎,不要……”
听到这儿,继福晋脸上关心的表情立刻龟裂了,平日里温柔贤惠的面孔变得扭曲狰狞,眼底熊熊燃烧中无尽的妒恨之火,整个人恍如地狱游荡出来的鬼魅。
剪秋也被她骇人的面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过去晃了晃她的身子,道:“主子,你醒醒,要是王爷醒来瞧见你这副模样,那叫不好啦。”
被她这么一晃,继福晋回过神来,眼神冷漠如冰,直愣愣地走出了房门。
剪秋担心她的安危,也提着一盏灯笼跟了过去,直至走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方才停下。她抬头一看,前方匾额镌刻着‘禛菀院’,正是元配福晋乌喇那拉柔则生前居住院子。
剪秋提灯照见继福晋,此刻她的脸依旧森寒怨毒,两行清泪从她眼眶滑落下来,剪秋叫道:“主子,您别太伤心了,你快跟奴婢回去,夜深露重,当心身子。”
☆、第35章 同床异梦(4)
剪秋担心她的安危,也提着一盏灯笼跟了过去,直至走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方才停下。她抬头一看,前方匾额镌刻着‘禛菀院’,正是元配福晋乌喇那拉柔则生前居住院子。
剪秋提灯照见继福晋,此刻她的脸依旧森寒怨毒,两行清泪从她眼眶滑落下来,剪秋叫道:“主子,您别太伤心了,你快跟奴婢回去,夜深露重,当心身子。”
继福晋定了定神,拭干了眼泪,叹了口气,道:“剪秋,爷太对不起我了,姐姐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爷还惦记着她,连做梦在喊她的小名。他根本就没把我当成妻子,根本就不爱过我。”
剪秋柔声劝道:“主子,你别这么伤心了,人生无常,无常是苦,只要主子不再想着王爷和已故福晋的事,不再痛恨已故福晋,这样你心中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继福晋冷笑道:“叫我不再去想、不再去恨,这怎么可能?乌喇那拉柔则这个不要脸的贱人,不念姐妹之情抢我丈夫,夺走我儿子的嫡子之名,简直是死有余辜,即便是我死了下地府,我也要撕碎她的鬼魂,叫她永世不得超生!”
她凄厉怨毒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使得原本空落许久的禛菀院变得更加阴森可怖!
剪秋看着自己主子渐趋扭曲的容颜,只觉得一阵心疼,道:“主子,这又何苦呢?”
继福晋道:“苦什么苦?我这辈子受的苦已经够多了,接下来的苦都让府里那群不安分的贱人受去。对了,王爷要请旨晋封耿氏为侧福晋,你有什么想法吗?”
剪秋道:“亲王可有四位侧福晋,王爷身边已经有了两位侧福晋,若是再添上一位,等于打破了您与年氏相互制衡的局面,恐怕又要生出许多事端,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得好好劝劝王爷打消这个念头。”
继福晋揉着眉心,烦躁地道:“我又不是乌喇那拉柔则那个贱人,怎能有这个能力改变爷的心意。爷执意要让四阿哥认耿氏为母,从而晋封侧福晋,我亦是无能为力。”
剪秋试探问道:“那主子可有什么打算?”
继福晋笑道:“能有什么打算,爷执意册封耿氏,本福晋就让她册封就是了。这些年,年氏处处针对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