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我同你们一起吧?”霍公子将花塞给苏琦挤了进来。
苏琦随手翻出个白瓷花瓶,注入清水后将花束插了进去,而霍启东的目光一直灼灼地追寻着她。今天的她一改往日素净的文艺范儿,着装有点正式。一身黑色立领的中式旗袍,勾画出她婉约婀娜的玲珑曲线,旗袍上那用低调的墨绿色锦线绣出的几片飘逸的风竹,让她的一举一动更添了几分行云流墨般的风韵。一根银簪将秀发挽成了复古的发髻,露出她修长如天鹅般的颈,如白玉般光洁的肌肤在黑色旗袍的映衬下,更加白皙耀目。
苏琦将花瓶摆在餐桌上,转身之际霍启东已贴在她身后。男人的双手盈住那一抹纤腰,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苏琦颈间,令她身子酥软得想要抽身而逃。
“这几天干嘛躲着我?”霍启东把她搂紧,慢慢轻吻着那弧线优美的颈脖,呢喃道:“别说你对我没感觉……”
“我只是需要时间想清楚……”苏琦闭上了眼睛,任他转过自己的身子一路向上吻着自己的樱唇。
“那……想清楚了……”
突然,震耳的门铃声响起,惊的苏琦一把推开了霍公子。
打开门,杜辛一脸阴沉,眯着缝眼打量着苏琦,她脸上的娇羞仍未褪尽。杜公子偏头斜睨着罪魁祸首,小眼睛里射出道道泛着刀锋的冷光,恨不得将一脸春情的霍公子给凌迟掉。天知道,当杜公子在楼下看到霍公子的跑车时,怒火那个中烧,立马就往上跑,果然还是晚了一步。两人明显是一副干了什么坏事的样子。
“我说是谁呢?那么有才,能把门铃按成防空警报。”霍公子好事被扰,自是咄咄逼人。
“哼,真是阴魂不散。论有才谁也比不上你啊,牛皮糖加厚脸皮的鼻祖。”杜公子毒舌反击。
“要迟到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一步。”苏琦一脸无耐,真是两个幼稚的小孩。
当三人终于赶到画廊时,画展的开幕式刚刚结束。风扬起了一地的彩屑,天空中翻滚着片片乌云,一场春雨即将袭来。
这家名为“洛之空间”的画廊在国内很有名气,位于a市有名的艺术大道,毗邻a市美院,和当代美术馆只隔着一条街。这个区域是众多艺术家工作室的聚集地,艺术气息浓郁。
画廊的主人林洛以雄厚的资金,不拘一格的管理模式和独具慧眼的艺术敏锐性而被众人称道。她从画廊开业起就一直致力于发掘和培养a市年轻一代的艺术家,并成功地推出了许多在国内外小有名气的年轻艺术家。最近几年,这些开始在艺术界内崭露头角的年轻艺术家们也开始慢慢地为画廊带来了丰厚的利润和国际知名度。这在国内混乱浮躁的艺术市场,以及长期处于亏损、半歇业状态的画廊业,不可谓不是个成功的经典案列。
这次画展推出的也是本市的一位年轻的艺术家。走进这个充满现代金属气息的画廊,走廊里的巨幅海报上,用黑白两色标示出本次画展的主题:李思清眼中的“悲情城市”。
“原来是老同学啊!”苏琦一脸愕然,看着相片上的李思清心中感慨万分。照片上的他比大学时代更加瘦削,朴素的面容略显风霜,一双悲情的眼眸深邃而似有所诉。
苏琦浏览着画家的生平简介,却惊讶地看到了此人已在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中丧生的信息。
“可惜了,英年早逝。”一旁的霍启东感慨道。
“他也是a市美院毕业的,琦琦跟他很熟吗?”杜辛的面色有点紧张。
“不算很熟……”苏琦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神色恍惚,多年前的记忆如电影片段般闪现。
李思清当时虽然与她同届但由于不同系,开始时两人并不认识,后来由于共同选修了一位老教授的课而逐渐认识,路上遇到时会打声招呼,偶尔也会交流几句。苏琦真正熟悉的却是他的朋友,是记忆中的那个曾令她瞬间心动的男子。在一次新学期的大学联谊会上,李思清为她介绍了一位就读于附近商学院的朋友,周皓。
苏琦第一眼见到周皓时,心底突然浮现出一句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那时的他一身简单的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加白衬衣,瘦削的身形显得白色的衬衣有点宽大,但迎风而立却自有一股浊世独立的意味,疏朗清峻的面容如同诗里描写的明月与清泉,让人眼前一亮。
而后来的联谊会有些什么活动,苏琦事后已记不清。她只记得他和她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周围的嘈杂与纷扰都已远离了他们。
画展以所表达的情绪分成了几个小的展厅,画家用他天生敏感的心灵,捕捉着眼前的这个世界给予他的最深沉的感触。通过悲情的眼,唯美的风格,激越的笔触,斑斓的色彩呈现在画布上,给观者以剧烈的视觉冲击,强烈的心灵震撼。观者会随着画家的笔触而引起心灵的共鸣,不由自主地同画家一起,共同经历一遍人世的美好与辛酸。
当苏琦来到最后一个名为“恋”的展厅时,却被眼前的作品所震惊。一幅幅巨大的画布上画的都是她,准确的说是她大学时期的青涩容颜。画作从不同的角度,或正或侧;不同的姿态,或坐或立;不同的表情,或喜或悲,极尽所能地运用技巧从画家的视角,唯美而悲情地描画着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举目望去,你能深切地感受到画家那爱慕的激情和笔端那种依恋不舍的情怀。
特别是展厅中央的一组雕像,名为“暗恋”。一位迎风而奔的少女洋溢着青春和活力,被风扬起的衣裙包裹着少女曼妙的身姿,长长的秀发在风中飘扬。白色砂岩的材质让这个少女雕像泛着圣洁的光泽,而她身后的一群仰视她的追随者们,却用黑色塑胶材质做出个轮廓模糊统一的男人体型,但各个表情不同。离少女最近的一个雕像手捂心口,满脸幸福笑容,从心口处飞出几只欢快的小鸟,表达了当暗恋的少女从身旁经过时,自己的内心如小鸟般唱起了欢快的歌曲,如此的幸福满足。而离少女最远的雕像却静静而立,一身孤寂落寞。他深深遥望着少女的背影,表情沉静而悲壮像是释怀之后的祝福与成全。这些黑色雕像是对暗恋时的所有深切感受的一种诠释,有不敢正面直视而只能在背后偷偷凝视的;有自愧形秽,表情卑微的;有手指意外触碰到少女的发丝而全身如触电般表情的;还有虽然距离心中的少女只有一步之遥,却深知这就是此生彼此之间永远不可跨越的距离,从而一脸落寞伤感的。这组雕像真正诠释出了泰戈尔的那句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苏琦的内心如被闪电击中,莫名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泪水如泉涌般夺眶而出。
悲不自胜,失声痛哭的苏琦被霍启东护在怀里快步带离展厅,边走边抬手为她遮挡着记者的闪光灯,而杜辛也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