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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盒里呸几声呐!这是规矩风俗,说错了话,呸几下就没事儿了!”

    “……”

    呵!什么乱七八糟的臭风俗?锦绣心想:我“呸”什么“呸”?你嫌女儿不好,我偏生个给你看!

    卢信良从内阁衙门回来,用晚膳时候,会让丫头们把膳食统统搬了到厢房里间陪着锦绣一道儿吃。

    小小的红木圆桌上,有时候会摆着厨子专门给卢大相爷做的菜肴,什么辣子鸡,辣炒蛤蜊,蒜蓉蒸扇贝、酥油泡螺儿……这些吃食,锦绣以前不见有多喜欢,可是,现在的眼泪,啪嗒啪嗒,止不住往眼皮下流。

    当然,锦绣是装的。

    卢信良一边喝着菊花酒,一边吃香的、品辣的,她越看越不舒服,越看越哈喇子不停往下流。口水又流了一嘴角。

    卢信良问,“怎么了娘子?好好地,怎么哭起来了?”然后,赶紧放了筷子坐在锦绣的床沿边又哄又问。

    丫鬟们全都见眼色走开了。

    “我、我也要吃辣的!那儿、那儿、还有你那个香辣虾,鱼香豆腐我也要吃!”

    锦绣说着说着,甚至连哽带噎,眼泪,这就流淌得更凶猛了。

    “不行!”卢信良脸板得很认真,“你还要不要命了?要不要咱们这肚子里的孩子了?”

    然后,拍拍互击两掌,赶紧让丫鬟们进来把东西撤了,干脆锦绣吃什么,他也照样跟着吃。

    堂堂一个相爷,做到这份上,也有够难为他的。

    锦绣又道:“孩子!孩子!你就知道你孩子!你天天往我这床上整日挺尸的挺几天试试?就挺几天……”

    卢信良不说话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怀了孩子会这么情绪不稳和痛苦。

    “唉!”叹了口气,“再忍忍吧!熬一熬,熬到生下来就好了!不,哪怕是胎儿稳定了也好啊!”

    他从丫鬟手里递过一碗汤,是刚才他喝过的,也是锦绣唯一能吃的清水寡味汤,坐在床沿边喂了两口三口。

    锦绣道:“……那得熬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卢信良后来还是给锦绣去外面大街包了几块臭豆腐、或者以前锦绣常常光顾的那几个点心铺子。

    锦绣说,“那……我能吃臭豆腐吗?”见卢信良不说话,“哎呀!我能吃吗?能吗?”她把卢信良的手拉着、拽着、扯着、摇着,撒娇发嗔,一股惹人可怜兮兮的小女儿之态。卢信良遭受不住了,“我问问!我再问问太医吧!”“……又要问!”锦绣撅着嘴儿,很不高兴。最后,卢信良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干脆,索性放锦绣一马,偷偷地,背着卢老太太和丫鬟等人,让人背了马,悄悄地,从角门一溜,上街去给锦绣买那些什么臭豆腐、绿豆凉糕去了。

    锦绣觉得卢信良这人挺好的。

    吃着他给她悄悄买回的那些东西吃食,忽然,抹着嘴角,她又想,忍一忍吧!你就为了这个男人,也忍一忍吧!

    其实,这些对锦绣来说还不算最是要命的。

    一天,卢老太太气势汹汹、铁面包公一样拄着龙头拐端端严严走进了锦绣厢房。

    “我看汝贤呐!从今儿起,你还是搬到你书房去住最好?”

    “……怎、怎么了?母亲?”

    当时的锦绣正在和卢信良玩“九宫格子”。锦绣很聪明,卢信良更是胜她一筹。所谓的“九宫格”呢,那是一款数字游戏。它的起源,是起源于河图洛书的三阶幻方纵横图。它的玩法是,一至九,这九个数字,横竖都有三个格,如何使每行、每列两个对角线上的三个数字加起来等于十五呢?非常考验人的数字推理能力。锦绣被卢信良考住了,两个人玩得正酣畅淋漓,冷不防被卢老太太劈头盖脸冒了这么一句。

    “是啊,怎么了,母亲?”锦绣放下手里东西,也是一脸愣怔。

    卢老太太半晌才坐了下来,捡了一张雕花红木椅,“唉!我也是为你们着想!”

    她连叹几气:“二儿媳妇你现在还在保胎,凡是都要切忌稳妥,你们年轻人不懂事,我这个做母亲的,不能不时刻提点着啊……”

    原来,是怕小两口子睡在一起又搞出了事儿,怕重蹈覆辙,保不住孙子。

    锦绣不说话,卢信良也不说话。

    “诶!汝贤!娘在问你话!”你好歹给我吭一声啊!卢老太太把拐杖又往地上点了点。

    “嗯咳,母亲,是这样的,搬呢倒是可以搬,但是……”

    “是锦绣舍不得你吗?”

    卢老太太忽然把眼睛往锦绣脸上一瞄,和言善笑,眼睛弯眯成一条缝儿。

    这太腹黑了!太……

    锦绣感觉自己像没嘴的葫芦,瞬间不知如何张口。

    “呵呵!搬吧!相公,你去书房睡,从今儿起,我也好清静清静,嗯咳,清静清静……”

    锦绣简直是后悔死自己如此死要面子、死鸭子嘴硬的一刹那冲动了!

    倒不是真舍不得卢信良,像个小媳妇小娘们似的非粘着他不可,而是,不知为什么,这一怀了孕过后,人,变得脆弱敏感起来,连自己也控制不住地脆弱敏感。

    那天锦绣的母亲陈国公夫人在得知锦绣有身孕后,也来探望,这八字还没一撇,胎儿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可是陈国公夫人呢,把什么外孙出世后的金项圈、锁片、影儿小枕头尿布巾……统统全准备好了,说什么也要马上送过来。

    锦绣奇怪,在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上,她娘陈国公夫人向来不屑,其实看卢信良也是不屑,不知为什么,大抵是血缘的力量,“我这就要有外孙了!呵,真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她一边把锦绣上看下看,左打量右打量,那脸上的表情,就像在做梦。对锦绣千叮咛万嘱咐,锦绣还想,多半,你当年怀我的时候都没这么兴奋吧?锦绣脸上的那股子酸酸凉意自不必说……

    后来,陈国公夫人道:“这段时间,你可得当心一点啊!”

    “当心什么啊?”锦绣问。

    “男人可不都这样?这女人身子一不方便,指不定……”

    是了,陈国公夫人的意思是说,男人爱女人,多半,先是她的肉/体,难道你和卢信良,还有那精神层面的吗?她表示怀疑。

    其实锦绣也在怀疑。“他敢!”嘴还是硬的,“他要是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