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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榻上把玩着指甲,爱搭不理的回了一句,“母亲您来了,快坐下,避子汤是我赐的,有什么问题么?”

    谢景琪认的心安理得,曾氏火气更甚,“你给她喝的哪门子避子汤?而且你的避子汤里放了什么东西,玉燕现在腹痛血崩,是不是你给她下了大寒之药!”

    “母亲这话说的,哪家避子汤里头没有大寒的药,也不是独她一个人喝过,别人喝了没事,偏她喝了就腹痛血崩,这能怨谁。”

    谢景琪一直冲动没脑子,这回也不知听了谁的提点,一句句说的头头是道,竟是不能叫曾氏反驳,少奶奶赐避子汤都是天经地义,尤其顾恒没有嫡子,但凡招幸姨娘赐药都是惯例,一点毛病没有。

    你说避子汤里头放了什么药,谁又看见了,无凭无据的事谁能说什么,人家二少奶奶端的是个心安理得,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怕。

    “母亲就为这事啊,玉燕身子不舒服,那得赶紧请大夫啊,她年纪轻轻的不会有什么事的,不比我这般生产过又伤了身子的,再好的大夫来都没用。”

    曾氏差点被她给噎死,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拂袖而去,回去便找谢景翕发牢骚,“你说这算怎么回事,她赐避子汤我没有意见,可也不该下这样猛的药,玉燕好端端个姑娘,后半辈子这不就毁了吗,她要是有气就来埋怨我,怎么能下这样的狠手,你是没瞧见玉燕身上的伤,也难为她能忍到现在。”

    曾氏这是故意说给谢家人听的,谢景翕只能好脾气的听着,谁叫谢景琪是她二姐呢,除非哪天她姐俩一刀两断没了关系,要不一天就得跟谢景琪绑在一块。谢景翕心里有数,定是谢景琪跟前的哪个婆子受了许氏指点,才会闹出了这样一出好戏,难怪曾氏会气,没凭没据的,确然不能拿谢景琪怎么样。

    这也是宅门里头的惯用手段,哪家屋里的主母手上都有害人的阴毒药,有的是自己弄的,有的甚至是娘家带来的,不声不响的下给哪个姨娘,不明不白的弄死个哪个丫头,谁摊上谁倒霉,没有谁家会因为死个把丫头姨娘而发作嫡妻的,况且也难找到证据。

    实在是身份高低贵贱,低贱的身份不存在人权,玉燕这样被明目张胆赐碗避子汤的,实在是算不得大事,至于干粗活打骂之事,也尽是份内,何况玉燕连个姨娘都不是,一个丫头干点活实在是天经地义。

    谢景琪这一手玩的也算是高明了,连曾氏这样的老江湖都说不出话,谢景翕听到最后也只能说些无关紧要的场面话,“难为玉燕这丫头懂事,为今之计,也只好请个好大夫给她瞧瞧,实在不成就单独给她僻个院子出来养病,一切都先等身子养好再说。”

    也只有这个法子了,放在顾恒屋里一天曾氏都不能放心,横竖玉燕现在没有身份,便暂且回到她屋里将养几天,等方姑娘进了门子再说吧。

    曾氏做主又把玉燕抬回自己的屋子,顾恒知晓了照旧什么话也没有,反正人给他他就收了,抬出去也不问为什么,平和的叫人生疑,再怎样也是收用了几天的人,竟是连句关切的话都没有,弄的曾氏心里越发没底。

    玉燕刚抬回去没两天,大姑奶奶为着顾恒与方晚晴的事又跑了一趟侯府,听闻了玉燕的事,当场就气的摔了一个茶碗,怒不可抑的进了二少奶奶院子里,准备为着顾恒娶姨娘的事,好好地教训一番谢景琪。

    第089章 再请家法

    大姑奶奶颐指气使惯了,并不像曾氏那般好打发,顾氏本来就不大喜欢二少奶奶,加上她膝下无所出,更是不待见她。自己不能生,合该主动给夫君纳妾才是,不主动已是不贤,现在居然还使手段祸害人,这要是她的媳妇,早该休了。

    何况是在顾氏要给顾恒纳妾的当口,二少奶奶给她来这么一出,那不明白着做给她看吗,怎么着,长辈做主送过去的人她都不给面子,打脸也不是这样打的。

    是以顾氏气势汹汹的就往二少奶奶院子里去,曾氏眼看要出事,忙派人把顾恒喊回家来,再着人去请了谢景翕,自己也匆匆跟了过去。

    顾氏有身份摆在这,整个侯府都得对她恭恭敬敬,谢景琪不敢像对曾氏那般阴阳怪气,但口吻却与那天一致,“姑母,您怎么有空来了的,快请屋里坐。”

    “我听说恒哥儿屋里的丫头病了,侄媳妇你可清楚?”

    “哦,您说她啊,能不知道吗,母亲都为这个说过我了,的确是我赐了她几碗避子汤,叫她洗了几件衣裳,也是她刚进门不熟悉规矩,又怕她恃宠而骄,提点她一番罢了,并没有什么恶意。”

    好一句提点一番,谢景琪那意思,您跟母亲都是当原配嫡妻的,哪能不知道她的难处,换成谁都得这样做,都互相理解些罢了。

    可现在的差距就是人家两位已经媳妇熬成婆,立场天生就跟当媳妇的不在一处,多子多孙家门和睦是人家的目的,哪里会纵容你这般为了争宠不择手段。何况顾恒是侯府将来的接班人,大姑奶奶这样的自然先要考虑侯府的将来,以及给即将进门的方姑娘铺路,要是能被谢景琪这几句话糊弄住,她也就不是侯府的大姑奶奶了。

    顾氏冷哼一声,刀子一般锋利眼神就斜睨在谢景琪脸上,“侄媳妇,你存的什么心思姑母我了解,可说一千道一万,你也不能拿着侯府将来的子嗣开玩笑,我们侯府也不是宠妾灭妻不讲理的人家,你进门那几年,何曾在纳妾的事上逼迫过你们小两口,哪怕大哥儿大姐儿没养住我们也不说什么,你要还能生,恒哥儿要是还进你的屋,我们就等你的嫡子出来也无妨,可眼下是个什么情境你比谁都清楚,难不成叫恒哥儿膝下一直这样空着,你也是他的嫡妻,是将来侯府的主母,总不想眼睁睁瞧着侯府后继无人吧,对你又有多咱好处呢?”

    这样一番话换个人来说,都不一定能有她这般气势,曾氏想说碍着面子不好意思,几句话就被谢景琪堵了回去,听顾氏替她说出来,简直大快人心。

    再看谢景琪,那脸上明显不如来时镇定,句句都戳进她心窝子,让她一句都不能反驳,你一天是侯府的媳妇,一天就得替侯府的将来打算,不能生是她的死穴,顾恒不进她的屋就是死穴中的死穴,凭你是小姐还是公主,都不可能叫夫家因为你的原因断子绝孙。

    其实话又说回来,像一般的嫡妻不能生养,等姨娘生了儿子,抱到自己屋里养着也一样,二房邹氏不就是例子么,人家照样夫妻和睦,照样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