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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都在开会。。。

    ☆、南海盟约

    石震渊与宋织云回到崖州之时,正是春暖花开的二月中旬。阳光灿烂,海风和暖,人人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去年十二月中旬,西洋战船袭击的痕迹已经基本消失,只有弹痕累累的崖州城墙还能叫人回想起当时激烈的战况。

    石震渊与宋织云落水失踪之事,当日并未散布出去,对外只说震海侯受伤,夫人照顾,不便露面。凡事都交由石定海与三少夫人处置。只石家内部安排人手寻找。可是茫茫大海,要寻找也是难事。且落水之时,狂风暴雨,又有炮火袭击。随着时间的流逝,众人心中的希望也在慢慢减弱。唯独辛太夫人与沈夫人仍抱有希望,日日诵经念佛,只期盼着两人早日归来。

    老天爷仿佛听到祷告一般,一个月前收到千屿暗人的来信,说侯爷与夫人平安抵达千屿,只待与赵三和谈后,便返回崖州。家中诸人都松了一口气,此时放有空与停留在此的赵九说话。

    原来自赵九领兵解了崖州之围后,便一直留在崖州,欲与石家和谈。只是石家上下,正忙着寻找石震渊,对外只说石震渊身体不便,不能面谈。赵九因此也就留在崖州,等待和谈。

    等待之时,赵九自是寻机见了好几回石弄潮,换着法子要哄石弄潮高兴。可是,石弄潮早已不是当年初相识的小女娃,不管他如何逗趣,都只冷冷地看他,叫赵九讨了好些没趣。赵九不屈不挠,半句怨言也无,仍旧不断寻来各式机关玩意,讨石弄潮开心。

    赵九等了许久,终于能够见到辛太夫人,不卑不亢地行了礼,又正正经经地认了错,从头到尾只说从前是自己少不更事,做错了事情,过去两年,日思夜想,方明白其中缘由,只求夫人成全,自己必定会好生照顾石弄潮。

    原来林红绵离开赵三后,赵三茶饭不思、性情大变。赵九一直备受赵三照顾,看到兄长如此,心中不忍,便远走各地寻找林红绵。最初去金陵,乃是因为林红绵离开千屿时所乘坐的船只目的地便在松江,因此,赵九便将江南走了一遍。后来去崖州,却是机缘巧合,想着林红绵不在江南,便应该在故乡崖州。不想因为遇到石弄潮,生出一段少年□□来。

    辛太夫人自不会立刻应允婚事,只道叫他耐心等着,一切看石弄潮的心意。至于和谈,则由石震渊来谈。

    经历了大半年的风波之后,当宋织云站在石家大门之前,她心中竟涌起了一种归家的欢乐之情。想大半年前,她离开崖州之时,心灰意冷,如何能想到兜转一圈后,她与石震渊还能有如此情意?

    石震渊站在身侧,看着她,用力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回家了,走吧。”

    宋织云点点头,与他十指交缠,走进了石家大门。

    府中下人皆喜气洋洋,到了黎山堂,便见祖母辛氏、母亲沈氏、石定海、三少夫人魏氏以及石弄潮俱等候在此。看到他二人毫发无损地走进来,辛氏眼眶就红了,连声道:“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害得祖母多少个晚上睡不着觉,如今总算回来了,快来给祖母好好看看!”

    一时,众人皆上前劝慰,堂中人声不断,叫宋织云心中生出欢喜来。

    石震渊安慰了辛氏,看着弟弟石定海道:“我听说你领兵护城的事情了。你如今也是名震四海的石家将领了,不愧是我石家儿郎!”

    石定海自小仰慕两位大哥,如今能得到二哥的赞赏,心中也很开心,道:“都是二哥教导有方,又带出许多猛将来,否则我一人之力,如何能抵挡万方炮火?”

    石震渊拍拍石定海的肩膀,道:“你能如此想就对了。崖州城,是靠着诸多能人猛将才守得住的,时时要警醒,勿要自大妄为。”

    石定海点头,还要说,却被石弄潮打断,道:“二哥三哥,你们要讨论兵法将法,不妨今晚喝酒再说。如今我还没得跟二哥说一句话呢。”

    石定海笑笑,道:“罢了,二哥,我们今晚畅饮,不醉不归。”

    石弄潮满意地点点头,方问道:“二哥,您在千屿与赵三见面了?”

    石震渊点头,辛太夫人和沈夫人却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

    “怎样?”石弄潮问。

    “如今的形势,我自是同意结盟的。长久的战争,对千屿对崖州,都有害无益。何况如今还有西洋战船虎视眈眈。我们需要时间和精力去研制更多的武器,足以与西洋人抗衡。至于联姻……”石震渊顿了顿,看着石弄潮笑道,“那就看弄潮儿你的想法了。”

    “不知祖母与母亲对此是什么意见?”石震渊问道。

    “此番西洋人围城,幸得赵家相救,过去的事情,便都一笔勾销吧。不看过去,只看将来。”辛太夫人说道。

    沈夫人沉默不语,丈夫与长子惨死,是她的心病,如何能轻易原谅?只堂中诸人都在看着她,她方道:“我始终记得,是赵家害了佑峰与破浪。他赵家以为救了我一回,这事情就过去了。然而,在我看来,这事情过不去。我倒宁愿西洋人将我杀死了,也不愿意承他赵家的情。”

    沈夫人此话一出,厅里众人便都沉默了。末了,还是辛太夫人打了圆场,道:“老二你们两人刚刚回来,想必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晚饭时分,再细说不迟。”

    众人告辞而去,辛太夫人独独留下沈氏。沈氏知晓婆母有话与自己说,也不出声,只默默坐着。辛太夫人拨了一会念珠串,方道:“冰灵,我知道你对佑峰情深意重,然而,人的一生如此漫长,你总得放下他。你放下他了,我也不会怪你。你只有放下了他,弄潮儿才能过得幸福。”

    “这事与弄潮儿何干?”沈氏低声问道。

    “弄潮儿心仪赵九,这不是什么秘密,你难道看不出来?若是你始终惦记着赵家害了石家,那弄潮儿又怎能嫁给赵九,她心里难道不会歉疚难过么?”辛太夫人道。

    “谁说弄潮儿要嫁给赵九的?”沈夫人红着眼问道,“这普天之下这么多好男儿,再寻一个比赵九更好的,又有何难?”

    辛太夫人叹了口气,道:“你一直都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这是行不通的。为着弄潮儿,你且好好考虑考虑吧。”

    沈夫人回了万里堂,左思右想,总不得劲。自从她知道周兆庭是赵九,便立定主意,要叫石弄潮与他再无瓜葛。一想到女儿嫁入赵家,跟着杀父仇人做成了亲家,沈氏心中便百般煎熬,就是把她架在火上烤还比这滋味痛快些。

    想了片刻,沈氏让人去把石弄潮叫了来,道:“你如今也十七岁了,总该议亲了。你可有心仪的人?若是没有,母亲便做个主,让你见一见云南沐家的公子。”

    石弄潮先是一愣,继而有些了然,淡淡地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