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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牙切齿,“对,我找过他。我不管你听不听,你今天给我记住了,你们俩,我不允许!”她把照片放在茶几说,点了点桌子,继续说:“明天下午宿州路的咖啡店,不许不去。”

    柏一简直难以置信,“你跟他说什么了?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我凭什么!”沈令音眼神又冷了几分,出口却已有些哽咽,她摇摇头,看向别处,“你知不知道,我一看到他、我一看到他就想到你爸爸。”

    “柏一,别怪妈妈。”

    提到柏父,柏一的心终于冷到冰点,她靠着桌找支撑点,喉间像是被铅堵住开不了口,只能茫然地盯着一处。

    沈令音上晚班,给柏一交代了明天相亲的事情之后就离开了。关门的时候声音很响,提醒着柏一她的愤怒心情。

    脑子乱糟糟的,柏一在地上坐了一会才去浴室洗漱。

    从浴室出来已经晚上八点,她换了衣服,给穆清打了个电话约出来吃饭。

    穆清还没下班,让她稍微等一下。

    柏一不急,让他慢慢来。

    结果她才坐下没几分钟,穆清就来了。

    人还有些微喘,柏一抬头看他,穆清解释说:“我请了假,路上有点堵车,怕你等太久,就把车停在那边跑过来了。”

    穆清脱了外套搭在椅子后面,坐在柏一对面。

    店里开了空调,冷气不断冒出来。

    柏一跟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这才对穆清说:“其实不用那么赶的,我也才来几分钟。”

    穆清用热水烫了一下杯子,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给自己倒上一杯,说:“哪有让女孩子等的道理,更何况对方是你,我可不想看你气得暴走的模样。”

    柏一端着杯子喝了一口,稍微有些烫,她啧啧舌,说:“说的我好像还是个小孩一样。”

    “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小孩。”穆清看她,说得无比正经,眼神打量她一番,做出结论,“你瘦了,也黑了。”

    柏一翻个白眼,“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活该注孤生。”

    “嗬,”穆清的眼神扫过她的手臂,问:“手臂怎么了?”

    “哦,就是小伤。”柏一转移话题,“你最近忙吗?”

    “枪伤?还是刀伤?”在穆清面前才没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被子弹擦了一下。”柏一坦言,服务员正好过来上菜,香味扑鼻。

    服务员离开之后,他才开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我跟他重新在一起了。”柏一说。

    穆清一顿,嗯了一声,其实从她打算去希巴姆那时起,他大概也能猜到是这样的结局。

    “沈姨怎么说?”他问。

    “她当然不答应。”柏一叹了一口气,内心烦躁。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先耗着呗,她总有松口的那一天。”谈话解决不了的东西,用时间去解决,或者用时间去淡化。

    穆清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菜,觉得索然无味,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地砸下来,窗玻璃上很快滑过水痕。

    柏一喝了一口汤,抬起头问,“你还记得我爸爸是怎么殉职的吗?”

    穆清一愣,这么多年来,柏父一直是柏一的禁忌。他没想到柏一会主动问起这事,点了点头,说:“当然记得。”

    “他是谁?”柏一问,目光平直,头顶的小黄灯照着,看不出她的情绪。

    “他叫茅壁,是一个军火贩卖组织的成员,现在应该是老大了。”穆清解释,稍微有些迟疑,“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卢承奕为什么要去希巴姆,为什么一直在找一个叫茅壁的人,为什么说等事情解决完才回来。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柏一摇摇头。

    “其实,”穆清放下筷子,双手交叉握着,“茅二八是茅壁的弟弟。本来以为抓获他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结果他什么也不知道。”

    柏一想起那天在旧工厂,茅二八被抓的时候,一边拉扯一边对天喊“哥救我”的样子。嘴里滑过一丝苦意。

    窗外的雨大风大,路边的树枝被吹得折腰。

    “快点吃吧,吃了早点回去。”伯一说。

    八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吃完饭,雨已经停了。推开门出去,路上一阵清新,坑洼处在积着水,一辆车驶过去,留下清晰的车辙印。

    穆清送柏一到她家楼下,一路两人都没开口,静静地听电台里主持人讲话。

    一路畅通,很快到她家楼下。

    柏一打开车门,叫他回去路上小心,转身就要上楼。

    穆清忽然叫住她,柏一回头,疑惑地看他。

    穆清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停,面向她,问:“你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楼下只有一盏路灯,前两天坏掉,还没修好,忽闪了两下就坏掉了。穆清的脸融入黑暗里,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那件白衬衣很惹人眼。

    树叶上的水珠积在叶尖,饱满之后滴落在下面的小水坑里,滴答一声,很轻,冲撞的涟漪也很小。

    “嗯。非他不可。”柏一说完,转身上楼。

    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穆清右拳紧握,又松开。他在楼下站了很久,脚边一地烟头,最后还是摇摇头,把烟屁股都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然后驱车离开。

    她的前女友总是抱怨他对她不上心,抱怨他不懂情趣,抱怨他不爱她,他一直不以为然,直到分手时,那个有些高傲的女孩在他面前哭得心碎,说:“穆清,你喜欢的是她吧。”

    喜欢吗?

    或许吧。

    ——

    柏一上楼,踢掉鞋,开了空调,然后坐在地板上看电视。

    余光瞥到沈母放在茶几上的照片,那是一个长得挺周正的男子,沈母给她发消息,说这人是留学博士,比她大四岁,是她同事的侄子。

    呵。

    柏一移开眼,想起自己晾在阳台的衣服。之前的雨太大,衣服一大半都湿掉了,柏一只好把衣服又塞进洗衣机里。

    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响,她拿起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不知怎么,心忽然有点紧张。

    “喂?”她接起来。

    “睡了吗?”卢承奕的声音很低,带着笑意。

    “还没有。”柏一走到阳台,双手搭在栏杆上,外面正吹着风。

    “有没有去医院换药?”他在说手臂的伤。

    “这两天都在睡觉,明天去。”柏一掀开一点纱布,又说:“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你呢,这两天还好吗?”

    “嗯,就快要收网了。”卢承奕躺在床上,想象她的样子,嘴角上扬。

    “注意安全。”柏一说:“听见没?”

    “知道了,小唠叨婆。”他刚说完,门口传来一阵响动。

    柏一听到了,知道他要挂电话,她连忙喊:“卢承奕!”

    “嗯?”他的声音又低了一个度。

    “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

    卢承奕低笑,眼角弯弯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我也是,很想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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