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赶快去了,但这一转眼的功夫小公主就爬到半截腰了,那纤细柔弱的身子在树上晃来晃去,吓得嬷嬷的心都要到嗓子眼了:“快快!下面接着点,小心公主掉下来。”
宫人们赶忙七手八脚的凑过去,在下面仰着脖子伸手等着接。
顾今却爬得很畅快,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爬树这项技能,完全无师自通,一下子就爬上来了。她奋力的爬到小猫所在的那根树干,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声音柔柔道:“小猫猫别怕,姐姐来救你了,来,到姐姐怀里来。”
她的手慢慢的就要摸上橘猫柔软的毛,刚触到一片柔软,猫受惊了似的站了起来,伸手就是一爪子,正好挠了顾今手背一下,继而踩着她的肩一下子就跳下去了,那肥硕的身子十分有力。
顾今完全没想到会生出这种变故,吓了一大跳,手下一松,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啊啊啊——!”
完了,完了,闭着眼睛的顾今满心以为自己要摔惨了,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被一只有力的臂弯抱在了怀里。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细白优美的脖颈,还有弧线优美的下巴,她视线往上看,还没瞧见呢,身子一沉,继而双脚就落地了,那人松开了她。
她站稳了身子看过去,少年的脸便映入眼帘,英气的剑眉下一双锐利清冷的眸子,鼻梁高挺,唇色殷红,长得十分美好。
“是你呀。”
赵皆起初没认出来,此时小姑娘笑弯了眼睛,他便看到了那颗眼熟的泪痣,挑眉道:“是你?”
顾今一听他还记得,兴冲冲的凑上去:“是我呀,是我呀,你还记得我呢。”这么好看的少年郎还记得她呢,真好。
嬷嬷赶忙拦住公主:“殿下,让嬷嬷看看殿下可有伤到。”
赵皆一听这称呼,便知道眼前的小姑娘是什么身份了,低下头抱拳行礼道:“微臣见过公主,无意冒犯公主还望公主赎罪。”他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的,这宫里但凡是个主子就身份不凡,他出手有时不是立功而是惹祸,这不就碰了本朝最尊贵的公主了。
顾今推开嬷嬷,不让嬷嬷拦她,毫不避讳地伸手扶起赵皆:“我干嘛要赎你的罪啊,你何罪之有?你可救了我呢,要按着话本里写的,我要以身相许的。”小丫头说完笑的特别甜,甜中还有一点点羞涩,也不是半点也不知羞的。
本来低着头的赵皆一听抬起了头,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俏丽的少女。少女眼眸清澈,笑容中似是夹带几分娇羞,但却分毫不懂闪避,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像要看到他心底去。赵皆接触过的姑娘虽不多,却也知道这世间少有如此直接的姑娘,才见了第二次面,就谈以身相许?
一向淡定自若的赵皆像是遇到了宿敌,竟有些不知如何应对了,毕竟对方身份尊贵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敷衍的:“殿下言重了,微臣身为羽林卫,保护殿下的安危是己任。”
赵皆可不是一般的侍卫,是本朝最年轻的羽林卫,深受陛下赏识的。
嬷嬷在心底连连叹气,忙拉开不知羞的公主,道:“大人救公主有功,只是事关公主清誉,还望大人能守口如瓶。”
赵皆颔首:“这是自然。”说罢对着顾今的方向道,“殿下既然无事,微臣告辞了。”说罢脚底长草了一般,往后退了几步就要走。
顾今从总拦着她的嬷嬷身后出来,抓住了赵皆的衣摆,把手伸到他面前:“我有事。”
赵皆不解,低头看向伸到他面前的那只手,五指芊芊,细白如瓷,上面三道血印便极为扎眼,瞧着很是可怜。但这关他什么事?他能替她把这三道血印变没不成?
赵皆抬头看向她,小少女噘着嘴,模样很是委屈,像是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胡搅蛮缠。他深吸口气:“请殿下恕微臣无能为力。”
顾今听完,想想也是,他又不是大夫,哪里会看伤。但是他方才救她的时候,她心底有一刹那熟悉感一闪而过,却不知这熟悉感来自何处,她想和他多相处一会儿,看看会不会有别的收获。
她建议道:“你可以送我去太医署的。”
如此厚颜的公主可把赵皆震惊到了,哪有她这般明目张胆纠缠男子的,他半响才推拒道:“微臣还在当值,不便护送公主。”
顾今不依不饶道:“可你方才还说保护我的安危是你的己任呢。”
想不到厚颜的公主如此能说会道,赵皆想把说这话的自己打一顿。他是真的无能为力了,不得不看向嬷嬷,希望嬷嬷能出言劝阻这位荒唐的公主。
嬷嬷心领神会,上前劝道:“殿下,大人他……”
嬷嬷还没说完,顾今不高兴的瞪向她:“你闭嘴!你怎么总是打断我说话,我回去就和母后说,再也不让你跟着我了!”
嬷嬷一听再也不敢多言,惶恐跪下:“请殿下恕罪。”
顾今昂着头道:“起来站到一边去,不许说话了,我就饶了你。”
嬷嬷忙听从小公主吩咐,只能等回长秋宫以后跟皇后娘娘好好说道一下小公主的恶习,眼时是不能惹怒小公主了。
能把任性演绎得如此直截了当,赵皆不禁对这个小公主更为“另眼相加”。
顾今的视线也重新回到赵皆身上,目光落在他的下巴和脖颈上,眼神中有片刻的迷离。
她向他走了几步,张开手,像个孩子一般道:“你再抱抱我吧。”
第十一章
此言一出,赵皆脸上的错愕再也掩饰不住,愣愣的看着她,觉得不可思议。
对上这样的神情,顾今终于意识到自己言辞及行为上的不妥,给自己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我的脚也伤到了。”她对这里的人其实有种很复杂的心绪,她如今所踏足的是她曾未经历过的历史,这些人看似和她同龄,却是她还未出生之时便存在的,很难真的当同龄人去看,总忍不住往自己爹娘身上想,便表现的过分亲昵了些。
赵皆可不这么想,就觉得眼前的少女是明目张胆的嫖他,他看了眼她的腿,道:“微臣不敢再冒犯公主。”
抱她怎么就是冒犯了?睿哥以前还抱她呢,也没说冒犯啊。
她道:“可你刚才不是冒犯过了吗?”所以再冒犯一次又没事,他能少块肉吗?
赵皆竟无言以对。他也是没办法了,对方毕竟是公主,这皇家的人大都好色,无论男女,历朝历代的公主多得是养面首的,他现下被看上了,也是自认倒霉。好在的是眼前的小公主年纪还小,总不能现在就把他招进宫里当面首,再者他已经在朝为官,又是国公爷的孙子,当驸马还行,面首是万万不行的,他且顺着她,早晚能摆脱的,大不了早点定下一门亲事来。
他道:“如果我送殿下去太医署,殿下能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