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夫姓薛,希望孩子将来聪明,能考状元,取了个单字睿,叫薛睿,有学问吧!那字我写了好几遍才会写的!”
顾今惊讶的瞪大眼睛,是……是睿哥!怪不得温良没找到睿哥呢,原来睿哥是这个时候生的。
顾今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虎牙有些奇怪她为何如此,摸摸头道:“后天吧,我还有些东西要收拾。”
顾今点点头:“好,你外甥的东西我替你买,明日叫人给你送去。”
虎牙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使得……”
顾今坚持道:“使得,离乡这么久难得碰上同乡,我和你也是缘分,你外甥便也与我有缘,买点东西而已,不碍事的。你要回乡定然有很多东西要收拾,便不要奔波了,左右我对京中熟悉。”
虎牙一听这话也不推拒了:“那先谢谢大神通了,等我回来给你带家乡的特产!”
顾今笑盈盈说好,心里盘算着要给睿哥送些什么好,若不是有睿哥,她那眼瞎的七年该多难傲啊。
赵皆从方才便一直看着顾今:山塘镇?比顾今大一岁的男娃?那一定是她的旧识吧?而且关系匪浅,不然顾今不可能如此开怀的模样,还要给那男娃送东西。
众人又喝了几轮酒散去,这顿赵皆这个教头请客,便最后走,顾今自是陪着他。
赵皆本来酒量很好的,但是刚才心情突然就沉闷了,因而多了几杯,竟然喝出了醉意来,还醉的挺厉害。结过账,他便坐在桌前揉额头,眉心皱得紧紧的。
顾今哪里经历过这些,瞧着他难受有点手忙脚乱,担忧问道:“小师兄,你不舒服了吗?”
赵皆搓了搓脸,晃悠着站起来:“只是有些醉了。”
顾今忙扶住他,瞧他这般样子也不好立马骑马回去了,便捉摸着先找个地方给他醒酒。她对宫外也不熟悉,便出去问堂倌有没有客房。这长富酒楼的后面还真有客房,堂倌领他们过去,开了间房。
顾今把赵皆扶进去,又让堂倌一会儿熬碗醒酒汤过来。
这客栈并不是个讲究的客栈,客房很小,一进去只有桌椅、柜子和一张床。顾今扶着赵皆躺下,见他面色潮红,双目闭着,有些担忧。她也没照顾过醉酒的人,看桌子上有水正想转身给他倒杯水喝,手腕突地被他握住了。她看向他,他睁开眼睛,一双有些迷醉却黑亮的眸子直直着她。
顾今当他是醉迷糊了,柔声哄他:“小师兄,我去给你拿水喝,你先松开我。”
赵皆的眼睛直勾勾的,手就是不松,也不说话。
顾今把他当小孩子似的哄,摸了摸他的额头:“乖,把手松开,我给你倒水去。”
赵皆的手突地一用力,顾今没有防备扑倒在他胸膛上,他的手又扣住了她的腰,力道很大,揉进骨子里似的用力,他问:“薛睿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他跟你很好吗?你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
一连串问了那么多,顾今先是一怔,接着又乐了。怪不得之前一直颇有分寸的小师兄突然就来者不拒了,敬的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原来不是掉进酒缸了,是掉进醋缸里了。
顾今喜欢看他吃醋,小师兄的心思一向不外放,难得这么直接的吃醋,实在让她喜欢的紧。她坏坏一笑,故意逗他道:“薛睿啊……他是我的睿哥哥,我眼瞎那几年都是他来陪着我解闷,不然我不知道该有多无聊了。”
赵皆记得顾今说过,有人给她读逍遥客的书,他以为是她娘或者是管家的婆子之类的,却不想是个年纪和她相当的少年郎。一个少年郎,总到顾今屋里给她念书,怀的什么心思简直不言而喻。那顾今呢?她当时心里怎么想的?
赵皆不高兴道:“男女授受不亲,他总去你屋里,你娘不管吗?”她娘那个人果然是个不靠谱的性子,女儿和外男这么相处,也不怕女儿被欺负了吗?
这醋酸味都要冒出来了,顾今摇头:“我娘她不管的,再者说,我和睿哥是一起长大的,哪有那么多避讳,而且他总来找我玩,他爹娘也知道,经常给我送好吃的呢。”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即便顾今眼盲也不离不弃,双方父母又都应允,这分明是变相的订了亲事。赵皆妒忌,非常妒忌,他没参与的那些年,她有个相处极好的青梅竹马,甚至现在她还记挂着那个青梅竹马。
赵皆皱着眉道:“他爹娘把你当儿媳妇了吧?”
顾今闻言脸一红,抿唇笑道:“可能吧,睿哥还说等我长大就娶我呢,然后就能日日都陪着我了,我那时候不懂娶是什么意思,还答应了他。”
竟然都私定终身了!赵皆手臂一紧把她整个人抱上了床,翻了个身,居于她的上方,一双黑眸亮的出奇,连醉意都看不见了,他问:“你找他做什么?是不是想瞧瞧你的未婚夫婿长什么模样?”他还是醉的,要不然不会说这种赌气的话。
这般充满了侵略性的小师兄压住她,顾今的心口擂鼓似的跳,羞红了脸,眼睛躲闪开来:“什么未婚夫婿嘛……我根本不懂,我确实是想见见他,毕竟他是我幼时的玩伴,虽然害我摔瞎了眼睛,可后来陪着我的也是他,他其实不坏,只是调皮了些。”
赵皆眯起眼睛:“是他害你摔瞎眼睛的?”
顾今点点头,并不想说的太详细:“他那时才六、七岁,我不怪他。”
害她眼盲了七年,她居然还不恨他?赵皆却是气不过的,压低了身子,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她:“你不恨他,还想嫁给他吗?”
顾今察觉到小师兄手下的用力,他真动气了,她忙摇头:“才没有呢,我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是把睿哥当玩伴的!”
就算如此,赵皆还是忍不住刨根问底问她:“若不是来到了这里,你是不是就要嫁给他了?”就算她不喜欢那个男娃,可想到她差点就要在他不知道的多年后嫁给那个男娃,他便难受到不能呼吸,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独占欲很强的人,这一刻他对自己有了深深地改观。
而顾今听了,出神的想了想,叹道:“或许吧,毕竟我那时候也不认识别人,更不认识你……”她那时候其实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以后,也没想过自己以后会怎样,都是过一天是一天,无欲无求,也没有希望,别人让她怎样她也从未想过反抗,现在想想那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皆见她一副陷入过去当中把他摒弃在外的模样,心里有种钝钝的疼,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板正她的脸,让她看他,眼里、心里只有他。
他咬着牙道:“此生,我都不会再让你见到他。”说罢用力吻住她的柔软的双唇。
作者有话要说: 赵皆:好奇啊!情敌比我小了十六岁,现在还在吃奶呢!
第69章 第七十